有了蔣蔚的“支持”,武含冬迅速的查了骨鳥的資料,並表示立刻就去捉幾隻回來,而蔣蔚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雷厲風行的武含冬就推門而出,正好和蔣家的私人醫生碰到了一塊。
武含冬說了個抱歉就要往樓下走,而錢坤卻是眼尖的看到坐在牀上的蔣蔚目光黯淡的幽幽望着武含冬離開的背影,錢坤也算是從小看蔣蔚長大,立刻明白了什麼,轉身叫住了武含冬:“含冬小姐,我有些話想和你說,等在樓梯口等我一會再出門嗎?”
武含冬神情一斂,站在了原地:“好的錢醫生,我等你。”,垂眼,不安的暗想:難道蔣蔚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錢坤確認的盯着武含冬的臉,明白她是關心蔣蔚的,微微寬了心。
錢坤進了門,帶上了房門,開始爲蔣蔚開始例行身體上的檢查,期間二人誰也沒說話,室內靜靜的。等確認一切都良好後,他遲疑的看着蔣蔚:“少爺知道含冬小姐火急火燎的是要做什麼去嗎?”
蔣蔚面對錢坤的時候眼神也冷冰冰的,但提到武含冬還是眼神稍暖:“含冬想要宴會的時候穿我製作的護甲,所以去捕捉骨鳥去了。”
錢坤聞言,立即就將之前蔣蔚失落的原因找到了,在他心裡,蔣蔚永遠是那個弱弱小小被從外城帶回來差點死了的自閉孩子,不由得語氣放緩,開解道:“少爺,你有時候就是想太多了。有些時候,想說就說,想做就做,沒有必要藏着掖着。你藏着掖着,誰知道你想要做什麼。”
說完,錢坤也不管蔣蔚是怎麼想的,轉身出門,正看到武含冬單手託着下巴若有所思,幾步走了過去,不等他開口,武含冬就放下手,帶着幾分詢問的看着他:“錢醫生,你說,蔣蔚想要什麼呢?”
此時的走廊有些住客走來走去,錢坤也不好說,少爺從小缺愛,需要你多多照顧什麼的,只能提點的說:“每個戀愛的人,總喜歡和戀人多相處,而且男人嘛,總是喜歡讓他心愛的女人依賴他一些。而少爺他,總是對自己太勉強。”
武含冬恍然明白了,她以前習慣了獨來獨往獨當一面,即便是江湖仇殺也不將朋友牽扯再次,而對戀人是不能這樣的,應該依賴。不由得從記憶中翻出了以前見過的情侶相處,似乎懂了。
錢坤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像是隨意的說:“含冬小姐,幾日後的晚宴,避免不了和那些人模狗樣的帝國貴族打交道,那些上流社會的理解穿衣習慣還是瞭解一下的好。倒不是嫌棄含冬小姐,而是避免不必要的嘲諷。這是一個對貴族禮節崇尚到驚人的國家,爲了非異能者的利益還是附和他們比較好。”
武含冬自然是明白錢坤的意思,略微尋思了一下,也覺得有道理,對着錢坤感激一笑:“謝謝錢醫生,我明白了。”
錢坤欣慰的臉色在看着武含冬走下樓去時劇變:含冬小姐?你不是說懂了嗎?怎麼還要獨自去行動。
而武含冬卻是不知道錢坤對她“虐待”了自家孩子的各種不滿意,下樓的時候又接到了肖清的視頻通話請求,說是貝特蘭斯爲他們找了宮廷裁縫,讓她和蔣蔚掃描了三維立體尺碼發過去,還發過來了些服裝樣式,讓他們挑選。
最後,肖清還特別暗示道:帝國現在各大媒體因爲找不到我們的錯處,正在從禮儀家教各方面抨擊非異能者,還揚言要在宴會上看團長你的笑話。
武含冬詢問了一下他們在那裡住的可好什麼的,聽說貝特蘭斯對他們非常禮待後,頓時放心了很多,雖說她將師父爲娘子插兄弟兩刀的精髓繼承了下來,但是沒有必要插的時候還是兄弟情深的好。
和肖清結束了通話後,武含冬在熙攘的街頭呆了一會,擡手撓了撓下巴,目光掃過街面,幾乎是瞬間就進了一家雜貨店,在一排排貨架上掃視。
雜貨店裡面的東西似乎是擱得有些久了,大多覆蓋着一層灰塵,店裡員工在武含冬逛完了一半,才反應過來來了個客人,立刻警惕的湊了過去:“小姐你是想買東西吧?”這麼快的溜進來,太可疑了。
武含冬倒是沒發覺這店員發送的懷疑電波,而是手指尖尋找東西一般的擦過髒兮兮的貨架,目光隨着指尖指向移動,有些苦惱,“你這裡有賣面具的嗎?那種帶上去很舒適,色彩豔麗的狐狸面具。”
店員眨了眨眼,忽然興奮的臉紅了:“原來你也迷戀上那個視頻上的神情狐狸面具男了!我們這裡很多姑娘都喜歡他呢!他可真深情,好羨慕那個女戰士。不過,店裡沒有狐狸面具。”見武含冬皺了下眉,接着道:“但是有製作面具的材料,你知道的,很多人在外行走都掩蓋面容的。”
自己製作……武含冬也不用猶豫,記得以前那些女子送心上人荷包手帕什麼的都是自己製作的,這個面具自然也要她自己製作,而且方纔店員說的話,讓她也深深的覺得這個狐狸面具是多麼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武含冬打了個響指:“材料就材料,不過你們店裡有製作面具的工具嗎?”
店員露出小虎牙笑了笑:“有的。”反正店裡生意不好,弄些有趣的事情也算是爲大家一起消磨時間。說着轉身拎着一堆剪子之類的工具,將武含冬推到了門口的櫃檯上,興致勃勃的說:“爲了製作舒適的面具,我們要把戴面具人的五官位置和鼻樑高矮度弄好,就是做一個那人的面部模糊模型,然後是將你說的狐狸面具畫下來制定模子……”
隨着店員的簡述,武含冬是手指翻飛以驚人的速度做出了蔣蔚沒有眼睛的奸猾模型,不想的時候不知道,可就在她想要塑造蔣蔚的模型時,才發覺那人的五官早已深深印在了她的心裡,一切一切都順利的不可思議。
店員看着武含冬手裡完好的面具,有些失落:“是比那個精緻華貴多了,一看就是我們帝國審美的奢華物品,可這銀白色的狐狸面具和視頻上那個差遠了,一點都不像。”
“這個更適合他。”武含冬一把捏碎之前的的人頭模具,拎着面具觀摩了一會,總覺得少點什麼,目光探尋的掃過窗外的一家家店鋪,最後定在了一家珠寶店,綻放出了一抹笑容……
午後最濃烈的陽光散去,開始了黃昏未開始前的不晃眼的光照。蔣蔚半靠在牀頭,假寐的眯着眼,思考着錢坤對他說的話,或許他應該將訂婚的事情告訴武含冬?
蔣蔚手腕上的市民環展開着光腦的虛擬屏幕,上面赫然滾動着z聯盟的一條令上流社會震驚的消息,以盛產機甲製造師的古地球美食世家的蔣家現任當家即將訂婚,訂婚對象竟然是外城的非異能者。
對蔣家今天忽然放出的這條消息,衆說紛紜,有人說看來在主宅養傷的蔣蔚是精神力恢復無望了,變成了白癡,所以蔣家想要讓非異能者給他們誕生高天賦的孩子。有人說,這個非異能者是蔣家少爺養病時認識的幫傭,她以不好的手段有了蔣家的娃子。還有人說,蔣蔚和他爹一個德行,品味地下的只看得上外城的那些出身低微的狐狸精。當然聰明的人覺得,到底是什麼情況,等訂婚儀式上就知道了。
接下來是大篇幅對蔣家的歷史性記載,其中着重講述了每代蔣家人對伴侶的忠貞堪比古地球遠古時期的古代婦女,感情生活聖潔無比,但是到了蔣蔚父親那代卻基因突變了,什麼婚外情私生子真是令上流社會恥笑,並且對前二十多年感情生活空白的蔣蔚的這段婚姻做出了種種猜測。
武含冬不知道里面的蔣蔚是否在休息,所以沒有敲門,自己用鑰匙擰開了房門,只是這輕微的聲響卻讓牀上閉目養神的蔣蔚幾個激靈,睜開了眼睛,清冷帶着敵意的目光在對上武含冬時,立刻大變了個樣,都不用眨眼轉換,直接在真實情感的感染下變得柔和如水晶:“含冬你回來了,骨鳥獵到了嗎?”
武含冬狐疑的掃了眼他手上仍開着的光腦,蔣蔚意識到了,不緊不慢關上了光腦。武含冬挑眉看着蔣蔚,直將蔣蔚看得心虛,纔拿着個綁着蝴蝶結的盒子塞到蔣蔚手中,有些緊張的伸手去摸刀柄,在抓空的一瞬有些悵然若失,陪着她很久的夥伴,消失了。
武含冬垂下睫毛,烏黑的眼裡閃過懷念傷感和釋然,手成空心拳狀放到嘴邊咳了下:“送給你的,希望你喜歡。”呃……以前上元節時那些女子是這麼說的吧,好像。
蔣蔚拿着盒子的手微微一抖,鳳目詫異的望着手裡的盒子,難道含冬將殺死的骨鳥屍體放到了盒子裡?這真是令人覺得毛骨悚然的爛漫禮物。面上故作開心的一笑,“含冬送給我的東西,自然都是喜歡的。”
武含冬有些臉頰發燙,不由得催促蔣蔚拆禮物:“我覺得你戴上會很俊美。”對對,那些女人都是張口閉口,我家x哥哥英俊瀟灑滿腹經綸才高八斗。
戴起來?!蔣蔚有些驚悚,但還是順着武含冬的意思,擡手拽開了蝴蝶結,而後打開了手裡的盒子,帶着各種準備僞裝歡喜的狹長眼睛,在觸及裡面閃閃發光的狐狸面具時,盡數消散變作了驚歎,伸手取出了面具,這是一張銀白狐面具,上面鑲嵌着晶瑩剔透的琥珀磚石。
蔣蔚看着這面具,想着之前以爲裡面是血粼粼骨鳥的景象,真是……連他自己都覺得他真是想太多了。
武含冬見他只是看着面具,忍不住伸手將面具扣在了他的臉上,果然大小服帖,而那琥珀色的磚石更是和他雙眼呼應,令她着迷的失了神,昨日蔣蔚不斷護住她,給予她精神支持的畫面凌亂的展現。
這個男人的確值得她去依賴。不,其實她已經依賴上了對方,轉身坐在了牀上,低頭靠在了蔣蔚的肩膀上,蔣蔚是屬於那種寬肩窄腰的男子,但武含冬手落在對方腰上的時候,能感受到衣服下那非常結實的肌肉。
蔣蔚擡手摸了摸這華麗的面具,小心翼翼的伸手環住武含冬,納悶的望着武含冬:“含冬?你怎麼會想送給我面具?”
武含冬實話實說:“我知道你不適合直接在這裡露面,而你又……我是說,我想要你陪着武去獵捕骨鳥,去參加宴會。另外……”直起腰看向那雙如冰雪消融的眼睛:“肖清發來了很多禮服樣式……”打開了市民環中的禮服樣式的附件,“我覺得這件白色的禮服挺合適,再配上我親手做的面具就更帥氣了,對了去宮廷宴會,是不是要學學禮儀什麼的。”
蔣蔚有些詫異:“你要學禮儀?想要穿禮服?”
武含冬抹了把鼻子,有些尷尬的點點頭:“是啊,我是去公開回答記者問的,不是去當猴子讓人圍觀的,什麼場合什麼打扮,也算是有道理的。若是裝束上的問題讓那些記者有機可乘的抨擊也沒有必要。”
蔣蔚擡手揉了揉武含冬的頭頂:“這倒是,記得帝國前幾年流逝了一位s級強者,據說就是他邋遢的打扮被帝國蔑視和鄙夷,他有着強者的尊嚴不想改,就被衆媒體批評,最終離開了帝國。但是,我覺得含冬不想學也沒什麼,更重要的是,我會陪着你。”
武含冬擡手抓着蔣蔚沒有環着她的手,在臉蹭了蹭:“你要你站在我的身邊,就彷彿給我了無窮盡的力量。”眨了眨眼,嗤笑了一聲:“他們不是自詡爲貴族嗎?我們到時候要比他們還奢華,還貴族,諷刺死他們。”
蔣蔚臉上極快的泛起紅色,極爲不符合他年齡的羞澀的眼神飄忽,強自鎮定:“哦,是這樣嗎?這就交給我吧。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去獵捕骨鳥?”
武含冬剛想要說現在,但腦海裡不知怎麼的,就冒出了曾經她經歷的一件事情,那時候她被仇家打傷,逃了很久藏在一座山上的涼亭中,結果還沒等歇過勁兒,就有個帶着丫鬟的小姐拎着食盒進了亭子,她只好躲在一旁樹上,後來又來了個清秀後生,那小姐很興奮的將自制的糕點那給對方,而後是酸來酸去的對情詩,這就是情人間踏青幽會的過程。
武含冬轉頭看着蔣蔚,手指敲了敲牀沿,沉思了一會,手指一停道:“明天吧,明天我們去踏青。”,今天晚上就準備明天的糕點和情詩吧。
蔣蔚還真不知道踏青是什麼意思,他覺得含冬的眼神好像很古怪,但是武含冬的話是接在獵捕骨鳥的問話下的,那麼就是捕殺骨鳥了,於是點點頭:“正好我也要準備一下。”
武含冬頓時覺得壓力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覺得宴會什麼的還是穿的正常點比較好,沒有必要標新立異惹人非議啊,考慮了一下還是正常禮服,一扯裙子上去打架比較有視覺衝擊。(←←你是三流猥瑣小導演嗎??
咳咳,以上是瞎扯表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