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敕令急詔九江蕭軍回朝勤王。
邱着屬下越修親往急奔,相告辛密所謀。
蕭靖川通曉局面後,知成敗在此一舉,困頓踟躕不久計,決心立下。
頭道軍令,遣人急赴河南孫培忠處,密令培忠,不必理會朝廷之言,敕令所調,去走什麼順黃河東去濟南之路線。
蕭親筆調下,命培忠從速調集河南大部兵馬,務必及早趕駐歸德府。
伺機而動,專爲準備東出淮東方向。
待是南京兩岸蕭軍九江部東出打響戰役之後,培忠人馬,順壽春-鳳陽線,於安徽北地從後穿插,擾亂清軍後陣,攻城略地,以南北呼應,對敵展合圍之勢。
時來閏五月十四,乃越修匆抵九江在先。
到得十五日,軍令八百里疾馳北去,終親手遞至河南孫培忠手間。
培忠何許人也?
對得蕭來,自忠心不二矣。
遂展信念罷之一瞬,便毫不含糊折扣,立馬火速籌備組織起來,歸攏各府縣兵員,急往歸德就聚集而去。
且較同日,北地緊急動作之同時,西南處,九江城裡,業沒閒等着。
蕭郎穩妥起見,拿着聖旨跟同李虎臣一場深談。
過後,蕭、李合心,九江諸將俱萬衆一心,同仇敵愾,誓言東出建功是也。
於是,蕭郎計,戰前動員堪畢後,亦不再躊躇,親領大軍,攜艦隊準備開拔,順江東出,欲憑長江天塹與敵決一死戰!
霎時,困頓九江月餘,蓄勢待發,水陸十數萬軍馬,開始緊籌整備東去勤王。
蕭郎將王者歸來之勢,尤自繳獲整編左良玉艦船人馬後,聲威更壯。
此次決意東出,投鞭斷流,勢必一戰定乾坤。
再水陸三天進軍。
閏五月十八日晨,蕭軍九江東出大部,水陸北、中、南,三路歸流,浩蕩蕩,急開東來。
與多鐸領銜之北地清軍人馬,正式長江兩岸交手接上了火。
兩軍對壘,喊殺震天。
其間,因探馬早報,曉知蕭軍大部艦船,江上水戰絕懷大優之勢。
北軍,多鐵騎陸戰稱雄也,不宜江上絕命。
遂分清利害,原已部分主力軍南渡進佔南京之兵馬,多鐸領帶,趕自大戰始,亦匆還北撤。
對聞蕭軍東至,人馬雄壯,不敢怠慢,生怕託大叫來軍斷了後路,無可轉圜。
於是,堅決親隨兵馬按住主力過江,自回北岸一線,令右路軍和州、烏江、江浦一帶沿岸頭修築工事,欲阻擊蕭軍東來大部人馬也。
十八日下午,北岸和州西,佘山方向,兩軍水陸齊發,火拼接戰。
許繼祖一路,自統麾下一萬兩千丁勇,於陸路進軍,直同扼守佘山方向,降了清的高進庫一部八千殘兵遭遇上。
江岸頭,後隨而至,黎弘生一部,水陸兩面,業從後趕來,助陣繼祖聲威。
敵我兩方軍馬,剛迎頭擊近,便血刃相搏矣。
直陷你死我活之白熱戰局。
經不到半日功夫,殘陽西墜前,高一部軍馬領西佘山一帶所築灘頭炮陣盡數被拔。
高進庫眼瞧陣勢不保,敵來水陸西南兩面夾擊,不得已,率部北撤三十里,且戰且退,分外狼狽。
許繼祖佘山小勝,不及表功,見得高部北撤,爲不影響後進大局,自爲分兵兩路。
一,麾下人馬拆撥四千,繼續追擊北咬,蠻撲高進庫,以求徹底拖住此降賊兵力。
二,剩統還可續戰五六千士,夥同黎弘生北岸步兵五千,繼續東進。 經這先頭一場勝戰,蕭軍軍威更盛,士氣高昂。
於夜,不待天明,蕭令火速向東接戰夜襲。
往東,趁晚時晦暗,許繼祖、黎弘生兩軍陸上兵馬,子夜時分,放火直擊和州石廷柱、劉良佐部。
蕭軍江上鉅艦大船,亦跟進東推。
不久,和州之役打響。
且後推不足一個時辰,趙應元搶灘步兵登戰,往東再就接打江浦一線。
要知,此二地,分駐石廷柱+劉良佐兩部合四萬五千人。
可謂兵強馬壯,很是難對撼動矣。
縱蕭軍江上艦船火炮助陣,亦短時夜襲搶佔先手,取得些許進展後,很快地,雙方進入拉鋸戰。
許、黎、趙三部,水陸約在三萬上下,同敵石、劉二廝硬橋硬馬對拼,戰端自夜始,熬到天明,雙方均死咬陣前,深陷苦耗也。
對此,蕭軍主力,業無多餘辦法。
和州、江浦敵我兩廂拉鋸間,蕭領賀舟部水軍主力,亦務必從速續往東走。
趕時十九日,鋪排開,同多鐸北岸兵馬交火,雙方換炮,江頭開打。
直是水岸北端來回拼殺,謀策詭算互是見招拆招,饒縱如此,蕭軍業就盡爲苦撐勢頭。
清兵尤滿旗將勇,彪悍非常,戰力強盛,果較名不虛傳。
即使蕭軍謀策,局部兵丁佔優之局面下,亦難寸進,攻取戰果。
反倒多面被得敵方鐵騎反包圍,兵將折損吃了暗虧。
對拼拉扯,耗到第六日上,眼瞅局勢已陷不妙,倘再不逢轉機,如此下去,攻守之勢遲早逆反。
正既蕭軍水戰,北陸吃緊之刻。
堪到廿四那天,孫培忠河南部短時統集三萬餘兵馬,終是自歸德府東出,日夜兼程,趟平壽春後,出現在鳳陽城下。
上來,孫培忠一反其部穩紮穩打之常態,對得鳳陽,便急攻猛錘。
要知,彼時多鐸清軍人馬,因急功近利,各部多出搶攻之齟齬。
且南明軍伍前期,實在不堪成器。
遂清軍囂張不屑,後路北地,均是置軍駐守者寡。
壽春方向無算,僅鳳陽城裡,到得這時候,便也就個千把人在城駐防。
於是乎,不到一日,鳳陽被培忠復克。
不作歇整,此時孫培忠急蕭將之所急,自亦明晰,建奴人鐵騎剽悍,戰力強蠻,唯恐江北之地蕭軍深陷苦熬局面。
遂將不卸甲,馬不停蹄,趕又率大部,直奔滁州、來安。
此舉,無異着實叫多鐸捏一把冷汗。
腹背受敵,前後夾擊。
孫培忠此三萬人馬,就在其同蕭軍九江部長江北大戰正酣之刻,忽來於後殺出,怎能不叫清軍背脊發涼?
正所謂雙鋒一合陣雲崩,鐵壁南北忽化矰。
箭雨截歸弓滿月,旌旗分卷甲凝冰。
腹心鏖戰天光裂,肝膽相懸地勢崩。
惶見殘兵猶帶血,今朝曾度鑿空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