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魔使來得突然,走的也突然,殊不知這一切早已是被我兄長察覺,這才露出了一絲絲破綻!”淵茗也是接着說道。
“所以,有了這番實情,太上長老,您,可還要引兵撤退?”楚澤淡淡問道。
“是啊,此番魔使撤退,我們便是可以繼續我們的計劃,那些犧牲的人,難道太上長老,也不想爲他們報仇雪恨?”司馬昭也是在一旁應和道。
鍾離朔面露遲疑之色,對於淵茗的消息,他自然是不會懷疑的,因爲以他的立場,雖說不會刻意幫助人族,但絕不會傳遞虛假消息,使得混血魔族得利。
沉寂片刻,鍾離朔終是點頭,勉強答應了此事,“既如此,那我便......”話,還未說完,便是被幾聲厲喝打斷。
“太上長老!”
“父親!”
“鍾離老頭!”
頓時間,便是喧鬧起來,顯然,那四大家族族長,對此決定持否認態度。
“鍾離老頭,此人不過區區小輩,他的話焉能盡信?殊不知他就是爲了讓我們答應,方纔說出此等言論!”公孫博厲聲憤然道。
此話倒也不假,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淵茗與楚澤,司馬昭是一夥的,若是他們早便商量好了,這才相互配合,周旋使得衆人同意繼續作戰。
所以鍾離朔沒有說話,他也想看看,面對此番質疑,他們,又該作何解答。
司馬昭眉頭蹙着,眼神一隻停留在楚澤與淵茗身上,對於這二人接下來的動作,他也是極爲感興趣的。
“我就知道,你們會有這麼一問!”楚澤淡淡說道,“所以,這便是淵茗遲來一步的原因!”
衆人疑然。
而後楚澤與淵茗相視一眼,便是點了點頭,而後淵茗自其袖中掏出一塊透明的石頭,他指尖一點,一道光芒滲入,而後光束綻放,整個營帳之內便是瞬間昏暗起來,燭光被熄滅,唯有着光芒照射之處,有着光影流觴,不斷掠動。
而後一道身影緩緩浮現,不過數息,他便是緩緩轉過身,那是一張極爲冷冽的面容,眉目間的高貴之氣,配合着他那滿頭白髮,倒是有着一股謫仙的味道。
不過楚澤與司馬昭二人自然是認得的,此人便是那犬魔族君主,淵墨!但顯然,也只有他二人知曉。
但還不待衆人發問,那仿若謫仙的白髮男子便是率先開了口,“吾乃,犬魔族君主,淵墨!”
在場的衆人都是久經人世,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即便是君主親臨,只怕他們也不會有太大反應,更何況如今不過是一道投影罷了。
“想來淵茗已是與你們說過了魔族的動靜,你們心中也是有了一些決斷,如今只不過是怕你們有所懷疑,所以此番才親自露面!”淵墨笑着說道。
鍾離朔向來對這羣異族沒有好感,不論是深淵魔族還是混血魔族,所以他便是冷目一橫,冷聲說道:“淵墨先生,何時,也關心起我人族的生死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道理,鍾離朔也是明白的,既然連犬魔族君主淵墨都是親臨,想必此事對於他們深淵魔族來說也是極爲重要的,如若不然,他們那高貴的性子,只怕人族滅族,他們那高傲的頭顱也不會低下半分吧!
“呵呵!”淵墨放聲笑了出來,“鍾離太上長老,倒真是個聰明人,既如此,那我便直說了!”
“關於魔使的事情,我也已經是聽說了,中央星海那裡,如今也已經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那混血魔族,不單單只是對你們落月星下手,還有這其它星球也是遭了殃,所以魔使,也不僅僅是到了你落月星,如此說來,你可明白了?”
司馬昭淡淡一笑,“明白,自然是明白的!淵墨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們儘量牽制住這裡的魔族,而讓讓他們有機會去進攻中央星海,畢竟如今魔使盡數出動,怕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鍾離朔眉目微微一蹙,本來他是迫於形勢,方纔想着暫時答應了此事,如今看來,此事倒還真是一個好契機,說不定,此次到還真能令古神族再度崛起。
“淵墨先生,可有把握?”鍾離朔一陣見血地問道,畢竟這是這場戰鬥中最爲重要的一環,若是他們失敗了,那麼魔族反擊,他們必將全族覆滅的乾乾淨淨,一個不剩。
淵墨倒沒有直接允諾什麼,只是淡淡說道:“富貴險中求,若非虎口奪食,怎能享受最後的美味佳餚?鍾離朔,你,好自思量一番吧,畢竟,你們的力量實在太過弱小,即便你們不願合作,於我們而言,也沒有多大影響!”
言罷,那道光芒逐漸消隱,而後燭光再度亮起,整個營帳內便是光芒一片,而衆人的神色,卻似是依舊停留在上一刻的黑暗之中,眼神都是有着呆滯。
“咳!咳咳!”鍾離朔忽而咳嗽了兩聲,便是驚醒了衆人。
“如何?鍾離太上長老覺得,這番話的分量夠是不夠?”楚澤淡淡問道,但其實他心中還是有着一絲忐忑,畢竟這已是他們最後的底牌了,若是這鐘離朔再要頑固不化,只怕他們也是沒有任何法子了。
再度沉寂片刻,那鍾離朔終是重重地點了點頭,而見那四大家族族長也並沒有任何異議,楚澤方纔長舒一口氣,望着淵茗,笑着微微點了點頭,此次,二人倒是配合得極爲完美。
司馬昭見得此狀,便是連連鼓掌,而後便是大聲說道:“既如此,那便不容耽擱了,如今那魔族之人定然以爲我們被嚇怕了不敢出兵,所以指不定正在哪裡偷着樂呢!我們,可不能錯過了這良好的時機了!”
“是!”
......
而誠如司馬昭等人所猜測的那般,魔族此時,還真得是有些偷着樂的跡象呢。
魔族營地,被圍聚於中心的那頂營帳內,在燈火的映照下,光影流動,顯然,那裡,此時,很熱鬧!
“姐姐啊,你說此次,那司馬昭是不是被嚇破了膽,不敢再侵擾我們了!”無情樂着說道,在她看來,此次人族元氣大傷,可算是報了魔籠一戰的損失,自然是值得樂一樂的。
但無情和子言顯然都並不這麼認爲,他們都只是微微眨了眨眉頭,略表迴應,不過還有有着幾絲憂愁浮現。
“姐姐,怎麼,難不成還擔心那司馬昭?”瞧得二人的神色,無情也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子繁緩緩放下茶盞,笑了笑,“無殤啊,你這妹妹可算是有點長進了,還不錯,竟也猜得到我們在擔心什麼!”
無殤回以微笑,瞥了無情兩眼,“誰說不是呢,我倒也覺得這妮子自從川城回來之後,就機靈些了!”
面對着兩人的連番誇讚,無情也是喜上眉梢。
“就這般還叫機靈,以前那得是由多愚啊!”子勿在一旁笑着譏諷道,畢竟換作他們,那第一句話是斷然不會出口的。
“你!”
剛想反擊,便是被無殤出言打斷,“好了好了,無情,不過打趣一兩句,你也別較真!”
無情倒也懶得較真,這子勿想來如此,若是次次都與他計較只怕自己還真是有些沒完了。
言歸正傳,無情對於無殤與子言擔憂之事,還是好奇的很,畢竟如今魔使出手,將那人族盡數打退,想必短時間內,他們是絕對不敢上門挑釁了。
“你真的以爲,那司馬昭是如此好誆騙之人麼?”無情再次端起茶盞,淡淡說道,不過在其眸子中看到了一絲忌憚,她深知司馬昭心計頗深,即便是魔神大人,只怕也是有所不及,所以,這小小欲蓋彌彰之術,在司馬昭的面前,只怕不過幾日,便是會被其察覺吧。
“不錯,那司馬昭素來多謀,看來我們必須再多做一手打算了!”子言也是應和道,顯然對於司馬昭他也顯得尤爲忌憚。
話至此處,無情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她簡直有些不敢相信,便是張大了嘴巴,禁不住出了聲,“不是吧,難不成,連魔使大人的威名都鎮不住那司馬昭?”
“可終究,魔使大人已是匆匆離去了!”子勿在一旁淡淡說道。
“但司馬昭並不知曉啊!”無情也是反駁道。畢竟,在她的立場看來,司馬昭的確應該猜不到。
“你又不是他,怎會懂得,若你有他那般心智,只怕那川城也不會讓你去了!”
雖說子勿不過就事論事,可終究,無情聽着總有些彆扭,總感覺這子勿言辭之間,便是將自己也一併罵了去。
“你此話,是什麼意思?”三番兩次明裡暗裡挑釁,無情終是忍不住了,便是要爆發。
“好了,無情,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收斂一些?子勿,你也是,說事就說事,何必夾槍帶棒!”無殤也是喝到。
兩人斜視一眼,便是不再多言。
“噠噠噠!噠噠噠!”帳外有着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打破了帳內這片刻的沉寂。
“大統領,大統領,兩位大統領!”那侍衛顯然有些慌張,一個趔趄便是摔在了地上。
“何事,這般慌張?”
還不待那侍衛回話,那子言便是瞬地起身,眉目中寒氣若現,“想必,是那司馬昭,又有什麼動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