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事興許和蔣蔚有關,武含冬放下了踩踏住兩個人的腳,心裡浮現出異常憤怒的感覺,“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們。順便幫我給那人帶句話,我想要和誰接近是我的自由,誰也無權干涉。”
那二人瞬間爬起,嘴裡罵罵吱吱的離開了,那個冰系異能者還放出了因精神力耗損而微弱的不得了的暗箭,被武含冬運出內力擡掌劈開兩段,陰森森的看着閉合了的電梯,有些後悔沒將二人徹底銷燬。
就着市民環的光線,武含冬再三確認了自己的家門,有些疑惑的想自己並沒有走錯房門爲何……她想着用市民環又刷了一次房門,可惜換來的是更加冰冷的話語:“您還有一次機會,請確認並無走錯房屋,否則我們將記錄下您的市民號,派出警司對您進行抓捕。”
武含冬皺起了眉頭,低頭看着自己的市民環,擡手關掉了照明功能,轉而給孤兒院的管事發去了視頻通話申請,可惜的是對方一點都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她連續連接了幾次,那邊才似乎被煩透了的接通的通話,瞬間管事的那張礙眼的臉出現在了寸許大的虛擬屏幕上,不等武含冬開口,管事就嘆了口氣:“武含冬是吧?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政府已經收回了對你的資助房屋。抱歉。”
武含冬瞬間被堵住了,臉色有些陰沉,眼裡有些晦暗不明,“請問,你知道這事是誰做的嗎?”
管事猶豫了一下,擡眼憐憫的看着她:“你還是想想你得罪了什麼人吧?以前是蔣先生從中做調和,纔會讓你有如此的待遇……你還是自求多福吧。”,虛擬光屏瞬間黑暗了,寸大的屏幕啪的一聲消失在了空氣中。
長長的走廊中,武含冬還在想着管事的話,她不得不猜疑,是因爲她得罪了蔣蔚,所以蔣蔚收回了對她的幫助,她低低的垂着睫毛,暗想:原來自以爲爭取的補償是蔣蔚的施捨,原來他一句話就可以收回自己以爲以後定居的家,罷了,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這裡原本就不屬於自己。
異能等級低的人和非異能者很多人都無法獲得居住在蜂窩的權利,只能居住在隔離異獸森林的屏障內側,用從垃圾山拾來的廢品和異獸的皮製作一個個簡易的窩棚。
聯盟認爲,這些人的後代也有可能會擁有異能,所以他們允許這些人的後代成年之前受到教育,每年免費提供疫苗和營養液,沒有將他們直接納爲奴.隸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至於外城的治安,夜深了還是不要在沒有瓦片遮頭的地方呆着的好。
夜幕下,一座一座的簡陋的窩棚擠在屏障的內側,屏障外側針對異獸森林的巡邏懸浮車遵循規律一遍遍的經過,懸浮車的燈光時而照亮了骯髒散發着異味的窩棚。
在一位穿着破爛衣服的瘦弱女人的帶領下,武含冬全副精神的走在窩棚之間,聽着裡面傳來的各式各樣的談話聲,神色隨之變變幻幻。
女人自顧自的和武含冬說着話:“每年都有很多向你這樣的年齡的孩子被驅逐出孤兒院校園,他們很多都被騙入了外城地下交易場……幸虧你遇到了我,否則……”
說話間女人停在了一間大大的窩棚前,恰逢一道懸浮巡邏車的燈光掃過,武含冬看到窩棚內擠擠插插在一起的少男少女,在窩棚的中間有一個正燃着的暖風機。
武含冬皺了下眉,暗下懷疑這裡可能是另一個賊窩。
女人掀開簾子,似乎誤會了武含冬的遲疑,“這裡兩個市民點就可以包吃包住,自然不可能好到哪裡。”
武含冬聽到這話稍微放心了很多,但仍舊警惕着,卻沒有反駁女人的話,只是跟着女人進了窩棚並將兩點市民點劃給了女人。
女人點點頭從窩棚角落的櫃子裡翻出了一塊血粼粼散發着難聞氣味的異獸肉遞給武含冬,“你自己處理吧。我先走了。”
女人離開後,那些三五成羣擠在一起的少男少女齊齊看向了武含冬,接着露入房間的月光一雙雙冰寒的眼睛亮得滲人,忽而那些人中傳來幾聲肚子餓的咕嚕聲,武含冬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中的異獸肉,這塊異獸肉皮毛完整可是來歷不明,但她現在不能被放出城自己捕獵,外城地下交易場的東西也買的很貴。
武含冬想着那些紛雜的事情,快速的走到了自己的角落中,獨自一人坐着髒兮兮的獸皮靠牆摸了摸懷中,衣領中露出一小點紅色請帖的紙張,她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眯起了眼睛,陷入了練武人夜宿時半睡半醒的水面狀態。
一時間窩棚內只剩餘彼此起伏的呼吸聲和肚子叫的聲音,臉上被刻意抹上髒東西的少女向身旁少年的懷抱中鑽了鑽,少年安撫的拍了拍少女的後背,壓低聲音說着自己都不相信的安慰話:“睡吧,明天我們再出去試試,也許真的有不看異能等級就能錄取我們的工作場所。”
就在武含冬半夢半醒間,渾身的疲勞隨着休息慢慢散去後,一聲聲求救聲穿透窩棚單薄的獸皮,震動了武含冬的耳膜——“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武含冬瞬間睜開雙眼,站起身向聲音處走去,共同窩棚中的人們也都被這叫喊聲驚醒了,只是他們臉上的神態有些古怪,有幾個露出憤恨神色的少年意外的惹眼,因爲武含冬瞅見他們臉上有輕重不同的瘀傷。
武含冬並未多想,順手拿起窩棚外有人放在門口的一把鐵鍬,向着聲音處走出,窩棚內的人們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
此時的天空濛蒙亮,順着濃密的異獸森林的天空看去,天際的邊際已經有了亮色。
武含冬只走了十來步就來到了發出呼救聲的窩棚,裡面的少女發出悽慘的哭聲,隱約還有布錦被撕裂的聲音以及男子的污言穢語。
武含冬想也未想,放輕腳步潛入窩棚中,滿窩棚只有一個清秀的少女在那裡,她聲嘶力竭的表演的喊着救命,女孩的視線一直期待的停留在門簾前,見到武含冬眼睛一亮,而後變得有些古怪。
武含冬覺得不對勁,但還是將手指放到脣邊,對着女孩比劃了“噓”的動作。
可就在這時,女孩忽然閉起眼睛。
而武含冬掄出鐵鍬的動作,旋轉三百六十度,回身鐵鍬正中身後早就貓在門後準備襲擊的人,被擊中的男人露出錯愕的神色鼻孔流血倒了下去,發出了摔倒在地的聲音。
“竟然有人進來了?我都沒聽見,是個異能者吧?”長得滿臉大鬍子人走入窩棚,看着地上倒着的人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你傷了老二?!”
大鬍子怒撲向武含冬,手中釋放出三顆溫度極高的火球,武含冬腳下一點運起輕功躲開一顆顆火球,心下快速分析出局勢:對方的異能雖弱但勝在遠攻。
武含冬飛身而起,手中鐵鍬瞬間拋出,正中大鬍子的腳面,大鬍子艾瑪一聲,只見鐵鍬已經插斷了他的腳掌,他彎身捧住了腳,武含冬恰好落地伸手點住大鬍子的穴位,大鬍子便變作了蠟像。
之前的獨角戲少女抓着自己的衣服,目光感激又驚恐的看着靠近的武含冬:“我、我謝謝你。我我……”
武含冬順手拔出大鬍子腳面上的鐵鍬,將鐵鍬當做槍一般抵住了女孩的脖頸,“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嘴角露出些許諷刺,“作套麼?我懂。”
少女張了張嘴巴,低垂腦袋點點頭:“他們我……我是去年從孤兒院出來的,我是被他們逼得,我也是生不如死的。”
武含冬對少女的話不置可否,目光掃過她的乾淨到漂亮穿戴。
少女察覺到了武含冬的視線僵住了,過了會說:“後來我覺得,我是個F級異能者,除了這樣生活,我不知道怎樣生活下去……”
武含冬收回了鐵鍬,轉身就走,只是在步出窩棚的時候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利用別人對你的善心而掙錢,若是沒有人會因爲善良而救人的話,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對待你。”
少女咬住了下脣:“我……可是你說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武含冬用腳尖挑起老二準備襲擊自己而掉落在地的匕首,轉身遞給少女,“我理解你,我知道我們是被現在的藍星所拋棄的人,我們被剝奪了自立自強的機會。但是,我們不應該認命。”
少女膽突突的看着匕首,梨花帶雨的。
武含冬將匕首塞到了她的手中,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少女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鋒銳的刀刃反射着寒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她先是將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因爲那兩個人醒來她定然會受到遷怒,雖然他們是一夥的。但在匕首劃過脖頸的瞬間,她停住了動作,慢慢的看向地上的兩個人,掙扎了起來……
武含冬返回窩棚的時候,窩棚內的人都露出了微微驚訝的神色,她沒有去搭理他們。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外城地下交易場的格鬥場中多了一個帶着廉價狐狸面具的選手,她有着一頭黑色的頭髮嬌小的身材,在人們的嘲笑聲中贏得了一場場用鮮血換來的失敗和勝利,她的對手從丙級慢慢變爲甲級,擊敗了無數強大的異能者,她的格鬥手法奇異而詭異,但大多數人都認定了她是力量和速度的雙系異能者。
居心叵測的外星人時時藏匿在浩瀚的宇宙中虎視眈眈。爲了能源也是爲了不重蹈毀壞環境的覆轍,未來各個聯盟分屬的城市處在危險的異獸森林中,兇狠的異獸們隨時都有衝進三城大開殺戒的可能。
所以這是一個全民皆武的時代,武器就如同市民環一般常見。只是很少有穿得像武含冬這麼奢華的前來外城地下交易場買武器。
外城地下交易場的東西無非兩種,一種是市面上不允許使用的超毀滅性的武器,一種是偷工減料價錢低功能堪比正品的武器。很多路人有懷着這種奇怪的想法,禁不住在路過的時候內車內瞧上一眼。
武含冬放在櫃檯上的手臂頓了頓,向後瞥了眼經過的路人,睫毛向下壓了壓,手託着下巴:“這東西可沒有槍好使。哎,還想着你們店間接幫了我,但要我幫你們收走幾件破爛……”那聲音要多爲難有多爲難。
掙了錢的武含冬已經在外城買了個棚子,更是賺夠了購買做傭兵需要的裝備的錢。
作者有話要說:以前聽說過人獸格鬥場的時候,就覺得這種東西真是太毀滅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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