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淵茗突然跳了起來,手中的茶盞也是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碎了。
“楚澤,你沒瘋吧!”但楚澤倒是一臉地凝重,不像是在開玩笑。
“這個司馬昭,還真是餿主意一大堆啊!我這烏鴉嘴,還真是靈了!”說着拍了兩下嘴脣。
見到淵茗反應這般巨大,楚澤也是勸解道:“行了,既然司馬先生將此任務交予我們,定然就只有我們能夠完成,再說只是僞裝探查,又不用出手!”
淵茗撇了撇嘴,雙手環抱,一臉地傲嬌模樣,“說得倒輕鬆,你可知那魔族中心乃是虎狼之地,若是有一點差錯咱們倆都得屍骨無存!”
楚澤也是有些無奈,但此事他也是答應了四大家族,便不能再反悔,再者他也並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
“所以,你怕了?”
“誰怕了!”
“那你敢去嗎?”
“誰不敢去?”
“你啊!”
“誰說我不去了,我去!”
“那麼,一言爲定!”
淵茗有些懵了,睜大着雙眼看着楚澤,“你小子,竟敢激我!”
......
落月星中心區域,本是這個星球山最爲強大的勢力,古神族所佔據的,千年來都是未曾變過,直至古冥勾結魔族篡權於古凡之後,這片中心區域便是變成了魔域,滔天的魔氣洶涌狂襲,所有的生物都是覆上了一層邪惡骯髒的氣息,天空魔雲不斷翻滾,隨後便是有着黑色雨滴落在血色長河之中,對於人族來說,這些雨滴乃是至邪至惡之物,但對於魔族之人來說,卻是源源不絕的能量源泉。
自然,對於楚澤於淵茗也是一樣的,只不過身爲人族的楚澤,再見到這副景象之時,便已是有些作嘔,看來着魔族與人族還真是不能共存啊。
“爲何你們深淵魔族卻不似這般!這實在太過癲狂了!”楚澤也是忍不住說道,畢竟同爲魔族,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曾經魔族還未分立之時,我們本就與人族並沒有很大區別,而後者羣混血魔族佔據中央星海之後,心性愈發癲狂,漸成走火入魔之態。”
“走火入魔?”
淵茗點點頭,“不錯,人族與魔族之血本就不相容,若是常人倒還好,若是能力者,血液中擁有極爲狂暴的力量,若是控制不足,走火入魔本就是稀鬆平常,想來我大哥也與你說過吧,你這種情況優勢有機率走火入魔的!”
楚澤眸中多了幾分凝重,“你放心,我會控制好體內的兩種能量的!”以往他倒是不敢誇下這海口,但自從生命古樹內一行之後,經脈,血液之中都是灌注了強大而柔和的生命力,最是容易中和這兩種能量,所以只要不到極限,倒也不用怕走火入魔。
“行了,我們去吧!”
楚澤點點頭,而後兩人便是搖身一變,便已是換上了魔族侍衛的裝束,大搖大擺地朝着魔族營地而去。
“也不知那統領地營帳在何處?”楚澤也是低聲問道,畢竟他們此行便是要來打探一些消息的,那麼必然是要知曉魔族大統領的營帳所在,畢竟只有從她那裡才能獲取最完整的信息,而他一眼便是注意到了中心區域那頂最爲豪華的營帳,便是要準備動身,卻是被淵茗阻止了。
“怎麼?”楚澤不解。
淵茗方纔解釋道:“魔族在這一點上比較特殊,一招你們人族的習慣,一般中心位子會是首領的營帳,但魔族爲出其不意,便是將首領營帳安扎在了最外圍,與普通營帳毫無區別!而中心營帳則是無人居住,機關重重!一旦入內只怕就沒那麼好出來了!”
楚澤也是訝然,沒想到這魔族心機還夠深啊,連這安營紮寨都是擺了一道,同時也暗自慶幸着還好有淵茗在,不然若是當他混入中心那頂中心營帳之時,只怕也將面臨着巨大危機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需要再者外圍數百座營帳中依次探查,才能找到那統領的營帳?”
淵茗點了點頭,“不錯!”
楚澤望着那外圍數百頂營帳,心中也是有着計策浮現,“既如此,那我們便分頭行動吧,一人順時針探查,一人逆時針探查!”
淵茗輕聲應下,而後兩人便是整了整衣裝,並排着走向魔族營帳。
楚澤伸出手指,微微示意,兩人便是迅速分開,一人向左,一人向右。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楚澤也是走過了接近百來個營帳,不過卻是毫無所獲,那些營帳內大都是魔族士兵的營帳,那些士兵不是在呼呼大睡,便是在吸收煉化魔能,倒是有兩頂營帳,有着幾個侍衛看守,楚澤很是輕鬆便是混了進去,本以爲有什麼重要之物,後才發現其內竟都是一些冷兵,倒是失望至極。
“也不知,淵茗那裡如何了!”嘆氣之間,楚澤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些怪異,似乎一雙眼眸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緩緩轉過身,拉低了帽檐,低着身子,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
“你是誰?爲何我從未見過你?”
那是一道女子地聲音,楚澤急地自己好像聽過這道聲音,“對了,是在毒域沼澤中的無情!”
那可是能與淵茗平分秋色的強者,這下倒是有些麻煩了,不過越是危險,越要處亂不驚,在這一點上,楚澤還是頗有經驗的。
“屬下,是剛剛派來巡邏的士兵,大人沒見過我自是正常!”
女子細細瞧了一番,倒是未曾發現什麼異常,“擡起頭來,讓我看看!”
楚澤心中也是擔憂,但他也沒有太過害怕,畢竟那日無情的注意力都在淵茗身上,即便是注意到自己,也只不過遠遠瞧了兩眼,瞧不瞧得清還是兩說,這麼些日子過去了,他一個五階後期的小子倒也不值得讓其記掛這麼久。
而後楚澤便是緩緩擡起頭來,直直地承受着無情的目光,畢竟在這昏暗地魔域之中,本就看不太清楚,更遑論,楚澤還有意遮掩,所以他倒也不擔心。
而那無情一臉的若有所思,好像在回想着什麼,“我怎麼感覺,在哪裡見過你?”
楚澤不緊不慢,從容說道:“大人時常在軍營之中,我也有幸碰見過大人幾次,自然是有些印象地,不過屬下實在過於卑微,不敢勞煩大人記得!”
“是麼?”無情走近了兩步,正打算掀起他的帽檐,楚澤也是驚出一身冷汗,生怕被人識破了,而此時,那無情身後一聲呼喚傳來。
“無情統領,您在這呢,大統領喚您過去!”
無情的手乍然停下了,而後退了兩步,轉過身,回了話,“好,我馬上過去!”
正當楚澤放鬆警惕之時,那無情竟是再度轉過身,指了指楚澤,“你,你叫什麼名字?”
楚澤一時愣了愣,名字?怎麼千算萬算偏偏沒想過爲什麼取個假名呢?
“喂,問你話呢,你叫什麼名字?”
“逾澤!屬下逾澤!”楚澤有些緊張地答道。
“逾澤?還真是沒聽過這個名字,罷了,你退下吧!”無情擺了擺手,便是搖搖擺擺着朝着楚澤來時的方向走去。
“是!”
待得無情走遠,楚澤方纔舒了口氣,拍了拍胸脯。
“好險啊,真是差一點就被識破了!”而後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突然間卻是眉頭一凝,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不好,那邊,淵茗!”方纔無情說是要去見無殤,便朝着楚澤來時的方向而去,想必那無殤的營帳應當就在淵茗那邊,而此時淵茗也定然實在無殤帳外,而無情是認得他的,若是碰面那就糟了。
“不行,必須趕在她前面,告訴淵茗!”楚澤望了望無情離開的方向,自然是不能從這邊走的,那麼便只有......
沒有絲毫由猶豫,楚澤便是加快速度,朝着後方跑去。
“淵茗,希望你運氣好些吧!”
......
而此時的淵茗,也確如楚澤猜測,已是假裝作無殤營帳外的侍衛,偷偷探聽着帳內的異動。
“大統領,如寂星那邊的魔兵,已是全數被人族殲滅,一個不剩!”
而坐在正位上,有着兩人,其中一人便是無殤,她的素手正把玩着自己發發絲,在聽聞了魔兵全數被奸的消息後,沒有絲毫動容,彷彿此時與她無關一般。
片刻,她才緩緩說道:“那羣人,此時應該是在落月星上了吧!”
“那邊的魔兵全數被滅,我們得到消息自然是要慢上許多,只怕他們已是集結好大軍向我們襲來了!”
正位上,另一名男子也是淡淡說道,那名男子眉若閃電,眸似星河,髮絲垂落而下,脣色深黑,一副凌厲而邪魅的味道。
“那個司馬昭,還是有些麻煩的!”無殤凝重的語氣中已是透露出了她對於司馬昭的忌憚,畢竟那司馬昭掌控時間之力,又身爲九階巔峰強者,自己能夠勉強牽制已是極限,甚至若是一個不小心便是隕落在他手下。
但男子只是笑了笑,微微抿了抿深黑色的脣,雙眸中有着戰意爆發,“你這麼說,我倒是有些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