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白冷靜地看了看我,接着說了下去:“這是一種很奇怪且罕見的病毒,現在醫學界也沒有很深的認識。畢竟的變異而來的新物種。但此種病毒非常可怕,一旦染上一刻鐘之內絕對斃命。這也是你父母爲什麼還沒送到病院來就去世了的原因。根據我的猜測,道山藥物開發企業的高層害怕此事有損企業形象,在事發之後,暗中修改了病歷,也買通了所有目擊證人。對外宣稱是死於心肌梗塞,也沒有發放撫卹金。”林蕭白冷靜地分析着,可在一旁聽着的我的拳頭卻越攥越緊。
居然是這樣,居然是被掩蓋的!
“混蛋!”
一拳砸在側面的鏡子上,鏡子如同自己的心悉數摔碎。拳頭骨節上染滿了鮮血。
沒有這樣的覺悟。還沒做好這樣的準備。鮮血順着鏡子滑落在洗手盆裡,順流而下。
一拳一拳地砸下去,直到那鏡子只剩下空空的鏡盤。眼淚也跟着奔涌而下,沾滿了我的整個面孔,如同鮮血沾滿了自己的整個手背。心中的憤鬱如氣壓般揪着自己的肺子,一片一片地撕扯着,就像非常恐懼電梯的我獨自一人喪失力量裡坐在高速運行的電梯中一般。
之後便同嗑藥的人到了時間一樣,面色慘白,全身無力,整個人就那麼跪了下去。
“你沒事吧?”林蕭白將我扶到沙發上。我緊緊地縮進那個小角,淚如雨下。
“我幫你聯繫你男朋友吧。”林蕭白擔憂地看着近似崩潰的我,取過我放在一邊的電話。
“不要告訴侑司……”我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搶過電話。就在這時候一股巨大的氣流貫穿我的身體,我禁不住瘋狂地抽搐起來。
“你挺一下!我馬上給你打針!”林蕭白像是意識到了我會這樣,立即將我的肩膀按下去,趕忙去取藥。
我的意識混亂了,只知道抑制不了的抽搐。痛苦緊緊地裹住我的周身。
林蕭白抽了一針管的鎮定劑回來,掐住我的手臂,注入了靜脈。
身子軟了下去,恍惚中林蕭白抱起了我,之後我便喪失了全部意識。
天剛矇矇亮。應該是沒過幾個小時自己便醒了,對於藥物的反應總是比常人差,這也是當年廝混的時候沒有選擇吸毒的原因。看來是被轉移到了病房。璨櫻伏在我身邊睡得正熟,估計是被林蕭白叫來的,每每我出事都要璨櫻來保護。想到這裡不禁苦笑。
躡手躡腳地下了牀。頭痛欲裂,渾身的不自在。比宿醉後遺症好不了哪去的感受。拿過皮包和手機踉蹌着出了病房。
乘了計程車回家。
也不知是這首爾的清晨過冷還是自己的身體根本吃不消,每隔幾秒鐘就感到自己有要昏睡過去的危險。
打開花園的大門,開門的時候頭忽然陣痛。如鋼針扎進去,刺穿。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便癱坐了下去。
試圖站起來,但恐怕無任何力氣。只得渾渾噩噩地靠着門,在這灰色的清晨再次睡去。
再次醒來是因首爾刺眼的陽光,扶着門慢慢站起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體變得如此弱。當年廝混時幾天幾夜不睡都精力充沛。這兩年來身體真是垮掉了。
可在這豔陽天一樣會淌下一串串冰冷的淚來。
父母的死因……我看着右手被包裹着的紗布,用左手撫住心口,眼神更堅定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