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兩人,張天佑終於控制不住情緒跪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二人見狀緩緩地走到他身邊將他扶了起來,香月看着張天佑的樣子說道:“本來以爲你長大了會有所變化的,結果還是老樣子,真是個愛哭鬼。”
聽到這話張天佑連忙用手擦拭着眼淚說道:“小香,李典,真的是你們嗎?”
李典點了點頭說道:“真的是我們,只不過現在的我們不再是人類了,而是以幽靈的方式存活在這裡。”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們早就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們不過是個幽靈而已。”香月叉着腰說道。
聽到這話張天佑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果然你們還是死在了那場事故中,不,那肯定不是事故,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面對對方的質問,兩人只是沉默着,終看着他們的樣子也沒有開口說話,幾人就這樣對峙着。
過了好一會兒,香月終於忍不住了,她煩躁地撓了撓頭說道:“算了,還是告訴他吧,反正以他的性格肯定是要追究到底的。”
李典看着香月這個樣子便點頭說道:“好吧,本來我們是打算將這件事與我們一同埋沒與那場大火中的,但事到如今只能告訴你了。”
隨後李典看向終說道:“終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也可以過來聽聽。”
“這真的可以嗎?這種事不應該講給我這種外人聽吧?”
“當然可以,反正這也不是什麼驚天大事,講給你聽也沒有什麼問題。”說着香月向前走了幾步,“這裡不方便說,我們去裡世界聊。”
說着她打了個響指,周圍的建築便開始迅速地變化起來,沒一會兒變化便停止了,血紅色的光芒透過窗戶照射到了走廊上。
張天佑驚訝地看着周圍問道:“這裡是?”
“這裡是裡世界。”說着香月便帶着他們向前面走去。
路上張天佑還在訊問着香月,“那個小香,裡世界是什麼地方?”
“自己理解。”說着香月便加快了腳步。
看着她這個樣子張天佑有些不解,“她怎麼了?”
李典笑着說道:“她可能之前和其他人解釋到煩了,所以纔不想再開口解釋了。”
“確實,畢竟要解釋那個很麻煩,不過我可以和你簡單說一下。”隨後終簡單地告訴了張天佑裡世界究竟是什麼地方。
張天佑聽完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大概明白了,簡單來說這裡就相當於地球上的另一個世界,但是這個世界裡並不存在人類只有幽靈這個生物。”
“嗯,大概是這個意思。”
就在他們交談之際,香月已經將他們帶到了一個類似於大廳的地方,“好了,就是這裡。”
聽到這話衆人停下了腳步,張天佑看着周圍驚訝地說道:“這裡不是我們以前吃飯的地方嗎?”
“嗯,沒錯就是這裡。”說着香月拉起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畢竟以前我們可是經常在這裡交談,所以這裡便是最適合的地方。”
“那我們就來說一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典也拉了把椅子坐下,“你們也坐吧,畢竟這可能要講很久。”
聽到這話兩人急忙坐了下來,香月見他們都坐好了便開口說道:“天佑,你知道新院長來的那一天嗎?”
“嗯,我當然知道。”張天佑永遠不會忘記那天的,那是所有噩夢的開端。
“沒錯那天便是噩夢的開端…”
在醫院的庭院內幾個小孩正在你追我趕着,他們邊跑邊笑着,看起來很快樂的樣子。
只見一名男孩正被身後的女孩追着,他回頭看了一眼香月哭着說道:“爲什麼小香每次當鬼都要抓我啊?”
“這不廢話嗎,你跑的最慢,不抓你抓誰?”
天佑看着她那逐漸猙獰的表情更加地害怕了,“啊?怎麼會這樣。”
站在不遠處的李典看着你追我趕的倆人不由地笑出了聲,“噗,還是老樣子啊,每次當鬼都會先去抓天佑,喏,你說是吧,藥塵。”
李典回頭向陸藥塵問道,只見在樹蔭底下坐着一名男孩,男孩的手中正拿着一個布偶。
陸藥塵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仍然低着頭跟布偶說話。
看見他這個樣子李典的臉色不由地陰沉了下來,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變成了這樣,爲什麼啊?明明好不容易纔治療成功了,可爲什麼又變成了那個樣子,果然還是因爲昨天那件事。
想到這李典看向周圍玩耍的幾人,這也難怪,畢竟昨天林院長不幸離世了,大家都很傷心,現在大家雖然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但實際上只是因此來掩飾內心的悲傷而已。
他嘆了口氣說道:“時間能治癒好一切,唯有心靈上的傷口是無法通過時間來治癒的。”
隨後他看向正在玩耍的幾人說道:“想要治癒的話不能只靠自己,還需要他人的幫助才行。”
所以他相信他們一定能齊心協力將心靈上的傷口給治癒好的。
香月眼看着就要伸出手抓到天佑了,可就在這時突然傳來的一聲口哨聲讓他們停下了腳步。
“嗯?怎麼回事應該沒有這麼早集合纔對?”香月有些疑惑地說道。
天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一名護士走了過來,她招呼着孩子們過來集中,“好了,大家過來集中一下,給大家介紹下,這是我們的新院長。”
聽到這話衆人開始紛紛討論起來,李典眉頭一皺,有些緊張地說道:“新院長?”
只見一名身穿白大褂的油膩大叔從屋裡走了出來,他的身材肥胖,其面目讓任何人看到都會感覺不適的。
他看着面前的小孩突然露出了令人感到作嘔的笑容,“孩子們,今後還請我們好好相處,不然的話…”
隨後他如同換了一副臉,眼神兇惡地看着他們說道:“我可不會保證會發生什麼事來。”
說着他便轉頭離開,只留下一羣孩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李典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害怕地嚥了口唾沫,果然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等戶外活動結束後,李典立刻回到了房間裡思考着接下來的對策。
“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總感覺那個院長懷有鬼胎的樣子,大家好不容易纔治療好,如果因爲他的到來就讓大家的努力白費的話。”說着他不停地用手撓着脖子,“不,絕對不能讓他得逞,一定要想個辦法才行。”
突然他感覺到有什麼熱乎乎的東西沾到手上了,他低下頭一看,發現脖子那裡竟被自己撓出血來。
這讓他急忙站起來抽出一張紙來止血,幸好只流出了一點沒有什麼大礙,他緩緩地走到了櫃子旁從裡面拿出一瓶藥片出來。
隨後倒出幾粒吞了下去,吞下去以後他因爲藥太苦了而不禁皺緊了眉頭。
他看了一眼牀頭旁的鐵球棒,那個是當時林院長爲了舒緩自己心情而幫忙買的,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天天和大家一起玩棒球,那時候真的好開心啊,不過一切都在昨天結束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就在他憂傷之時,突然外面的走廊上傳來什麼東西被打碎的聲音,這讓他急忙出去察看。
天佑看着地上被摔碎的花瓶,眼角忍不住流出眼淚來,“怎麼辦?怎麼辦?接下來肯定是要被痛罵一頓了。”
這時香月趕了過來,她看着正在哭泣的天佑急忙問道:“怎麼了?”
只見天佑一邊哭着一邊舉起手指着地上的花瓶說道:“嗚嗚嗚,我剛剛要回房間的時候不小心滑倒了一下,沒站穩然後就撞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讓花瓶掉在地上碎了啊。”
說着他哭得更加地大聲了,香月見狀嘆了一口氣,隨後上前用手擦拭着他的眼淚說道:“好了,你別哭了,這個愛哭鬼,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爲一個男子漢啊?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只要道個歉就好了,畢竟你也不是故意的。”
“真的嗎?”天佑看向香月問道。
“當然了,你又沒有做什麼壞事,怕什麼?”
“嗯,我知道了。”天佑抽了抽鼻,隨後用手擦拭着眼淚。
正當天佑打算過去和院長道歉時,突然走廊對面的院長正怒氣衝衝地向這裡走來,他看了一眼地上碎掉的花瓶火氣更加地大了。
天佑剛想和院長道歉,突然對方就擡起右手給他臉上來了一巴掌,這一掌直接將天佑打倒在地。
他感覺左臉頰一陣劇痛,還有一絲血從嘴角里流出,這劇痛讓他疼得流出了眼淚來,天佑流着淚說道:“對不起…”
“哈,對不起有什麼用?你知道那花瓶值多少錢嗎?五千多啊!可你竟然把它摔碎了,媽的!”說着他擡起左腿向天佑的肚子那裡踢去。
這一踢直接讓他從口中噴出了不少血來,嘴裡還混着血的他仍然哭着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不遠處躲着的陸藥塵看着這一幕嚇得腿都軟了,而一旁的香月見狀從驚訝中緩了過來急忙擋在天佑面前說道:“喂,你做什麼啊?你不知道院規說過不能毆打病人嗎?”
“哈?”看着突然出現的香月這讓他十分不爽,“在這裡老子就是一切!”說着他就一拳砸在了香月的臉上將她打倒在地,隨後他將兩人按在地上毆打着。
趕過來的李典看着眼前這一幕,怒火攻心,他握緊了拳頭隨後轉頭向着房間裡跑去。
一旁的陸藥塵見狀急忙跟了上去,“你要幹什麼?”
只見李典回到房間裡拿起牀頭旁的鐵球棒,他左手不停地撓着脖子說道:“殺了你,殺了你,看我殺了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