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本來對自家這兩個姐姐有些愧疚,可這些年來她們越發沒型,自從來了首都眼皮子越發淺了,以後絕對會扯他的後腿。他想着絕對和自家老爺子談談,聽說他兩個姐夫準備下海,那麼也就沒必要再留在這邊了。
他冷哼一聲:“大姐和二姐看來是對火車站的工作很不滿意,聽說已經請假一個星期了,那就不要去吧。這樣也好省的你們天天抱怨那工作又忙有累工資又少,我也不用再聽旁人的閒話。”
說完不待兩人反應過來,快速上樓,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壓不下這些年積累的怒氣和怨氣。
徐英:“阿明,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徐春倒是比較瞭解自己弟弟,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勃然大怒:“徐明你敢這麼做,我是你大姐。”
迴應兩人的是徐明上樓的腳步聲和老太太的呵斥聲。
連靜看着呆愣的兩人笑笑,看也不看自己帶回來的那些東西,輕柔的說着:“大姐二姐不是喜歡這些東西嗎,都帶回去吧,反正我家還有。媽,晚上吃飯就不用叫我了,我是吃了回來的。”
“唉,知道。”說完她看了自家閨女一眼,小心翼翼的說着:“媳婦,幫媽勸勸阿明,你兩個姐姐也不容易。”
連靜笑笑,沒有回答,起身走人。
至於徐家姐妹見自己母親開口求情,對於自己弟弟威脅的話也就不那麼在意,開始興致沖沖的分着連靜的東西。
老太太看着徑直上樓的媳婦,輕聲嘆息;再看看自己兩個女兒搖搖頭,她有預感自己兒子這一次絕不會只是說說。看來自己需要和老頭子提提,不然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可該怎麼辦。
連靜直接推開書房的大門走了進去,然後關上,熟悉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媽讓我幫兩個姐姐求求情,若是她們覺得工作不好,我也可以讓我爸再安排,只是個基層的工作不礙事。”
徐明對於她沒有敲門直接進來的行徑早已經視若無睹,對於這些施恩般的話早已經聽的厭了,他冷硬的說着:“不用,我自己會安排。我倒是想問問你,對於寧寧上芭蕾舞團的事情知道還是不知道?”
連靜的手頓了一下,故作不在意的說着:“你說這事,知道,是我讓司機送過去的,說是王家和劉家小子約好一起去看範家丫頭。你也知道咱們兒子很中意她,或許我們可以上範家定親。”
徐明啪的一聲將自己手頭的書扔在了桌子上:“虧你還能睜眼說瞎話,拾掇着小夥伴去堵着,四個大男孩打一個小女孩,還真是你教的好兒子,有你連家的風範。和範家定親,你倒是真敢想。你以爲徐偉寧是個香餑餑,你想要他娶誰家閨女就能如願?範家可是一直盯着王家小兒子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連家怎麼了,若不是連家有你今天的位置嗎?我兒子怎麼不是香餑餑了,就衝他姥爺的身份怕娶不到?你自己沒本事別胡咧咧,我自有辦法。”連靜對着徐明的怒火再也僞裝不下去,她原本就不是個好性子的人,只是爲了他收斂罷了。
徐明氣笑了:“不要告訴我,你準備教你兒子藥到小姑娘生米煮成熟飯,這可是你慣用的計量。”
連靜惱羞成怒:“徐明你今天是誠心找茬是不?不就是打了你心尖人的閨女,怎麼劉慧文找你哭訴,她現在也就能在你面前博取點同情過日子還能做什麼?一個拋家棄女不要臉的賤人。”
徐明狠狠的甩了她一個巴掌:“她不要臉,你呢,人盡可夫嗎?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和主治醫生的那些事,只是我不屑拆穿你罷了。是我確實是用着你連家的關係走到現在的地位,可現在外人認的是我徐明而不是徐家女婿。”
連靜從震驚中迴應過來,張牙舞爪的衝了過去,可惜被他躲開,肚子一下子撞在書桌上:“徐明你無恥,污衊你妻子你臉上有光嗎?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國外的聯繫,你是想送那兩父女出國,想都不要想,我一定會組織你的。”
徐明譏笑着:“是不是污衊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不拿出證據那是看在偉寧的面子上,至於你的主治醫生我已經做主換掉了。”
“徐明,你沒有權利這麼做,我父親是不會允許的。”連靜臉色一陣慘白,怒不可遏。
“我沒有權利這麼做嗎?恰恰相反,我已經做了。而且是你父親求着我做的,我想你今天回去他也警告你了,不許離婚不許鬧,對嗎?”徐明將自己的聲音儘量放輕:“你雖然蠻橫無理但卻不傻,怎麼會不知道外面的局勢,你知道的我可以的。這是文件,你簽了吧,我不會立即公佈,起碼不會......”在你活着的時候公佈。
連靜看着自己眼前的這份離婚協議書哈哈大笑,不知不覺眼淚就留了下來,看着眼前這個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心中無限悲涼。是的,今天她回到家迎來的不是家人善意的微笑,而是自己父親響亮的耳光。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找人調查了自己,那些照片和自己做的手腳查的清清楚楚;再來他父親頹廢的說自己被對手抓到錯誤,很快就要退下,而他懷疑這些東西是徐明提供的。
她從震驚到反駁,再到接受。在證據面前她還能說什麼,只恨自己從來認不清這個男人的心。
徐明點燃一根菸,靜靜的立着不發一言,他一直都是那麼的沉得住氣。
她握着筆手不停的顫抖,鼓起很大的勇氣說着:“如果我簽了,你會不會罷手?我父親能不能安度晚年?”
徐明沒有正面回答:“老爺子的功績老早就可以上山莊療養了,國家早有安排。”
連靜閉上眼,快速有力的簽下自己的名字。失魂落魄的看着徐明沒有任何一絲猶豫的簽字自己的名字,收進公文包起身準備走人。
“徐明,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她叫住了準備關門的男人說道:“當年你真的被藥放到了嗎?劉慧文來投靠,你真的不知道嗎?”
徐明大聲說着:“別扯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碰的一聲,書房的門被重重的關上。
連靜放聲痛哭,喃喃自語:“男人,果然自私,只愛自己。誰都沒贏,誰的沒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