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右手拖着鐵球棒向着那裡緩緩走去,球棒拖在地上的聲音令人感到刺耳,他的左手不停地撓着脖子,已經將其撓破了一層皮,整個脖子一片赤紅。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他的嘴裡不停地重複着這句話,眼睛裡早已佈滿了血絲。
趕過來的陸藥塵看到這一幕急忙上前問道:“李典你要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啊,當然是殺死那頭死肥豬啊!”李典怒吼道。
陸藥塵被他的氣質給嚇得不敢說話了,但看到他仍然怒氣衝衝地向那裡走去,便急忙說道:“但是,你不能這麼做。”
聽到這話李典停下腳步,回頭怒瞪了一眼陸藥塵,“你說什麼!”
這句怒吼嚇得陸藥塵全身抖了一下,但是他仍然堅持說道:“如果你這樣做的話你會後悔的。”
“是啊,李哥你不能這樣做,如果你這樣做的話不止是你,天佑他們也會被連累的。”
不知什麼時候其他人都站在了自己的身後,一名女孩說道:“所以現在還是和院長好好談談吧,我們大家會和你一起去的。”
聽到這話李典終於冷靜點了,他點了點頭隨後將鐵球棒扔給陸藥塵,陸藥塵看着飛來的鐵球棒急忙伸出手接住。
“幫我把這個放回我的房間裡。”
“好的。”陸藥塵見對方同意了便急忙將其帶回房間裡,免得對方突然反悔。
看着陸藥塵離開的背影,李典轉頭跟其他人說道:“那我們走吧。”
隨後幾人便急忙回到那裡,結果剛到那裡就被眼前的一幕給嚇愣住了。
只見渾身是傷的天佑畏縮在地上,眼裡流着淚,嘴裡還不停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而香月此時正用身子護在天佑上面,她渾身是血,右眼也被鋒利的東西刺傷,正不停地往外流血。
李典看着傷痕累累的倆人,又看了一眼手上正拿着一片鋒利的花瓶碎片的院長,那個碎片的前端沾滿了血液,正一滴滴地順着尖端流下。
看到這一場景,李典眼裡再次佈滿了血絲,他現在恨不得將面前那頭死肥豬活活打死。
院長看着其他人都來了,便將手上的碎片扔掉,“這一次還算是比較輕的,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就不會是像今天那麼簡單的。”
說着他便轉身離開,香月見他離開了,便稍微支持起了身子,伸出左手撫摸着天佑的臉頰輕聲說道:“好了,別哭了,愛哭鬼,他已經走了,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
但是天佑並沒有任何迴應仍然哭着重複說對不起。
李典看着這一幕憤怒地咬緊了牙關,他看着院長漸漸遠去的背影說道:“我一定要殺了你!絕對會的!”
第二天下午的戶外活動大家都很安靜,因爲昨天那件事大家都因此感到十分憤怒,但他們又不敢吭聲,只能默默忍受着,但是他們不可能一直忍受着,所有的一切都將成爲導火線。
李典坐在樹蔭下無奈地思考着,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大家擺脫院長的束縛呢?
因爲昨天的事大家都對那個院長抱有恨意了,雖然當時天佑受傷並不嚴重,但是心靈上的傷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癒好的,畢竟當時小香爲了保護他不僅被那個碎片捅了數下,而且還被刺瞎了右眼。
一想到這李典就恨得咬緊牙關,遲早他要親自把那頭死肥豬給殺死。
就在這時李典無意間瞥見不遠處躲在角落裡的陸藥塵,看着他忐忑不安的樣子像是得知了什麼秘密一樣,李典見狀便起身要向他走去。
可這個時候,突然院長走到了庭院裡吹了聲口哨,讓大家過來集中。
聽到這聲音李典雖然感到十分不滿但還是走過去集中,只見院長用那油膩的臉龐盯着大家說道:“好了,給大家說一件事,再過幾天會有一批孩子們入院,希望大家到時候能好好相處。”
說完他向大家掃視了一圈卻並沒有任何人做出迴應,院長見狀便不爽地哼了一聲隨後說道:“那大家就解散吧。”
說着他便轉身離開,但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李典發現院長兇狠地瞪了陸藥塵一眼,這讓陸藥塵害怕地渾身顫抖了起來。
李典看見了感覺很奇怪,他看向不遠處的陸藥塵說道:“看起來他知道些什麼,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說着他看了一眼走廊,發現院長竟然還站在那裡看着陸藥塵,這更加讓他確信了陸藥塵知道些院長的秘密。
“必須要找個時機問一下。”
第二天早晨,李典攙扶着香月向大門那裡走去,他看了一眼身上纏繞着繃帶的香月說道:“你都這樣了,還要去見他?”
“當然了,畢竟他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所以我們必須要親自目送他離開才行。”
聽到這話李典點頭說道:“嗯,你說的沒錯。”
說着他們便來到了大門那裡,只見大門前站着院長和幾名護士,看着院長那張醜惡的嘴臉李典就打心底感覺一陣厭惡以及噁心。
而站在他們的對面是一名年輕的女士,此時的她正牽着天佑的手向院長詢問着什麼。
張心怡看着天佑身上的傷勢向院長詢問道:“院長,天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聽到這話院長只是笑了笑說道:“哈哈哈,這個嘛…是那小子在走廊上玩耍時不小心從樓梯上摔的,沒什麼大礙,你不用擔心。”
“是嗎?”張心怡總感覺面前的這位院長說的話很可疑,隨後她又看向一旁的天佑,無論怎麼看天佑身上的傷都是人爲造成的,可爲什麼他要那麼說?
就在她思索之時,院長突然開口說道:“話說回來張女士,您的孩子還沒有治療好,爲什麼突然要把他帶回去呢?”
聽到這話張心怡只是回答道:“沒什麼,不過是家裡出了些情況而已,所以才突然把他帶回去。”
“是這樣嗎?”院長見她這樣回答只好尷尬地笑了笑,“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你們走好。”
說着他們便回到了裡面,張心怡見狀便拉着天佑要離開。
可這時天佑看見了從裡面走出來的兩人便停下了腳步,看着他們向這裡走過來,天佑不敢直視他們,因爲他拋棄了他們打算獨自離開這裡。
李典見狀便安慰道:“沒事,你不必因此感到愧疚,你應該感到高興纔對。”
“是啊。”香月附聲道,“畢竟你終於能離開這裡了,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可你們…”天佑一想到他們今後還要繼續被那樣虐待着,他就感到傷心和自責,就好像是自己獨自逃避了一切,只留下他們在那裡繼續承擔痛苦。
二人見狀便笑着說道:“你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的,要不然我們就做個約定吧,等我們下一次見面時如果還是在這裡的話,那我們就會笑着對你說歡迎回來,我的老朋友,因爲到那時候這裡就會完全變回原來那個樣子的。”
聽到這話天佑感覺眼前一片模糊,他點了點頭說道:“嗯,那我等着。”
張心怡看見他這個樣子便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嗯。”天佑看向他們揮了揮手說道:“那,再見了。”
“嗯,再見。”兩人目送着他們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背影爲止。
看着他們離開了,香月突然開口說道:“那個愛哭鬼終於離開了,這樣我就再也不用看到他哭泣的樣子了,真好啊。”
“小香…”李典看向她,她嘴上雖然是這樣說的可她的身體卻不是這樣回答的,她止不住地哭泣着,看着她這副表情李典也悲傷了起來。
“李典你說我們到底要怎麼辦纔好?到底要怎麼辦纔好?誰能來救救我們啊!” 香月哭泣着,眼淚從她那秀麗的臉上滑落下來。
沒想到連香月這麼堅強的女孩都堅持不住了,不過這也難怪,在這裡受到的待遇就如同家禽一般,那個混蛋壓根不把他們當人看,想到這李典握緊了拳頭。
“在這樣下去,我遲早會瘋的,不,是我們大家都會瘋的!” 香月不停地顫抖着,她的雙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胳膊,“怎麼辦?我真的好害怕啊。”
李典見狀急忙伸出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再害怕了,因爲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的。”
聽到這話香月便停止了顫抖,她擡起頭看着李典問道:“真的嗎?”
“嗯,相信我就好了,我心中已經有一個計劃了,現在只要找好時機告訴他們就行了。”
香月點了點頭,“嗯,好吧,那我相信你,所以請一定要救救大家。”
“嗯,我會的,我一定會的。”說着他握緊了拳頭,緊盯着遠方。
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