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楚澤,還沒有睡麼?”
是震將的聲音,楚澤也是驚慌,但並未做任何迴應。
“你這小子,白天不是嚷嚷着要好好休息一日麼,怎麼到了半夜,卻是這般躁動。”
楚澤依舊沒有任何回答,只是靜靜屏住呼吸,生怕再讓震將聽到什麼,讓其直接破門而入,那樣就會有很多麻煩了。
震再門外佇立了許久,聽得房內沒什麼動靜後,便是悄然離開了。
良久,再確認震將離開後,三人方纔長吁一口氣,暗自慶幸。
“還好,還好!”
夜色愈加地陰鬱了,仿若黑煙漂浮,縈繞着皎潔的月光,攜卷着肆虐的狂風,拍打着發出吱呀聲的木窗。
楚澤望着滿臉憔悴的境璇,此女定然是連續幾日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便開口說道:“境璇,你所要打探的消息,我們並不知曉,就連境府滅亡我們都是從你的口中得知,所以,此事,怕是無能爲力了。”
一旁的芊兒也是點點頭,前幾日一直都在趕路,哪裡有這份閒心去打探這些消息。
境璇點了點頭,便沒再多言,但卻也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見得氣氛如此尷尬,楚澤又不自覺地撓了撓頭,眉目瞥了瞥芊兒,芊兒見到他的神色,也是知道他想幹什麼,可對於此事,她也是束手無策。
幹站了許久,楚澤終究是受不了了,方纔開口說道:“這樣吧,明日我去問問震、離兩位將軍,他們對於這等家國大事必然是極爲上心的,所以這些信息他們一定了解的十分詳細。”
境璇聽來,這也算是一個解決辦法,便只能點了點頭。
見到境璇終是同意,楚澤與芊兒都是長舒一口氣。
“好了,境璇,我先帶你去休息吧,看你這樣,想必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了,也讓楚澤好好休息休息吧。”說罷,芊兒素手便是搭上境璇的肩膀,帶着她悄聲離去了。
“終於能睡個好覺了!”楚澤伸了個懶腰,便是倒在了牀上,睡過去了。
翌日。
陽光從窗戶的縫隙中溜了進來,還帶着一絲絲呼嘯的風聲,不經有絲絲涼意沁人心。
楚澤倏地起身,穿好衣服,便是下了樓,看見震、離二位將軍正在門口站着呢。
震似是感覺到了什麼,便是緩緩睜開了雙眸,戲謔地望着楚澤。
“你這小子,還真能睡啊!”
楚澤不好意思地假笑了幾聲,算是緩解了這份尷尬。
而後芊兒也是緩緩地從樓上下來,楚澤望着她,也只有她,便有着一絲絲訝異。
芊兒走到楚澤的身邊,神色有些怪異地望着楚澤,楚澤也不傻,也是明白了芊兒的意思,便沒有多問。
而此時旁邊那位離將終是睜開了雙眸,望着楚澤二人。
“行了,我們出發吧。”震開口說到。
“等等!”
“還有什麼事麼,離?”
離並沒有回答震得問題,她的眸子始終望着樓上芊兒的房間,芊兒等人看着離將莫名的眼神,也是有些涼意上頭。
“應該還少了一人吧。”離不經意地說到。
震也是莫名地望着這一切,卻沒有發表任何疑問,他這個人素來神經大條,可離卻是一個心思細膩之人,她若是感覺到了什麼,就一定有些問題。
見得楚澤二人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離也只是笑笑,便轉過身,走了出去。
“既然不願出來,那邊算了吧。”
一旁的震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能糊里糊塗地跟了上去。
楚澤二人也是放鬆了緊繃地神經,跟了上去。
“離,你究竟在搞什麼?”震不解地問道。
“你昨夜不是感覺到了麼?”
“你是說,昨夜楚澤屋內地動靜,是另有其人?”
離點了點頭。
“那你爲何不將她找出來呢?”
離瞥了瞥震,這貨的腦子還是一如以往的白啊。
“她自己會出現的!”
說罷便是加快了腳步,朝着城中的傳送點走去,震滿腦子的漿糊卻是越攪越渾,不過他向來也不是一個條理清晰之人,糊塗就糊塗吧,活得這麼明白乾嘛。
行至傳送點,一行四人便是踏上了空間方舟,準備進入空間隧道直達時空之海。
“你那位朋友還一直跟着呢!”離不經意地說道。
楚澤與芊兒皆是未曾出言,離也並未多加勉強,只是笑了笑。
“想要知道具體地情況,讓她自己來找我吧,對於你們倆,我可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說罷便是轉身啓動空間方舟,如游魚一般竄進了空間隧道。
隧道里的時光是枯乏而又漫長的,仿若慢鏡頭下的滴水穿石,一點一滴,都被定格。不過他們最終還是抵達了時空之海。
“好了,瞧你們倆這模樣,今日怕是不能再前行了,我們便在這邊城休憩一日吧,明日我們再前往時間之城。”
楚澤與芊兒皆是點了點頭。
又是夜幕降臨,只是此處的風沙竟是比之前強了十倍不止,若不是還聽得見遠處的吆喝聲,楚澤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一處荒無人煙之地。
忽而,風沙之中一道人影閃過,竄進了離的房間,楚澤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便沒有再多擔憂,還是先養好養好精神吧。
不遠處的茶樓,有着一人身着黑袍,眉目望着楚澤等人所住的客棧,有着狠厲之色露出。
“楚澤,終究還是讓我找到你了,這次,可不能再任你逃脫了!”
倏地,身旁似是多了一道人影,只見他雙手抱拳,說道:“境衛長,境府,有消息傳來了。”話音中帶着一絲哽咽。
端坐之人也是聽出了此人話音中的不對勁,眉目稍稍上揚。
“境凡,你這是怎麼?”
喚作境凡的人說及此處哽咽不止,有着哭聲漸出。
“境府,境府沒了!”
男子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忽而站起身來,抓住境凡的領子。
“你說的,是真的?”話音中帶着幾分懷疑,也有幾分後怕,他寧願自己是被欺騙了,也不願相信這個可怕的事實。
那可是境府啊,金字塔頂峰一樣的存在,怎麼能如此輕鬆就被滅了呢?何況境府有境無涯府主親自坐鎮,七星也是巔峰強者,擁有這樣豪華陣容的境府,怎麼會,怎麼會呢?
一旁的境凡也是不敢相信,可誰又敢開這樣的玩笑呢?
“是誰?”境衛長冷冷問道。
“是暗潮和迷界的人,他們借言說自己派出參與隕能大賽的人都是死在了星空之海中,便是找境府問責。”
境衛長對此卻是嗤之以鼻,歷年來星空之海有所死傷皆屬正常,這暗潮和迷界的人根本是有意挑釁,只不過加了個冠冕堂皇的幌子罷了。
驚訝之餘,境衛長似是想到了什麼。
“那,府主呢?府主如何了?”
境凡搖了搖頭。
“府主,府主已是身亡!”
怎麼會?境府主乃是九階巔峰的能力者,這個世界上的至強者,怎麼會如此就隕落了呢?
境凡看出了境衛長眼中的不解,接着說道:“是黑無機與夢瞳聯手,他二人也都是九階巔峰的能力者,且能力甚是詭異莫測,連府主也是不敵,最終敗於他二人之手,含恨隕落!”
仿若風沙中一驚雷,那境衛長竟是直接向後倒去,若是境府不復存在,但只要實力猶存,來日東山再起便就有可能,但如今連境府主也是隕落,這境府當真已是窮途末路了麼?
“那,七星呢?”
“七星並無人隕落,只是當日他們被迷界和暗潮的人圍攻,皆是受傷逃遁了,如今也是不知所蹤。”
境衛長暗自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七星也算是境府的巔峰戰力,若是與府主一般折在那裡,那境府怕是再無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還有,小姐呢?小姐如今在何處?”
“境府主當日臨終之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小姐送入空間隧道,如今也是不知去向何方,但請境衛長放心,我已經派人去尋找小姐了,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
境衛長點了點頭,還好,還好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境璇小姐乃是一代天啓者,連府主都說過未來她的成就絕對不止於九階巔峰,只要有她在,來日重建境府必定有望,或者還會創造出比之前的境府更爲巔峰的存在,畢竟超越九階巔峰,這樣的存在,即便是當年的天選之子楚逾也爲曾達到過。
“再多派些人手尋找小姐,務必要保其安然無恙!還有,聯繫我們在各地的探子,尋找七星的下落,若想重建境府,如今還得需要他們來主持大局。”
境凡點了點頭,作勢便是退下。
“等等!”
“境衛長還有何事吩咐?”
“府主之前留下一道命令,吩咐我等務必除了這個楚澤,可如今形勢大變,府主也已經不在,此時我們須得重新商榷一下,將楚澤身邊的探子都撤了吧,待得與七星匯合之後再行討論此事。”
“是!”
暗潮,迷界,黑無機,夢瞳,你們還真是心狠手辣啊,當年合力覆滅了噬能族,再暗中摧毀了預言一族,如今再次動手滅我境府,看來是想要控制這整個星球啊。可我境府,絕不會如噬能族與預言一族一般任爾等這般肆意侵略,遲早你們會付出代價的。
風沙漸隱,那一道黑袍人應也是逐漸消失在夜幕之中,只餘下朦朧稀薄的月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