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不太忙的,而且我也只是二流藝人,廣告和電影拍得都不多,所以也基本沒什麼事可做。”
“您爲何你回去首爾去幫忙打理老闆的企業?老闆一直這樣期望着。”
“我不會回去。”他的目光忽然變化了起來,看來我是觸及了令他討厭的話題。
“您應該明白,這樣的抗拒起不到任何實際作用。老闆也只是考慮到您的心情而作出了暫時的讓步。如果他樂意,您隨時會被強行帶回首爾。”我沉聲道,“無論是對演藝界的執着還是對某人的念念不忘,做事前請您三思,這是身爲您貼身護衛的我對您的忠告。”
他注視着滿口都是忠告的我,目光開始結冰。
“你酒精明白我些什麼?”他開始苦笑,“如果LONA小姐什麼都不瞭解,還是請你不要說出這些不負責任的話。”
他如此不動聲色地反駁我。
“我是混黑道的,不懂你們口中的什麼兒女情長。但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留在濟州島做着二流藝人和回到首爾去成爲商業精英,哪個對您今後的發展更爲有利,我想您應該比我清楚。”
“難道你就沒有深愛的人?親人也好戀人也罷,你不明白這種心情?”
原本正常的對話轉變爲了激烈的爭吵。而蘇侑司說的這句話,正中我的軟肋。
“除了服從老闆的命令,我的生命中別無他物。”
當時的我,還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而說完那句話之後,我的腦海中,莫名其妙地閃過了VEE的面孔。
“森愛姐……”閔鬱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眼淚簌簌地下落。
一手摟着閔鬱顫抖的肩膀,一手拿着潔白的菊花的薛璨櫻,心中忍不住一陣絞痛。
“森愛姐你爲什麼要離開我們啊……我不要你走……小鬱不想你走……嗚嗚嗚……”閔鬱哭得一塌糊塗,幾乎要癱倒在璨櫻的懷中。
“小鬱,森愛她已經走了……你這樣難過,也是無濟於事的啊。”企圖安撫閔鬱,璨櫻也被一陣陣悲傷給擊得七零八落。
可是,須森愛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這是誰都沒法改變的事實。
璨櫻狠狠地抓住自己心口,抑制住含在眼中的淚水。
即便這樣,還是期望着某一天,森愛會再次站在他們面前,露出當時倔強的表情。
他們的婚期已經近了,小鬱還曾希望,森愛姐能來做她的伴娘。
在回家的路上,小鬱對璨櫻說:“璨櫻,我昨晚夢見森愛姐了。”
“嗯。”
“她對我說,她一切都很好,只是想念我們……”小鬱說着,將頭悄悄地埋進璨櫻的懷中。
“你看,你終究還是哭了。”殘影撫摸着她的頭髮,嘆氣道。
每當提起森愛的死,璨櫻也只有默默擁抱着她。
事實上,作爲老闆手下的黑道精英,我已經很忍耐這位蘇侑司大少爺了。好心勸他回去也不聽,給他有理有據的忠告也不停,難不成我要跟
他在這耗上個幾年!?沒門!
我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主兒。換作是別人,直接將他的手腳通通打斷就萬事OK了!但現在我伺候的,偏偏是老闆唯一的貴公子!
那麼大的花園,那麼大的房子,所有清掃工作我一個人包了我也不說什麼。我這麼任勞任怨,這位大少爺居然沒有一點要跟我回首爾的意思!?轟!沒有這樣的吧!?
從第一次吵架開始我的暴走指數就牛市得很,我壓抑再壓抑,幾乎憋出內傷來。天知道我這拳腳的一旦暴走,蘇侑司那張俊臉會被我蹂躪成什麼樣!
再接着,三天以後,一大清早就被公司電話叫走的蘇侑司,到了太陽落山都沒有回來。
當然,作爲他的貼身“保姆”,他不回家我是不可以睡覺的,所以我一直熬到了三點纔等到他大少爺進家門。
“吃飯了沒?”我撤掉披在身上的毛毯,將手頭的煙給摁了。
我可是作息極有規律的人,這麼晚了還得保持清醒,不喝咖啡就得抽菸。而且,我似乎對咖啡那玩意不敏感,所以整個晚上我幾乎抽掉了半盒愛喜。
他搖了搖頭,眼底下有着若隱若現的烏青,一看就是極度疲憊。
“我給你熱東西去。你要是累了就先回房睡會兒,飯好了我去叫你。”說完我轉身就要進廚房系圍裙下廚。
“汪汪……”
這不是狗叫這是什麼!?
我去往廚房的身體僵硬了。
“那個,蘇侑司先生啊,可能是我幻聽,但我的確聽見了……嗯……鄰居家是不是養狗?”
正在脫外套的蘇侑司聽見了我的疑問,笑眯眯地向地上看去:“你說得是不是它?”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一隻髒兮兮的雜毛狗正趴在我剛擦過的地板上打滾!
轟!那是我剛擦過的地板!
轟!我離這麼遠都能清楚的看到它留在上面的泥點!
轟!我不知道我失憶之前怎樣但失憶之後我最討厭的動物就是狗!
我的臉徹底扭曲了。
“在路邊撿到的,也不知是誰那麼狠心丟它在那裡。”蘇侑司將它抱起來,絲毫不介意它身上的髒東西,“我先帶它去洗澡。”
別告訴我你要跟它一起洗……
“我會單獨給他洗的。”蘇侑司象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樣,漂亮地笑了起來。
這笑容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了的。
“看來今後我得好好調教調教那隻狗才是……”我嘟囔着,轉身向廚房走去。
“叮咚叮咚……”
飯菜熱到一半,門鈴響了。
凌晨三點半居然有人來串門,這濟州島上的人過得是哪門子夜生活啊!?
“來了來了。”我無奈地揉着刺痛的額角,跑過去推開了門。
“這麼晚了請問有什麼事……”
我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眼前的人笑了笑:“怎麼?我突然拜訪,嚇傻啦?
”
我愣了半晌纔回過神來:“VEE!你怎麼大半夜跑來這裡!?”
“呵呵。”他開心地揉亂了我的頭髮,“倒是你,我還以爲這個時間你睡了呢,怎麼這麼快就來開門了?”
“今天蘇侑司先生回來得晚,我一直等着他來着。”我側過了身,“快進來吧。”
他走進來,在玄關處換了鞋,開始驚訝地注視着這個一塵不染的大房子。
“都是你做的?”他望着我的目光流露出一種疼惜。
“總算還應付得過來,不是很累的。”我笑笑,“對了,你也沒吃東西呢吧?”
“我也?”
“嗯,蘇侑司先生也沒吃呢。不如你們一起吧。”
VEE問我:“這畢竟也是老闆公子的宅邸,我不打招呼就這麼進來了沒問題麼?”
我眉毛一挑:“他都把那條髒兮兮的狗帶進來了憑什麼我不能讓你進來?”
VEE眯起眼睛笑:“我居然拿我去跟小狗比啊。”
“呵呵,你等一下,飯好像好了。”我進廚房去端了飯菜出來,“你先等一下,我去看看蘇侑司好了沒。”
VEE沉默地望着KORA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幾周不見,她變得溫柔起來了。”
當看到落湯雞似的一人一狗,我徹底沒語言了。
二樓偌大的浴室被那條臭狗撲騰得滿是水漬,連蘇侑司本人也是一臉的狼狽。
但呈現在我面前的這兩位似乎是一臉的快樂。
但是,我的憤怒已經遠遠超過了被他們兩個所感然而生的快樂。
我估計那晚整個濟州島都回蕩着我的怒吼——
“蘇侑司!你抱着這條死狗給老孃我滾出去!”
於是,再次醒來的清晨的早餐中,我吃得格外心情舒暢。
那條死狗已經被蘇侑司留在花園裡聽候我的處置了。
VEE也沒有輕易爲任何一方說情,倒是蘇侑司他,頻頻向花園裡張望。
刻意忽略。
“這次來要住上幾天?”我幫VEE添了半杯牛奶,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喜歡溫牛奶沒錯的。
“謝謝。”他說,“老闆近期要和夫人一起都日本伊豆島度假,東京那邊自然有山口組抽調人員來做護衛工作,所以我落了兩週的清閒。”
“按你的個性,應該是擔心老闆纔是吧?”
他眼中有笑意:“不過既然山口組出面,我也就不必過多憂慮了。而且我也一直想來看看你,正好有假期怎能不用?”
“我說了身爲保鏢我是不需要別人擔心的啦。”我認爲VEE是在說笑,瞟了瞟蘇侑司的方向。
這傢伙果然還是在擔心他那條狗,他完全沒有在聽我和VEE講話。
“少爺。”VEE畢恭畢敬地站起來給蘇侑司鞠了一躬,“KORA一切都很好,我已經看到了。凌晨貿然前來,打擾了您的休息,屬下感到十分抱歉。吃完這頓飯,屬下就告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