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昊知道自己那些關於徐明的調查不能分享給貝貝知道,因爲她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就算是劉慧文曾經拋棄過她,但她畢竟是貝貝的生母,衝着這一點她也不會袖手旁觀。
而且以他的對貝貝瞭解,勾引和背叛是兩碼事兒,都不可原諒,若是勾引之後不好好對待又背叛,那就是罪加一等。
他懂貝貝的邏輯,也明白她所執着的觀點。這個社會太現實太殘酷,若是連血緣親情都可以毫無顧忌的拋棄,那麼人還能剩下什麼?
王仁昊捏捏貝貝的臉蛋輕笑道:“官字兩張口,畢竟不太熟悉最好是什麼都不信,尤其是酒桌上的話聽着記下就好。不過酒後吐真言,我倒是覺得他剛剛對你說的那些話有七分真,畢竟這些年他真的對你母親還不錯。”
“還不錯?”那麼就是說還有餘地咯,貝貝挑挑眉,然後問道:“那麼還有三分呢?”
王仁昊笑笑,不再說話。
貝貝覺得自己這麼追根究底也沒什麼意思,拿起自己的皮包道:“婉姨你們先等着,我去付賬,一會就來。”
陳婉也不在意,笑着點點頭。
王仁昊拉着她的手道:“我和你一起去吧,一個人待在這裡多無聊啊。”
“不用,你今晚喝的也不少,坐着休息。”貝貝拒絕道轉身離開。
王仁昊看着匆匆而出的貝貝搖搖頭,嘴硬心軟的女人真不可愛。
臨近深夜,酒店大堂旁的休息廳人員不多,少了白日的喧囂變得安靜。每個沙發雅座都有高高厚厚的靠背擋着,行程了天然的屏障,空間顯得密閉起來。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不會是爲了逗我開心吹牛的吧,若真的有這麼好的地方怎麼國內一點消息都沒有。”
“有些地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若是大多數人都知道了那麼還有什麼神秘,人來人往的和旅遊景點有什麼兩樣,誰稀罕?”江允中輕笑着,聲音滿是慵懶和磁性。
劉慧文心頭一震,靠在椅背上,不知道是因爲醉酒還是因爲被這聲音迷惑顯得有些嬌羞。她覺得自己近段時間開心了許多,自己的愉快和不愉快都有人能夠分享,這感覺真好。
她輕撫着頭髮,笑道:“你說的是,那些知名景點可真沒什麼好看的,就剩下喧鬧和人頭了。不過,怎麼辦,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想去新加坡走走,只是我女兒要結婚了走不開,只能等明年空了再說。”
江允中聽到這個消息心情一下子落到了谷底,沒想到兩人速度居然這麼快。他從牀上起身,深吸一口氣,也不壓制自己的情緒驚異道:“文姐你居然還有女兒?我咱們記得你好像只有一個兒子,徐部長保護的真好。”
其實一開始他並沒打斷接近劉慧文,他雖然落魄了可該有的鼓氣還是有的。無意間他從徐偉寧口中得知她就是貝貝的生母,或許有着他們調查不到的消息,爲了能多瞭解一下她的事情,他勉爲其難接受了連家和範家的安排。
接近後才發現,這個女人看着精明其實很單純,想必徐明將她保護的太好有些天真。這幾年的接觸下來他發現貝貝似乎是她的禁忌,自己旁敲側擊幾次都被她以沉默帶過,就連上次在至尊無意間的碰面也沒能成功。
本來他想戛然而止的,奈何就在這時貝貝回國了。從再一次見到她,他的內心就不再平靜,一直叫囂着抓住她,自尊愧疚良知通通靠邊。
難得今天她主動提及,那麼自己可以順水推舟。
“文文姐,你不是哄我的吧!啊,是不是上次我們在至尊見到的那個女孩子?現在想想她身上確實有你的影子,沒想到文姐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兒,完全看不出來。不過她應該不小了,你看着才四十出頭,怎麼可能?要是真像你說的,你幾歲生的她?”
“我看着真像四十出頭,慣會說好聽話的。”劉慧文今晚喝的微薰心情頗爲不錯,於是開口解釋道:“貝貝是我和前夫生的,今年二十三了。這孩子自小特殊,是個自閉兒,所以我一直避諱談論;離婚後她就被送到了國外,直到成年後才見面。她很優秀是一個芭蕾我眼緣,在國際上很知名,比我這個半途而廢的母親厲害。只是她越優秀,我心裡越愧疚。”
江允中並不想聽這些往事,卻耐着性子安撫着:“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上回你哭的那麼傷心。不過這也不能怪你,感情到了盡頭自然要分開,互相折磨纔是最大的傷害。人總要往前看的,一直揹着包袱怎麼可能走的遠。”
“是啊現在好了,她要結婚了以後有人能一直疼着她我心裡也就好過了一些。”隨後她嗔怪道:“沒看出來你口才這麼好,我還以爲你是個悶葫蘆呢。不過這話,我得還給你着包袱走不遠的。我知道你一直糾結着之前的失敗,既然已經重新開始那麼之前的失敗就該拋棄了。”
江允中聽了她的話眉眼間有些愁苦,若是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落得現在這幅田地也有她女兒的功勞,不知道會怎麼說。
他輕笑一聲道:“被你逮着我裝模作樣的時候了,真是尷尬。對了,你說她要結婚了,是和vw集團的王總嗎?那天我好像見到他了。”
“對,就是王仁昊。”劉慧文知道他和徐偉寧範家之間的關係,因此不願多說,轉移話題道:“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若是王家查出她小時候有自閉症會不會嫌棄?還有她的姑姑和奶奶最是拎不清的,人都怕窮親戚,真是頭疼。”
“您的擔心不無道理,若是她的病情被爆出來,那麼誰也預料不到王家的反應。而且,在醫學上自閉似乎是不能痊癒,不過我看她的表現不像小時候生過病的樣子。”
隨後他想到了薇拉,她也是從小被判定爲自閉症兒童,其實她只是有些孤僻不愛和人溝通,因爲那些人對她充滿惡意,但是卻被母親抓住把柄夥同醫生強加成自閉,以此作爲打擊她的一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