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章

我一聽這話酒都差點兒吐了出來。頓時我就不高興了推了王球一把:“你放屁,你這破嘴能講出什麼一二三來,滾一邊呆着去!”

王球抿嘴一笑,一臉猥瑣說到:“好呀,哪我就把機會留給你,你自己講,你要是敢不說我可就替你說了!”

我一聽就知道自己中了王球的圈套,這傢伙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在炸而已,我心裡暗罵一句,想了個藉口慢悠悠的說到:“既然是深夜故事會那就要講故事,你要是想聽感情的事情自己開一個夜半情事討論會,別整這些沒用的壞了規矩”

王球聽完毫無反應,反正不用他開口了先講也無所謂了,擺了擺手讓我講故事,自己則悠閒的嗑起了瓜子花生。

還好熊子小黑沒有起鬨,我鬆了一口氣思來想去好一會兒,腦子裡全都是那些詭異的傳說故事,講起來指不定說到什麼時候,得想一個簡單明瞭的故事。腦子突然靈光一閃我想起來了一件比較有趣的稀奇事兒來。

那是我聽別人閒聊時說起的奇聞異事,很早以前的時候村裡的兩座大山其實是緊密相連貼在一起的,並沒有像今天這般分離。有一年村裡終日下雨,百年不遇的洪災席捲而來。激流勇進的水流匯聚到一起滔滔不絕。那時候村裡極度貧窮排水設施幾乎沒有,而唯一的條件就只有山間那幾條規則不一的引水溝,往往河水都是流到那裡的山間再被分流出去。可洪災之前已經是連續幾個月的乾旱,山體不穩導致許多山體巨石滑落早就已經堵住了那些溝壑,這些洪水匯聚勢不可擋沒有分流的道路很快擁堵到一起,用不了多久便會反流過來衝到路邊把村子給淹了。

人們爭先恐後的躲到高處求生,就在這時有人發現水流最深處的地方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遊動。那一團黑影模糊看上去體型巨大在水裡盤旋着激起萬丈水花,大家都認爲是水裡的妖怪冒出來了,沒想到卻飛出一條巨龍,這巨龍突然騰空躍出水面,甩動尾巴朝山體撞了一下,頃刻間巨石坍塌,這山體被巨龍的尾巴撞出許多三角形的洞口,洞口抖動一會兒,從裡面爬出了很多怪物,他們像是山間的猴子又像是山裡的巫靈。個頭和人差不多高,渾身長滿了紅色的毛髮,這些東西齜牙咧嘴張着血盆大口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跳進了水裡往岸邊遊了過來,所有人都嚇壞了,大家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怪物。凶神惡煞的模樣就像是地獄派來的妖怪。所有人都以爲這是山神發怒末日到來,紛紛跪在一起祈禱着奇蹟發生。

突然又從山間傳來一聲驚叫,慌亂之中有人都看到這山頂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隻巨鳥,這巨鳥體型比那黑龍還要龐博偉岸,它渾身散發着金光又是一身靈叫,頭頂的雲都被吹散到一邊,黑龍轉過頭來,怒目圓睜的盯着巨鳥。這巨鳥煽動翅膀衝到水邊很快抓死了水裡這羣還未上岸的妖怪,黑龍見這巨鳥抓死了自己的小弟心腹頓時勃然大怒。它龍身一盤嘴裡居然吐出火焰,滾燙劇烈的火焰剛一碰到水面河水就被燒得沸騰,巨鳥翅膀一揮躲過。兒水裡那些殘留的妖怪來不及躲閃全給活活燒死,那震耳欲聾的慘叫聲頓時響徹山谷衝上雲天。

巨鳥驚叫了一聲飛去與龍搏鬥,它們扭打在一起,在天空開始了混戰。風雲再度變幻,就見那天空中一道金光與那道黑氣撲朔迷離滾動在一起,村裡人哪見過這種場面,無不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我說到這兒時,想不到更好的詞彙來描述自己腦中的驚奇場面,只能手舞足蹈的看着大家,希望他們能夠明白我描述的恢宏壯觀場面以及我心中壓抑不住的的興奮躁動和釋然。

黑龍還想吐火卻被巨鳥一口咬住,就像是一條蛇被老鷹咬住七寸無法動彈,黑龍痛苦萬分,發出了劇烈的吼叫,任憑鮮血不斷往下流去,他拼命抖動龍身那尾巴胡亂一甩,正好打在了一座山中間,山體瞬間分裂傾塌河水涌了出去,巨鳥分神看着水流瀉下卻被黑龍用尾巴掃到翅膀失去重心跌落水中。

等到再出水面時,巨鳥渾身傷痕流出了金色血液,那血液掉進水面就化成了黃金綢緞,而黑龍留下的黑血則變成了山間碎石滾燙水面。黑龍纏着巨鳥飛進了洞裡再也沒有出來。人們只是聽見從洞裡傳出幾聲雞叫,才反應頓悟原來這根本不是巨鳥而是一隻金雞!

從那以後便有了金雞峽和龍洞的傳說。那金雞峽就是出村的最後一座大山,聽說那山頭還能依稀分辨出雞冠的模樣,而龍洞則存在於半山腰的岩石坡中,村裡人還說:“只要你站的高看的遠就能發現村裡有兩座山其實是無縫連接的,他們原本重合在一起,那裡就是被龍劈開的山間......”

“那金雞和黑龍還有出現過嗎?”王球聽得心曠神怡一本正經的問我

熊子白了他一眼罵到:“要是真能出現這就不是傳說了是事實了,你可真是個豬腦子!”

小黑對我點了點頭,他也聽人講過村裡這個廣爲流傳的故事,老一輩的人一直對此津津樂道。

王球一聽更懵了,合着大家都知道就自己啥也不明白啊?

“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情你卻不知道,真丟人!”

熊子埋汰完王球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自己還得把題做完,他提議今天就先休息,明天再繼續。

王球一聽可急壞了,怎麼自己剛有了興趣就結束了,他還想再聽我仔細說說,卻見我已經走出房門去了廁所,指望熊子也是不可能的,眼巴巴的看着小黑。小黑很無奈的用眼神迴應王球,自己知道的和我說到沒什麼差別再講也沒什麼特色。

王球只好一聲輕嘆點上支菸翻上了牀。我洗漱完回來幫着小黑熊子收拾了一會兒殘局,王球呼嚕聲就已經響了起來。真是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正事兒一件不做,睡覺比誰都快。

當晚王球便做了一個夢。在夢裡他變成了一個獨臂大俠,他單手持刀眼神威嚴。成了村裡的守護戰神,無數的妹子爭先恐後對他示愛,王球卻毫不在乎深情的看着小花。含情脈脈之際他在小花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大地突然開始顫抖,那黑龍果然要出來了,王球嘴角上揚,看了看身後自己守護的村民,迴應他們一個堅定的眼神,舉刀衝向了遠方......

第二天午間時分我來到辦公室交班裡的作業,太久沒來辦公室了,這地方佈局相比往前大有不同。桌椅全都擺放整齊角落還增添了幾盆花草植被,袁老師正打着電話說着交接班的事情,見我走了進來,她對我揮了揮手。

袁老師很快掛斷電話,喝了一口水示意讓我先坐。

“正好你過來了,我正想找你聊聊”

我看着袁老師對我微笑放下作業有些一頭霧水。

“最近我發現學校裡有很多同學都在談戀愛,不知道咱們班裡有沒有,現在正是學習衝刺的大好階段,大家不應該爲了私人感情而耽誤學習”

袁老師明顯話裡有話,我聽得有些反感。學校裡談戀愛的事情一直都有,青春期的懵懂少年抒發情緒這很正常,很多老師早就見慣不慣了,只是偶爾會說幾句,但那也只是迫於形勢問題,不會嚴加管制。大家心裡都明白這種事情是屢禁不止的,況且學校裡還有很多同學都是畢業就結婚的早就成爲了一種習俗。今天袁老師突然給我說這些,難道是想從我嘴裡打聽打聽班裡的情侶想在私底下與他們交流交流?我可不能出賣同學變成叛徒。想到這兒我果斷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袁老師依舊笑容不變開口說到:“你可別誤會老師,我不是想讓你打小報告,只是現在學習的時間越來越緊,老師是想提醒提醒你們,該把時間花在學習上面“

“最近我看你也經常在操場約會吧?”

話語剛落她卻又對我補充一句,我看着袁老師臉上的微笑逐漸放大不知如何是好,難道我和桂綸的事情早就被發現了?

呆呆的點了點頭,我腦子飛速旋轉。幾秒鐘的功夫我已經想了千百種理由,說是偶然碰見了?放學後的交流功課?還是朋友之間正常的交談?

看着袁老師眼睛的時候我這些想法在全都壓在喉中說不出口,我知道自己不是王球,不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我千方百計的隱藏就是怕大家發現察覺來問我自己,沒想到就這樣毫無徵兆被袁老師赤裸裸的給揭穿了。

見我低頭不說話袁老師搖了搖頭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開始感嘆:“老師能理解你,情竇初開嘛。感情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不然還怎麼叫感情呢對吧?”

我點了點頭,還是不敢看袁老師,雖然已經選擇默認,但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

“沒事兒,老師相信你是個有擔當的孩子,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好好把握,千萬別耽誤學習”

袁老師說完拿起飯盒站了起來,我心中暗喜,還好撞上了飯點兒,要是再問下去,我可真是兩難了。

剛走兩步袁老師跟了上來:“老師送你一句話吧”

我急忙停下腳步再次禮貌羞澀的點頭,袁老師拿起一雙筷子擦拭不緊不慢的說到:“喜歡就爭取,得到就珍惜,失去就忘記”

這十五個字簡短明瞭,袁老師只用了幾秒說完,卻在我心裡一直迴盪。

“喜歡就爭取,得到就珍惜,失去就忘記......”

我站在原地看着袁老師離去的背影突然感到釋懷,這是多麼灑脫的相處方式啊!但願我能揹負這十五字名言勇敢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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