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莊搶不到,他們也可能趁雙方鬥得兩敗俱傷時,收取漁人之利。
不料,到了九龍嶺見到趙金濤等人才知道,小王子等人已乘船前往北海追尋楚香雪等人去了,遂決定前往北海。
趙金濤也想帶島上十一個人乘船去北海,但害怕在海上遇上小王子的船無法迎敵,一聽“唐門十三少”中人帶令狐小欣也要去北海,正中下懷,於是提出同乘一船。
“唐門十三少”中人求之不得,見他們同意一同前往,就打消了奪取九龍島那大船的念頭。
於是,趙金濤帶十一個武士充當了水手和舵主,唐歌和四位少年帶令狐小欣上了九龍島的這艘三桅大船,揚帆啓航向北海進發。
途中,竟遇上了逃難荒島的小呆和“素手仙姑”。
現在,趙金濤道破了上船之人赫然就是小呆,唐歌及四少年無不驚異。
他們的耳朵裡早灌滿了“小呆”這名字。
雖然前番毒龍嶺山五大戰時,他們也參加了,不過離得較遠,看不清小呆形貌,而今小呆就在面前,怎能不好好打量幾眼。
特別是唐歌,已經認出這頭小子赫然就是在伏牛山抱着她在樹間逃來逃去的那個少年,並被人罵作名字大臭特臭。
想不到他就是小呆!
她想:如果趙金濤一夥要殺他們,我們怎麼辦?
唐歌投目四位少年。
那是她的二哥唐空、四哥唐戰、五哥唐霸和七哥唐電。
她發現四位兄長的眼裡已經殺機涌動。
小呆也感到了不妙,他瞥了“素手仙姑”一眼,見“素手仙姑”泰然自若。
她臨離島上木筏前竟不知從哪時割下一塊綢布當作了蒙面巾,是以她的表情無從得見。
“素手仙姑”道“我們不想傷害你們,但你們若想與我們爲敵,吃虧的一定是你們!”
唐歌道:“爲什麼要互相爲敵呢?這位小呆公子曾經救過我,大家作個朋友不好麼?”
唐空道:“他竟救過你?是真是假?”
唐歌笑道:“當然是真的啦!我還會說謊話麼!”
想到小呆抱她逃來逃去時的情景,臉又紅了。
趙金濤道:“有了這兩個人,咱們到北海也是麻煩!不如在海上……”
“素手仙姑”截聲道:“如果你欺我們不會游水那就錯了。
“不信你我到海里打一架,你可敢麼?”
小呆想,如果不是在島日久,覺得見了人挺親切,她還會這麼溫和地和對方說話麼?
誰知趙金濤自恃水裡功夫了得,竟傲然地道:“好!在下奉陪!”
對身後幾個武士道,“縮帆緩行!”
說完,抽出兩把分水刺,身形一躍從甲板一側跳進海里。
他在海面上只露上半個身,身形微微晃動着,一臉盛氣凌人。
小呆擔心地望着“素手仙姑”。
“素手仙姑”縱身一躍也跳下海去,但腳尖一沾水面忽又躍起,凌空一掌襲向趙金濤。
趙金濤使身子往旁一倒貼在水面上,閃開了“素手仙姑”這一掌,隨之身形貼水疾進來攻“素手仙姑”,但“素手仙姑”腳尖一點水面又一躍而起,虛空又一掌拍下。
趙金濤一下子沉入水裡,“素手仙姑”一掌直拍正中水面,水花飛濺起八尺餘高,可見這一掌威力驚人。
她身形在水面上彈跳飄躍,輕靈曼妙如同一隻海燕翩翩起舞。
別人不知道,正是“登萍渡海”上乘輕功。
趙金濤在水裡卻追上了大船,在船前鑽出水面。
他剛一露頭,“素手仙姑”兩個起落便飛掠而至,虛空又一掌拍下。
趙金濤急忙又縮身下沉,誰知“素手仙姑”這一掌刀是虛晃,半絲掌力沒有。
見他下沉,她身形一飄而至,伸臂海中一抓,將趙金濤抓出水面,用力一擲,將個水淋淋的趙金濤像死魚一樣拋擲到甲板上。
然後,展身飛掠燕子一樣輕盈飄落在甲板上。
溼的只是雙腳和裙子下襬。
收功納氣,傲立不語。
趙金濤溼漉漉爬起,腿一軟跪在“素手仙姑”面前,哀聲道:
“在下心服口服,殺剮悉聽尊便!”
不但他心服口服,唐歌及四位兄長也是大爲折服。
竟連小呆也絕想不到“素手仙姑”輕功如此奇奧。
於是,小呆嘻嘻一笑,道:“你不服行嗎?連我小呆都佩服得五體投地,你那兩下子還不如我哩!”
他知道危險過去,也就幫着吹噓上了。
“素手仙姑”道:“請你起來,咱們都是朋友,應該同舟共濟!”
趙金濤如獲大赦,急忙站起,道:“多謝芳駕寬恕!”
小呆道:“你老實回我的話,你們去北海乾什麼?”
他已聽見趙金濤和唐歌等人說的話了。
趙金濤道:“小王子及太平莊的那些奇人異士,去過九龍島。
“李飛可能告訴了他們楚香雪你們被海龍幫擄去了北海,他已前頭追蹤而去,我們隨後追來,也想……”
唐歌道:“你們的船撞碎了,那楚香雪豈不凶多吉少了?”
小呆道:“我們是從人家手裡逃出來的。撞碎的是小船……”
投目“素手仙姑”道,“你用不用去艙內歇息一下?”
趙金濤忙對“素手仙姑”殷勤地道:“請芳駕和小呆閣下到艙內休息!”
“素手仙姑”一言不發走向艙門,驀地轉身揮一掌一拂,一蓬銀星被掌風震落進海里。
投目唐歌身旁的一個少年道:“閣下想我比暗器功夫麼?”
那少年正是唐霸,他見趙金濤對“素手仙姑”恭而敬之,她又儼然以這船上老大自居,心中頗爲有服,偷手發出三十六件暗器,誰知竟給人家一掌盡數震飛。
當下正欲再出手,卻被旁邊的唐歌悄悄拉住手腕。
唐歌急忙打圓場,笑道:“芳駕莫怪,我五歌豔羨芳駕神功,不由想試一試。一試之下我們也是心服口服!芳駕說得好,大家是朋友,同舟共濟和爲貴!”
“素手仙姑”沒再言語,當先進了船艙。
趙金濤對幾個武士道:“升帆疾行!”
然後他和幾個人一同進了船艙。
船艙內很清潔,鋪着毯子,放着矮几。
矮几上有水壺水杯,還有一個點心匣子和一木盤鹹魚片。
小呆見了嚥了口唾沫。但“素手仙姑”彷彿根本沒瞧見這些東西。
小呆心想,她是愛面子,我他媽可不能愛面子虧了肚子。
他坐到矮几跟前,提壺倒水,打開點心匣子,裡面竟是滿滿一匣酥糖餅。
他也不說話,喝水吃餅,大嚼起來。
“素手仙姑”等人俱都坐下。
他們看着小呆,像是欣賞他吃喝表演。
趙金濤見“素手仙姑”不言不動,就賠笑道:“芳駕,船上實在沒什麼好食物……這些都是唐小姐自己準備的。”
小呆嘴裡的食物竟忘了嚼,投目唐歌,顯出滑稽又尷尬的樣子,怔住了。
唐歌笑道:“你怎麼不吃了?”
小呆嚥下嘴裡的東西,放下水杯和半塊酥糖餅,道“抱歉!實在抱歉!”
話音未落,一名武士走進了艙門,道:“趙大哥,後艙那女子嚷着要喝水……”
小呆投目趙金濤道:“是誰?”
趙金濤道:“太平莊的令狐小欣。是唐小姐他們帶來的……”
小呆道:“她……她竟給你們抓住了?”
唐歌笑道:“她很了不起麼?”
小呆道:“我很怕她……”倒了一杯水遞給那武士道,“請給她送去,說我小呆問候她了。”
小呆這時才明白唐歌五人爲什麼敢在九龍島,而且又敢追來。
大船又航行了三天,這天竟與小王子等人乘坐的那艘大船遭遇了。
船上衆人誰都沒想到能追上小王子等人的大船。
他們不知道,小王子等人乘坐的大船上的水手和舵主對去北海的航道不太熟悉,竟偏離航道繞了個大圈子。
這樣,就給後面的船追了上來。
兩船越來越近了。
趙金濤讓小呆等人藏於艙內,他讓那十一名武士使船疾行衝過去。
誰知兩船交錯之時,對方船上竟拋擲過來
兩條帶鋼抓的鐵鏈,鋼抓搭住子船舷。
而另一端已拴在對方的船舷上。
兩名武士奔去想卸下那搭住船舷的鋼抓,那搭住船舷的鋼抓,被對面船上發射的暗器擊斃,栽掉進海里。
小王子讓人向這條船發難,他並不知道這條船上有令狐小欣和小呆等人,當“水鬼”李飛認出船上水手是九龍島的武士之後,也就認出這是九龍島的大船。
他告訴小王子這船一定是九龍島的大船。
他告訴小王子這船一定是趙金濤等人要去北海通風報信的。
小王子當然不想讓“海龍幫”知道他們要去搶楚香雪,於是決意在海上殺了趙金濤等人。
小王子見兩道鋼抓將對方的船抓住,便令自己的船縮帆放慢。
他們這船一縮帆放慢,竟將對方的船拖得向一側傾斜。
趙金濤在艙門口見狀也急忙讓幾個武士縮帆緩行,幾乎與對方的船頭並進。
然後他回過頭對艙內人道:“他們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話音未落,船舷邊響起一聲慘叫,一名武士被人打落進海里,人影連閃,有四個人飄身飛落到甲板上。
兩船相距不到兩丈,自可一躍而至。
趙金濤一看,來的四人赫然是小王子、“聾啞二仙”和“水鬼”李飛。
他跟隨小王子許多時日,當然識得。
想必“聾仙”的傷勢在“四仙園”已息養好了。
“趙金濤,你還不趕快出來受死!”
“水鬼”李飛狐假虎威地厲聲喊喝。
趙金清卻縮進了艙內。
艙內傳出一個甜美動人的聲音:“你們不想讓令狐小欣活了麼?”
聲音一落,艙門口出現了唐歌。
小王子神色一凜,冷道:“你們竟也來了?”
唐歌笑道:“對呀,我們來了,還帶來了令狐小欣。我們想去北海瞧瞧熱鬧兒!”
小王子一揮手,四個人一齊展身掠到自己的船上。
他腳一落上甲板,就對令狐英低聲:“‘唐門十三少’和小欣在那船上……”
令狐英雙眼一瞪,道:“一定要救回小欣!”
旁邊一位紫衣老者道:“只得冒一次險了。”
環顧衆人又道,“‘唐門十三少’加上趙金濤不過十四個人,咱們一共十五個人,在力量上佔優勢。
“而且‘唐門十三少’以毒和暗器見長,在船上施展不開,我們要一攻得手。”
轉對“水鬼”李飛道,“你悄悄下海,潛入水下將他們的船鑿穿,他們船一漏水必然大亂,我們趁機攻上去!”
“水鬼”點頭,道:“我去艙內換上水靠!”說完走進艙內。
小王子這麼決定,他已有十足的把握。
他知道若比真功夫,他們這十五個人可以打敗十個“唐門十三少”。
他的勢力一共七個人,除他之外不有“聾啞二仙”、“水鬼”李飛、“一劍平四海”蕭文忠蕭老劍客、“猿叟”陶震老爺子和“斷魂刀”張義舉。
太平莊的勢力更強硬:令狐英、哈哈老怪、吸血黑蝙蝠、烈火神君、七霞聖母和“蓬萊三仙”。
原來西域少林派的“渡世七僧”也隨他們來到嶗山但在海邊要上船時不知怎麼搞的他們竟不想來北海了。
於是小王子就讓他們留在嶗山海邊負責接應。
小王子見“水鬼”進了船艙,對甲板上衆人道:“咱們一衝上去就開始猛攻,盡數把他們打下海去。
“‘唐門十三少’全是旱鴨子,下去就肯定被淹死!”
哈哈老怪哈哈一笑道:“在擁翠山莊咱們吃了虧,這回一定要報復回來!
“但那小妞兒要捉活的…….哈哈!誰若是中了暗器好朝她要解藥!哈哈!”
那邊船謀劃已定,準備開始動手了。
這邊小呆等人坐在艙內還如同無事一般。
他們知道,雖然對方用鋼抓把他們的船拖住了,可能是怕他們先到給“海龍幫”通風報信兒。
至少對方不敢向他們發難,因爲他們手裡有人質,對方不會不管人質的死活。
殊不知,危險已經逼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