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殷世和申越商量的再好,蜀國使者也還是在路上,甚至比起將他們打的落花流水的婦好隊伍來,還要落後了許多。
“殷都可是個好地方,你要是有什麼需求,可以直接跟我說,然後帶着我的印信去找祭祀詢問。”
在前往殷都的路上,婦好騎在巨大的妖獸身上,對着駕駛另一頭代步妖獸的張清揚說道。
不過作爲頭領和強大到堪比神仙的練炁士,婦好身下的坐騎當然會是最高大威猛的。
張清揚聽了從容點頭,對婦好道謝。
他沒有像殷世那樣的好運氣,一來就能頂替了原主身份當上王朝太子,而是作爲無名無姓的隱修行走此間的。
雖然行動上更加方便,但是也接觸不到多餘的消息——
沒有辦法,隨着大禹稱王,轉黃帝建立起的“天下帝統”爲“一姓王系”,君主們對於王朝境內的練炁士管理的並不鬆散,突然現身的修行者可不會得到王公大臣的供奉,反而會引起他人警惕。
所以張清揚在瞭解這個秘境情況後,只能選擇花幾年時間得到當地人的認可,最後利用征討蜀國的機會,在統帥婦好面前露了臉,方纔得到了如今的待遇。
而他之所以這次請求隨同婦好一起前往殷都拜見商王,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知道了殷世的消息。
婦好即便不跟丈夫兒子住一塊,但作爲家人親屬,他們總歸是有書信往來的,而當時張清揚已經混成了婦好麾下的“秘書”,幫助她處理一些信件和文件,有條件接觸到殷世寫給他老媽的信。
由於是家信,婦好也不是很注意形式的,殷世在信中難免帶上了後世纔有的字眼,得以讓張清揚認出。
其實要是殷世這個太子膽子再大點,沒被武丁壓着打顫,他還想學段子裡的穿越者,發一個“奇變偶不變”出來呢!
藉助婦好的關係,這次應該可以見到殷世了吧?
坐在妖獸身上,跟隨大隊伍前進,張清揚在心裡默默想到。
對於當初把大夥兒帶到這秘境中來的事,張清揚還是挺羞慚的。
本意是找人,結果把自己也弄的散夥了……整的跟個笑話似的。
目前只能先把知道下落的傢伙湊齊,再去尋找其他人了。
希望另外的人可不要淪落成俘虜奴隸的下場,這在商朝的統治下,可不是啥好身份。
而在另一邊,經歷了慘痛失敗的蜀國隊伍才走出天險處處的巴蜀之地,來到了中原王朝的邊界。
此時不管是中原還是哪裡,都沒有得到完全的開發,到處都可以算得上是荒山野嶺,兇獸惡妖也是佔山爲王,掠食一方。
而由於國內大半高手在戰事壓力下,要麼隕落要麼選擇離開蜀國避世,蜀國前往拜見商王的隊伍中,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人仙。
當然,放在真實的過去,五帝三古時代的修士層次劃分可能並非是“天地神人”,而是別的指代,但秘境的一切都是以崑崙洞天爲基礎衍生出來的,即便取用了武丁時期的背景,但稱呼上也會按照後世的來。
所以什麼語言不通的問題在這裡並不值得思考。
楚周正好在他們路過之時現了身。
蜀國大使頓時震驚。
“你是何人?!”
他拿着自己作爲使者的信物,安撫着座下同樣受驚的坐騎。
楚道長也理直氣壯的指着對方反問,“你又是誰?竟然敢把這東西當坐騎?”
不知道上回把食鐵獸騎在身下的那位怎麼死的是吧?
“汪汪汪!”體型比後世龐大了幾倍的熊貓君發出驚慌的狗叫,根本不理會大使的安撫。
於是大使只能無奈下了地,一邊取來蜀地的甘竹餵食食鐵獸,一邊質問楚周,“我乃蜀國派遣,前去殷都拜見商王的使者,你是哪來的練炁士?”
難道是商王派過來給他們下馬威的?
聽說在位的武丁脾氣可不好,就喜歡打架,對手下敗將落井下石可是能做出來的。
大使看得出來楚周不凡,遠非自己可比,和當初打敗自家的婦好差不多。
而這樣強大的修行者,在大部分練炁士被龐大的王朝龍氣壓制的甚少涉入塵世的情況下,可能只有商王廷可以供奉出來了。
楚道長便說道,“我從東邊的吳越之地而來。”
這話他可沒有騙人——楚周本人的戶口還掛在新吳呢!
而吳越之地距離巴蜀雖然遙遠,但在超凡脫俗力量存在的殷商之時,也是有些來往的,更何況那邊還是黃帝時期有巢氏和越族的故地,大使自然聽過名聲。
但是他卻搖頭,“吳越風氣險惡,你這樣的強者,哪裡能養出你這樣的練炁士?”
夏商時代的人說話可不會客套,有啥就直接會說啥。
不過大使口中的“風氣”,並非指的是吳越人不好,而是單純的字面含義,風水氣運無法孕育出像楚周這樣氣息純正而強大的修行者。
在練炁士取代巫法統治九州後,在修煉上可不會像後者那般粗糙簡單,上限和下限變得寬鬆許多了,那要求也多起來了。
即便此時風水倫理之學還沒有興起,但在修行者間已經有了類似的理論。
“既然我比你厲害,那我又何必騙你呢?”楚周還是理直氣壯。
大使想想,覺得這話說的挺對。
還是老話,此時的人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強者可以理所當然的看不起弱者,甚至不屑跟比自己差勁的人來往,楚周是沒必要和自己說假話。
“那就請你不要阻攔我們的去路,不然延誤了拜見商王的時間,罪責定然是我們無法承擔的。”
重新騎上填飽了肚子就安分的食鐵獸,大使對楚周說道,然後就要帶領隊伍再次出發。
然而楚道長並不會放過這羣人。
他纔來到這裡,通過大使的三言兩語,雖然猜出秘境背景可能涉及商朝,但具體時期仍舊未知。
不纏着眼前的知情人,難道還要他花費多餘的功夫去打探世界大背景嗎?
那也不知道會浪費多少功夫。
正好這位大使一臉的落魄像,一看就很好欺負的那種,而以實力對比,這個隊伍疊起來都打不過自己。
於是在楚周的道理下,大使根本反抗不過,只能同意了他加入隊伍中,一起前去殷都。
吳越……
聽說當初夏王的一支曾經留在那邊繁衍,而夏正是被商所滅亡的,這個練炁士會不會和此有關呢?
沒有認識自己所在世界本質的大使只能在忍氣吞聲下,默默的陰謀論了。
希望這位可不要在殷都搞事,不然脾氣不好的商王一定會拿自己來泄憤的。
他們是手下敗將,沒有把蜀國王廷都打包成俘虜已經是商王夫妻的仁慈了,一旦再沾上污水,那絕對能被活活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