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8軟包子的異常
白溪樊身份與万俟明風有別,不便跟万俟明風同行,於是白溪樊跟着張嶽站在万俟明風身後,微微側頭看着帶人迎過來的光頭和尚。
來人是清風寺主持靈光大師的座下大弟子,名叫慧善。一顆可以反光的腦袋,讓白溪樊看不出慧善的年紀。
慧善帶着身後的衆位師兄弟走到万俟明風和万俟明雨面前,雙手合十躬身唸了聲佛號。万俟明風與万俟明雨微微低身回禮,而後幾人寒暄了幾句便往山上走去。
望着筆直向上的石階,白溪樊水汪汪的眼睛立刻變成了蚊香眼。感覺張嶽晃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白溪樊回過神來便隨着衆人拾階而上。
石階的高度對於成年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可是擺在白溪樊那兩條小短腿面前卻是個大問題。皺着一張臉右腿邁上階梯,左腿藉着張嶽的力道擡了上去。如此反覆上了十幾個階梯,白溪樊便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加上天氣炎熱,自己身上又裹了幾件衣服,此刻的白溪樊一張包子臉紅的猶如抹了辣醬一般。
張嶽本以爲這娃娃走幾步便會讓他幫忙,可是上了十幾個臺階,頭髮都快被汗水浸溼了,白溪樊依舊抿着脣沒有開口。看着他咬牙擡着自己的兩腳,張嶽到底還是有些不忍。俯身託着白溪樊的肋下將人抱在懷裡。
“叔叔,我自己能走。”
白溪樊掙扎着要從張嶽的懷裡下來,但是卻被張嶽一手抓住了手臂。
“小公子莫要逞強,你年紀尚小,傷了身子就不好了。小公子能爬這麼多已然是不錯了,剩下的還是老奴帶你上去吧。”
走在前面的万俟明風聽到張嶽的話,回頭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白溪樊,這纔想起剛纔竟然把他給忘了。看他抓着張嶽衣服要下來的架勢,万俟明風開口說道:“讓張嶽帶你上去,這清風寺有上千個階梯,你上不去的。”
万俟明風直白的戳着白溪樊的心裡的傷口,聽得白溪樊一陣胸悶。擡頭望了望還望不到頭的石階。白溪樊瞥了万俟明風一眼,雙手扒着張嶽的肩頭上不再理他。見狀,万俟明風回過頭繼續往前走。
白溪樊雖小,但全身上下肉嘟嘟的自然不輕,雖說張嶽是練家子,可是長時間抱着一個肉墩子,也着實有性不消。白溪樊看他鼻尖上的汗珠,心裡頗有些不好意思。
伸手替張嶽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白溪樊撓了撓腦門說道:“叔叔,我挺肥的,我下來走一會兒你歇一下,等會兒我走累了你再抱着我。”
張嶽聞言,對白溪樊笑了笑將人放到了地上,活動了一下痠痛的手臂,牽着白溪樊的小手繼續走。
万俟明風一直注意着張嶽和白溪樊的動靜,聽到兩人的對話,万俟明風原本想讓後面的侍衛帶白溪樊一段兒,但是看到侍衛身上那身堅硬的鎧甲便動了親自帶白溪樊的念頭,可惜万俟明雨先開了口。
“讓後面的侍衛帶着白溪樊一段吧,再過一會兒就到了。”
見狀,万俟明風也不再說什麼,只是看着白溪樊伸手張開雙手,咧嘴傻笑的瞪大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身後的侍衛時,心裡想到白溪樊衣服下那白嫩嫩的皮膚有些擔心。
“大哥,抱一下吧。”
白溪樊身後的那個侍衛,是在馬車上被白溪樊搭訕的那個。見白溪樊笑的一臉燦爛,那侍衛侷促的撓了撓後腦勺,蹲下身將白溪樊架在了肩膀上。
白溪樊拉住那人的手臂,低着頭看了看隨着侍不停搖擺的佩刀,實在眼饞的緊。俯身看着那侍衛,一臉討好的說道:“大哥,你剛剛說讓我摸摸你的佩刀呢。”
白溪樊對着那人眨了眨眼睛,稍短的髮髻隨着他的動作垂在額前,讓他看起來異常的可愛。
“上了山吧,這會兒我抱着你不方便。”
白溪樊想了想悶悶的應了一聲,坐在那侍衛肩上欣賞着四周的風景。
四明山屬清平山的一小部分,山勢平緩,風景秀麗,加上有清風寺在側,是個遊玩的好去處。白溪樊坐在那侍衛肩膀上一會兒,堅硬的鎧甲硌的屁股生疼。見那人滿頭大汗的也累了,便開口下來要求自己走。
揉了揉刺痛的屁股,白溪樊拉着張嶽和那侍衛的手一步一個朝上走去,万俟明風回頭看到吊在兩人手臂上的白溪樊,眼中的目光不自覺的放柔。
幾人猶如接力賽的將白溪樊拖上了清風寺,看着硃紅的寺院門,衆人都不自覺的舒了口氣,暗自想今日將會有一個好眠。
清風寺主持靈光大師身披紅色的袈裟已等在門口多時,見到慧善身側的万俟明風和万俟明雨,手持佛珠站在原地對着兩位皇子躬身唸了聲佛號。
靈光大師起身,目光掠到跟在張嶽身畔的白溪樊目光一顫。下頜白花花的鬍子隨風搖擺,頗有些得道高僧的感覺。
站在張嶽身邊,白溪樊看着靈光大師突然一陣膽寒,連帶的對整個寺院都非常的排斥。白溪樊眨了下眼睛壓下心中的躁動,在看向靈光大師,正巧那老和尚的目光也正落在自己身上。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讓白溪樊垂在袖中的手不由一抖,臉上的血色慢慢退去。
白溪樊低頭這地面,片刻之後纔想起自己乃是一隻狐妖。瞬間,白溪樊明白了自己爲什麼會那麼排斥這裡。自古正邪不兩立,這佛門不止普度衆生,必要的時候還會除魔衛道。
雖然從自己穿越到現在,他白溪樊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壞事,可是誰知道這老和尚會不會像新白娘子傳奇裡那個老法海一樣,不管一切,只爲除妖呢。
越是這樣想,白溪樊越是覺得靈光大師像極了老法海。看着他手裡那串不停撥動這的佛珠,白溪樊感覺那串佛珠,隨時都有可能像老法海的金鉢罩住白素貞那樣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張嶽察覺到白溪樊的身子在不停地顫抖,看到白溪樊臉色蒼白,冷汗淋漓,頓時覺得情況不對。交代旁邊的侍衛照看好白溪樊,張嶽抱着拂塵低頭走到万俟明風面前,低聲將白溪樊的情況如實的告訴了他。
聽到張嶽的稟報,万俟明風不由皺了皺眉。讓他照顧好白溪樊,自己跟靈光大師寒暄了幾句便進了寺院。在大雄寶殿上過香,万俟明風面上露出一絲疲態,見狀,靈光大師便吩咐慧善將衆人安頓到寺院西側的客房。
在万俟明風和万俟明雨在慧善的帶領下走向西廂,站在佛像前的靈光大師看着衆人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善因善果,惡因惡果,善惡一念之間,因果循環不息。南無阿彌陀佛。”
走在衆人之間的白溪樊渾身一顫,回頭看了眼站在大殿裡那個看似慈眉善目,卻讓他覺得異常恐怖的靈光大師,右手不自覺的扯住了万俟明風的衣袖。
“哪裡不舒服?”
万俟明風的關切聲讓走在前面的万俟明雨也回過了頭。看到拉着万俟明風衣袖一臉慘白的白溪樊,心裡隱隱覺得有些奇怪。自從來到清風寺,這聒噪的白溪樊似乎有些太過安靜了。
万俟明雨雖是堂堂一位皇子,但也是一位父親。自家兒子爂源已經有三歲,平日裡雖然照顧的不多,但還是有些經驗的。看白溪樊臉色不對,冷汗淋漓。以爲他是發熱了,轉身來到白溪樊身前,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額頭。發現體溫如常便猜不出原因了。
“估計是昨天跑出去一夜,加上今日爬山有些累到了,等下讓他休息休息應當不成問題了。”
万俟明雨說的雖然在理,可是万俟明風依舊覺得不放心。走到慧善面前,開口問道:“敢問慧善師傅,這寺院內可有會治病的師傅?”
“阿彌陀佛,師傅略懂黃岐之術,等下貧僧去請師傅,幫這位小施主診斷一二。”
“如此就有勞慧善師傅了。”
万俟明風對着慧善彎了下腰,而後示意張嶽抱起白溪樊往廂房走去。
白溪樊聽到慧善要請靈光大師來幫他看病,心頭頓時大急。想要開口告訴万俟明風說自己沒事兒,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想說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恐慌中白溪樊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知道今天可能將會暴露自己的原身,白溪樊用力從張嶽懷中掙脫出來,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拖着全身疼痛的身體快速往外面跑去。
“小公子,小公子你去哪兒?”
張嶽的叫聲讓前面疾走的万俟明風等人回頭,見白溪樊踉蹌着往外跑,万俟明風和万俟明雨忙向外追去。
白溪樊用盡全身的力氣跑進清風寺旁的樹林,一頭扎進一片濃密的草叢倒在了地上。白溪樊雙腿蜷起,雙手放在胸口試圖壓抑住胸口將要溢出來的躁動。
痛苦中白溪樊隱隱聽到耳畔有跫音傳來,透過草叢的縫隙,白溪樊看到万俟明風就站在自己幾米外。白溪樊的身體一直在顫抖,他知道万俟明風已經發現了自己,所以在万俟明風走近自己之前,白溪樊在草叢下拿起一顆石頭扔了出去,警告万俟明風不要再靠近。
“走開,離我遠點,走開!”
草叢外的万俟明風聞言,腳步頓了一下,但仍舊堅定地朝白溪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