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楚澤一行人經過半日的奔波終於是再度回到了狩獵者營地,雖說司馬先生吩咐說月城交由他管,但他顯然不是個安於一隅之人,所以便是拜託鳳淺在其帶來的人中找了個合適的人去料理月城的事情,而鳳淺一到營地便是去找了雲繁,畢竟關於前線她可是還不太瞭解,所以詳細的情況還是要去詢問雲繁。
“雲繁!”鳳淺破門而入,驚到了正在小憩的雲繁,她方纔睜開了惺忪的雙眼,看了看來人,方纔有着喜意涌上心頭。
“鳳淺,你可終於來了!”
瞧得雲繁那副倦容,鳳淺也是猜到了一些,想來這些日子也是一直在擔心着前線的事情吧,而後她便是坐了下來,無奈地說道:“怎麼,對你那兩位哥哥如此沒有信心麼?”
雲繁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只是那靈族族長太過神秘莫測,我這心裡總有着幾絲不安,以至於這幾日都是沒有休息好。”
提到靈族族長,鳳淺也是美目微凝,畢竟關於靈族族長,她也是自司馬先生那裡聽說了一些,可終究事實如何還是要面對面才知曉。
“雲端他們,可有傳來什麼消息?”
雲繁嘆了口氣,眸子中有着憂愁浮現,“昨日才傳來的消息,我大哥已是被那靈族族長打成重傷,已是昏迷了數日。”
鳳淺倒是有些驚訝了,那雲端的實力她也是清楚的,與她一樣,八階後期的實力,再和同爲八階後期的雲崖聯手,即便是九階初期也能夠不落敗勢,更何況還有着那紫霧宗的老婆子,雖然那人並不可信,但終究也算是人族的助力。
看着鳳淺若有所思的模樣,雲繁也是猜到了些許,“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根據司馬先生的消息,那靈族族長自數百年前重新融合後,實力就是大增,而這兩百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的實力究竟到達了什麼地步,我們都是不得而知。”
話至此處,鳳淺也只得無奈點了點頭,畢竟如今多說無益,具體情況怎麼樣還是要渠道前線才能知曉。
“人馬都是備好了麼?”
雲繁點點頭,“早就備好了,就等着你來呢!”
“那好,明日一早我們便是出發吧!”
翌日,當微光乍起之時,狩獵者營地便是熱鬧了起來,無數的人馬涌動,而領頭者自然是鳳淺,雲繁二人。
這一次,鳳淺一共帶來了三百時間之城的精銳,都是五階以上的能力者,而狩獵者聯盟本身就是有着不錯的凝聚力與號召力,所以在雲繁幾日集結下,也是召集了近千名能力者,其中有一部分雖說是逍遙散修之人,但素來收到狩獵者聯盟的照顧,所以也是藉着這次機會來報答一番。
而楚澤等人便是混在了諸多能力者之中,雲繁對他們並沒有特殊對待,畢竟若是太過顯眼總歸會有些招人嫉恨,所以最多也就是派了陸淵看着他們,以放出什麼意外。
“出發!”隨着雲繁一聲令下,那浩浩湯湯的人馬便是開始動了起來,不過能力者畢竟不同軍隊,倒沒有那般嚴正的編制,不過都是催動着隕能加速前行。
而此時的前線,正處於大戰之後的片刻安歇。
這是一片廣袤的沙漠,終年都是風沙不斷,沙漠之中偶有溪流穿過,不過最終還是消失在沙漠深處,溪流兩旁,有着枯木林立,而視線遠去,便是看見了血色侵染着沙漠,血液還未流進溪流便是消失在深處,那些戰死的能力者們也是逐漸被風沙掩蓋,這一刻,看見此情此景,或許還有人能夠想起這些奮不顧身的人,但隨着時間逝去,當那些屍體永埋沙漠之下,或許再也不會有人記起,這裡曾經,發生過怎樣血腥的戰爭。
而在沙漠某處,一處綠洲之地,出現了數以千計的營帳,倒是爲這個死寂的沙漠帶來了些許生機,這裡正是人族聯盟暫時安身的地方。
綠洲中心,一處營帳之內,一名男子正在不停地來回踱步,男子眉目之間與雲繁有着幾分相似,他的神色似是有些焦急不安,眉頭微蹙,時不時還透過門簾望向遠方,瞧得遠方未曾有什麼動靜,便是嘆了口氣,不斷地搓着手。
“二統領,三統領已是傳來消息,今日便是到達,您何必如此着急呢,不如坐下喝口茶安定一下心神!”
此人正是雲繁的二哥,狩獵者聯盟地二統領,雲崖。
聽了侍衛的話,雲崖瞧了他一眼,便是坐了下來,隨手端起一杯茶,一飲而入,便是再次倒了一杯,確實發現壺中也是乾涸。
旁邊的侍衛見狀也是有些尷尬,還不待雲崖發話,便是走近端走了茶壺,“二統領稍等,我這便幫您再去沏一壺茶!”
雲崖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當侍衛剛剛退下,便是有着一人飛速闖入,雲崖見到來人,便是喜上心頭,因爲眼前此人乃是值守的哨兵,想必是雲繁那邊已經是快到了。
“是雲繁她們到了麼?”還不待他開口,雲崖便是率先問道。
可事實並不是如此。
那名哨兵滿目凝重,低着頭說道:“不是,是前線,那靈族大軍正在步步逼近!估計再有兩個時辰便是可以抵達此處!”
什麼?這個時候,那靈族大軍怎麼回過來,畢竟幾日前方纔經歷過一場惡戰,雖說雲端重傷昏迷,自己也是受了不少的傷,但雙方優勢損傷慘重,而且那靈族族長也是在兩人聯手下耗盡了靈魂力量,想必沒有個十天是恢復不了的,怎麼如今卻是這般迅速了。
可終究再者究其原因並沒有什麼用,當前最重要的還是如何迎戰。
“你去把紫霧宗宗主請過來!”
“是!”
片刻,便是有着以爲衣着華貴的女子緩緩走來,她身着紅色衣裙,衣裙之上還有這許多黑色紋路,長長的頭髮未曾束起,手中還拿着一壺酒,時不時還喝上兩口。
瞧得女子這般模樣,雲崖也是略有些不爽,畢竟如今大敵當前,身爲一宗之主,怎麼還是如此放浪。
“玄夫人,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是在戰時啊!”
那玄夫人美目微擡,嘴角微微顯露出笑意,一臉迷離地看着雲崖,“雲崖,你可真是有些不解風情啊!”說着便是要再飲上一口。
而云崖見狀,雖說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未曾出言阻止,只是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那玄夫人見到雲崖的神色,便是掩嘴細細笑了笑,“我就好這一口,你可別太介意了。”
雲崖並沒有打算介懷,他也能理解這玄夫人,雖說尊稱夫人,但其實她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只是閱盡世間險惡方纔決定孤獨終身,所以這後半生倒是隻能借酒澆愁,與愁相伴此生了。
那玄夫人見到雲崖未曾出言,倒是有些驚訝,畢竟自己身爲紫霧宗宗主,所有人都是奉勸她要有一個宗主的樣子,而不是如同風塵女子一般日日喝的醉醺醺的,只是她從未理睬過,若不是她實力強橫,只怕這宗主之位早就被人搶了去。
見到玄夫人那慵懶的模樣,雲崖的表情極爲難堪,畢竟他身爲二統領,該有的氣勢可不能輕易便是失掉,而後便是作勢咳了兩聲,“玄夫人,我敬重你是一宗之主,所以未曾計較的過分之舉,也不想幹涉你的私生活,但如今靈族大軍逼近,你我既然已是結盟,我就不得不袖手旁觀了!”說罷便是要作勢拿走她手中的酒瓶。
說道靈族,玄夫人也是酒醒了半分,立馬恢復了正常,還未等雲崖得手,她便是將手中的酒瓶放下,神色變得格外凝重,“怎麼?那靈族大軍又逼過來了?”
雲崖點點頭,“前些日子,我們倒還與其有着一戰之力,可如今我大哥昏迷不醒,若是那靈族族長再次出手,只怕只你我二人難以抵擋。”
玄夫人自然是知曉的,她也是嘗過那靈族族長的實力,況且不論那靈族族長,即便是那靈族大長老,冷血便是可以與其一戰,在之前的戰鬥中她便是被這冷血給牽制住了,所以那靈族族長在雲端和雲崖的聯手之下倒是沒有什麼壓力,如今反倒還打傷了雲端,若是沒有援助只怕今日只能撤退了。
“實在不行,我們便是撤退吧!”玄夫人也是建議道,畢竟如今就只有這一個法子了。
“撤退?”雲崖也是驚訝不已,他也是沒想到這一宗之主竟是說出這般話來。
“玄夫人,你就只有如此膽量麼?”
聽着雲崖的話中似有着幾分譏諷的味道,玄夫人的面色也是不太好看,但如今雙方乃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可不能先起了內訌,所以她也是忍了下來。
“那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麼?難不成,要我們齊齊葬送在這裡?”
雲崖搖了搖頭,“倒也不必,我那三妹傳來消息說,她們今日便會抵達,只要我們堅持到了那個時候,等到援軍到來,一切便可峰迴路轉,再尋生機!”
玄夫人思考了片刻方纔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建議,不過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要想着如何抵擋靈族大軍爲重。
“那你,可有什麼好法子?”
雲崖無奈搖了搖頭,“方法倒是沒有,命倒是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