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在至尊的另一個小包廂內,正上演着溫情的另一幕。
葉敏敏不時的看向包廂的門,不安的說道:“向南,你說這都快一個小時了,怎麼貝貝他們還沒到,是不是因爲你沒去接貝貝生氣了?這都怪我,要不是我沒照顧好小北讓他生病,咱們也不用臨時上醫院。”
顧向南抱着病的神色懨懨的兒子,安撫道:“別想多了,孩子生病誰都不想的,誰去接都一樣你別放心上。貝貝這孩子打小就乖巧大方知禮,一會解釋清楚就好,絕不會生氣的。現在j城到處都在建設,指不定堵在哪兒了。”
葉子璇在一旁聽見這話,眼神暗了暗,在他眼裡這貝貝哪有不好的。
自從知道顧貝貝要回來,顧向南就變了一個樣,每天上班也不那麼積極了,光在家裡倒騰。來j城接人之前,他不僅特意給她在家裡安了一個房間,東西還是弄得最好最貴的。就連她要了很久的一套芭比,都直接送到她房間了。
聰明伶俐,乖巧懂事,勤奮刻苦夸人的詞語不帶重複的從不善言語的他口中冒出。這讓獨享寵愛四年的葉子璇又嫉妒又害怕,她擔心自己的地位會完全被取代,變回那個沒人疼愛的私生女。
“爸爸,我都有點嫉妒了。”她撒嬌的偎貼在顧向南身邊,張着大眼睛怯懦的問着:“你以後會不會只疼貝貝妹妹,不疼我和弟弟了?”
顧向南哈哈大笑:“小醋桶,哪能啊,子璇可一直都是爸爸心尖上的人。以前你媽媽生你弟弟的時候爸爸怎麼和你說的,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爸爸的小棉襖。絕對不會把你放在一邊的。你還答應要幫爸爸一起疼弟弟呢。現在你妹妹回來,你也得幫爸爸一起疼她。”
“好的,爸爸。”葉子璇滿口答應着,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兒。
葉敏敏湊上前打趣的說着:“你爸說的真沒錯,小醋桶一個。小北沒生之前一直追着我們後頭問,現在貝貝回來又問,也是我的不是。以前太忙沒時間顧及她。才養成了這樣患得患失的性子。說實在的,向南我應該謝謝你。”
顧向南擁着她的肩說道:“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子璇就像我親生閨女一樣。”
“小醋桶。”顧北突然緩過勁來拍着手笑話自家姐姐。
“好啊。小胖子,你居然敢嘲笑你姐姐,看我怎麼收拾你。”葉子璇捏捏顧北肉嘟嘟的臉,嘟囔逗弄着。
顧北揮舞着手驚叫着。顧向南和葉敏敏哈哈大笑看着兩姐弟玩鬧。
顧貝貝走進包廂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家庭和樂的場景,而她像一個不和諧的闖入者。打破了那溫馨的畫面。包廂內除了自己熟識的顧向南正激動的站起身,而被他抱在懷中的小男孩,也張着圓鼓鼓的眼睛看着站在門口的她。另一旁一個穿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姑娘依偎在衣着相對時髦的女人,也偷偷的打量着她。
這氣氛和感覺讓她心裡覺得不爽。想起自己前世在黃家的日子,只要一道年節團聚,她必定面對這樣的場景。一邊是闔家歡樂,另一邊是孤芳自賞。
她面帶微笑說着:“好熱鬧。”
猶如自帶降溫器。一出場就降低包廂內的溫度,顯得有些尷尬。
vera自來就是個性子霸道的人,被她劃入圈子裡的人不能在不經她允許的情況下離開。換句通俗點的話,在沒有她的允許下不能私自離開,更不接受背叛。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我信你會來,如果走了就當從未來過。
霸道嗎?絕決嗎?一點都不,因爲她不是聖人。
對於某種渴望得到最終得到的東西,人是執拗不理智的。人與人交往間從來都存在獨佔性,只是有些人隱忍,有些人不忍。隱忍的人容易內傷,不忍的人容易遭人厭煩。
貝貝前世選擇安靜隱忍,今生選擇遭人厭煩,自己暢快。
顧向南看到自己女兒的第一眼就愣住了,他快速的將自己的兒子塞到葉敏敏懷裡,動作之快讓對方反應不及時,差點掉地上,幸好保姆眼疾手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這樣的小細節令葉敏敏心涼了一截,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懷裡的兒子,再看看自己丈夫。她是知道平日裡顧向南是多麼寶貝這個孩子,今天居然這麼粗魯的將孩子扔給自己。
以前就一直聽他念叨自己女兒多麼好多麼漂亮多麼有天賦,如今看着第一眼確實優秀;再者就是聽說他對這個自小出國的女兒如何愧疚如何想補償,有一回醉酒的他更是說出以後想將公司的一切都要交給顧貝貝。
她一直覺得自己都生了兒子他不可能這麼做,有違常理。可現在她不這麼認爲了,更不敢低估這個女孩在他心裡的位置。她總算知道了,她們娘三合起來都沒這丫頭一個人分量重。
顧向南幾步上前卻不敢再靠近,以前抱在懷裡的小豆丁長大了,已經到他肩膀了;皮膚雪白睫毛長長櫻桃紅的小嘴;五官變化不大,只是長開了更細緻了。此時的他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好像做夢一樣。
貝貝看着眼前這位比記憶中更加有魅力的男子,四十來歲事業有成家庭和美,猶如上天對他的厚待歲月沒有留下過多的痕跡只是讓他更成熟。看着踟躕不敢上前的男人,貝貝笑笑上前擁抱他,自然的親吻他的面頰。
顧向南對貝貝在一羣人面前做出親密舉動有些不適應,拉開距離,眼睛不住盯着:“讓爸爸看看,我的寶貝女兒都長成大姑娘了。如果是街上碰到,絕對不敢認。”
他越看越覺得自己閨女漂亮,笑着對衆人誇耀:“瞧瞧,我寶貝女兒漂亮吧,不比那些電影明星差。居然都長這麼高了,我一直以爲子璇在同年人中個算高的,原來不是呀。”
葉子璇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可惜這回顧向南沒有立馬去哄。
他摸摸貝貝的肩膀和手臂又心疼說道:“高是高,就是有點瘦,怎麼還是這麼瘦啊?這麼多年怎麼就長個不長肉啊。”
謝飛隨手關門,隔絕外面人對包廂的探視,因爲他家老闆笑的太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