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花果山水簾洞美猴王孫悟空在嘛？”
姜妄開着直播，帶領着羣友們簡單觀看着九重天闕。
在路上時，忽然聽到巡邏的天兵天將們言說有下界妖仙到來。
他便猜測到了是孫悟空，於是便直接找上門來……
“你是？”
孫悟空皺眉看向姜妄。
只見一穿着青色道袍，面容俊朗，青絲如墨的仙人走來。
“在下乃是人教第三代弟子，姜妄！”
姜妄輕笑着，拱手一禮。
“好熟悉，親切的氣息……”
孫悟空上下打量着姜妄，感覺到莫名的熟悉與親切，可他又從來沒有見過。
但是姜妄卻曉得，這是因爲孫悟空，通過渾沌鍾力量滋養，方纔成爲真正的靈明石猴，並且遠超其它靈明石猴的原因。
因此，孫悟空對他感覺熟悉、親切。
“同時，我也是你的結拜兄弟——牛魔王的好友，也稱得上師兄弟……”
姜妄笑道。
從雙方共同的好友等關係上，拉近關係，降低孫悟空的防備。
稍後他說的話，對方也就能接受許多……
“哦，原來是牛大哥好友，還是師兄弟？”
孫悟空倒是吃了一驚，着實有些意想不到。
御馬監中。
姜妄與孫悟空對坐。
一旁監丞，監副等官吏畢恭畢敬的奉上酒菜，隨侍在一旁。
他們打量着姜妄，心中震驚。
自家頂頭上司，區區一個御馬監總管！
竟然能夠和人教小法師攀的上關係？
當真是，出人意料……
“都下去吧！”
姜妄扭頭看了一眼監丞等人，開口說道。
外人在場，有些事情，他不好和孫悟空說明。
“喏！”
監丞等人聞言，連忙恭聲應着退下。
至於頂頭上司孫悟空還沒吩咐，聽從外人的命令，是否逾越規矩，不敬重等等？
他們倒是未曾想過。
畢竟姜妄位高權重，衆官吏不敢得罪怠慢，下意識遵從……
“……”
孫悟空關注着這一切，並沒有說什麼。
他看得出來，這位名爲姜妄的仙神，身份不凡。
至於人教小法師名號，以及人教第三代弟子……
對於這些，孫悟空不太瞭解。
否則，他必然會驚歎。
同時。
除此之外。
孫悟空還有許多不懂。
這些年來，他在方寸山修行，待了十年有餘。
可學習的是修煉法，是神通法術，鬥戰技術等等。
對於洪荒天地的世界觀，背景等等，不甚瞭解。
甚至都不知曉洪荒七聖！
不知曉龍鳳大劫，巫妖大劫，等無數歲月前存在的恐怖劫難。
過往歷史中，有多少比自己強大的仙神聖靈，隕落如雨。
卻自以爲是絕世天驕，妖孽逆天，不知天高地厚，敢於挑戰任何存在……
否則，他或許敢闖龍宮，搶奪寶物。
但是絕對不敢大鬧地府。
面對大天尊，也絕對是恭敬無比，當場跪拜叩首。
正是因爲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者無畏。
所以孫悟空纔敢膽大妄爲，仗着擁有了金仙修爲，一身神通法術，橫行無忌……
原著劇情中，直到未來被如來佛祖一手鎮壓，才知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五百年不得自由，風霜嚴寒，銅汁鐵水等內外夾擊折磨下，方纔流下悔恨眼淚。
直到碰見鎮元子，被對方一頓收拾，手拿把掐，又一次流淚。
才深知這個世界，水深的可怕，從此老實許多，面對諸多仙神，有了敬意……
“道友想要說什麼？”
孫悟空看着麾下官吏皆已離去，目光轉向落在了姜妄身上，沉聲問道。
“不急，我們要……”
姜妄輕笑着，祭出混沌鍾自成一方小世界空間，將二人籠罩，隔絕天地。
“防止他人窺探……”
話音落下。
孫悟空只感覺那親切感變得更加猛烈，讓他有一種乳燕歸巢的想法，這種慾望，極爲衝動。
他看着姜妄，還有混沌中，目光灼灼，閃爍着渴望色彩。
“道友，你這寶物是？”
孫悟空急不可耐的詢問着，道：“能否割愛，讓給俺老孫，我可以拿除卻如意金箍棒，以及身上披掛的任何寶物，與你交換！”
“噗嗤！”
姜妄忍不住笑了。
他看着孫悟空。
想不到這隻猴子，居然如此癡心妄想，且毫不掩飾慾望……
以前看小說動漫，電視劇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孫悟空這般下頭行爲呢？
或許當時還小，或許站的角度不同。
但是齊天大聖的英雄形象，已經破碎……
包括正通過羣聊直播功能，觀看直播的秦無許，和葉凡等人……
但張之維看着，卻是無感。
道家對於西遊記有多種解讀。
那些解讀中，孫悟空也有非英雄形象的時候。
所以他早已經對孫悟空祛魅……
“你笑什麼？”
孫悟空看着姜妄發笑，卻是以爲對方嘲笑自己，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目光不爽。
他自尊心太強，需要順着毛哄。
當然。
姜妄也確實是嘲笑孫悟空，自不量力……
他尋思着，如何不刺激到這隻逐漸暴戾的猴子，說道：“只是驚訝於道友胃口，因爲我這鐘是混沌鍾，乃是先天至寶，更是妖族至寶！”
“乃是無價之物，所以不會出賣。”
混沌鍾？
先天至寶？
妖族至寶？
從未聽過！
孫悟空撓了撓腦袋，根本想不起來，因爲他從未看過一點關於混沌鐘的消息……
而且對方不賣，他也只得打消念頭。
畢竟。
如今自身身爲天庭官員，要嚴格遵守道德仁義，以及天條律法。
不能隨意逼迫強奪他人東西……
何況。
姜妄還與自家結拜兄弟是好友，是師兄弟。
理應給牛魔王一個面子……
“行吧！”
孫悟空壓制着心中渴望，問道：“道友到底要說什麼？”
看着他這般不耐煩模樣，姜妄便也不賣關子，脫口而出道：“你可知，自己原本資質，只是單純一石猴，雖然是補天石孕育而生，卻也沒有此時根腳頂尖。”
“是依靠着我的混沌鍾，才能從後天逆反先天，蛻變成靈明石猴？”
“這也是你一見我，見到混沌鍾，便感覺熟悉親切的原因……”
話落。
砰！
宛若當頭棒喝。
孫悟空瞬間明悟，方纔那股熟悉和親切感，從何而來。
竟是如此！
可……
他難以置信。
自己原本的跟腳，並非靈明石猴？
怎麼可能？
“你……”
孫悟空雙眸閃爍着難以言喻的光芒，凝視着姜妄，緊盯着他。
“怎麼，不信？”
姜妄輕笑了聲，繼續說道：“你可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金仙之上是太乙金仙，和大羅金仙！”
“其中太乙金仙以肉身強橫，和卓越戰力爲主。”
“大羅金仙則以神通法術，執掌法則爲主！”
“但是選擇前者，便意味着失去未來，從此再也無法更進一步！”
“大羅金仙走到盡頭，卻是斬三尸，成準聖，翻手彈指間，輕而易舉，滅殺太乙金仙！”
“準聖之上，更是聖人，與混元大羅金仙……”
聽着他侃侃而談。
孫悟空目光閃爍，心中驚訝，溢於言表，神色動容。
他從來沒有想過，金仙之上，還有那麼多境界。
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人能夠彈指間，輕易滅殺境界修爲，尤在自身之上的存在。
因爲方寸山三星洞中的修行，他只顧着修煉，學習神通法術。
其餘典籍書冊，認爲只不過雜書。
問卜算卦，趨吉避凶，採陰補陽等等，孫悟空都皆不學。
何況是與修煉毫無關係的洪荒歷史等各種知識？
“太乙金仙，大羅金仙……”
“雖然我如今初入金仙，卻距離也不遠，需要考慮一下未來的路線問題。”
“但一個沒有前途，一個擁有廣闊的未來，選哪一個，就連傻子都知道……”
孫悟空心中思索着，下了決定。
他要證道大羅，絕不證道太乙！
“多謝道友告知。”
孫悟空拱手，向着姜妄深深一拜。
雖然修行境界劃分，這些是很簡單的問題。
但是他一路修行到現在，都沒有去注意。
身邊的兄弟們也認爲孫悟空能夠修行到金仙，不會連這點淺顯的知識都不曉得，也沒人提及。
等未來修行到金仙巔峰時，若自己還不清楚，稀裡糊塗成了太乙，那就真的完蛋……
看着認真拜謝的孫悟空。
姜妄一愣，倒是沒想到他這脾氣，竟轉變的如此之快。
不過他沒有停頓，只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這般金仙境界，雖是不死不滅，永恆不朽，但在整個天庭，依舊不夠看！”
“我師父玄都大法師，大天尊與西王母等，皆是斬卻三尸，已屹立於準聖巔峰，只是苦於沒有鴻蒙紫氣，才無法證道成聖。”
“想要以力證道混元，卻又千難萬難，自古以來，唯有揚眉一人，哪怕是盤古父神也止於半步混元大羅金仙……”
“四御大帝，五方五老，太白金星，趙公明，三霄娘娘，燭九陰等等存在更是也已走到大羅盡頭，或是已經斬屍，或是開始籌備斬屍！”
“他們哪知道不比你強千倍萬倍，不，那是無法計算的強大！”
“只不過因爲某些原因，許多巨佬大佬不理世事，同時你身上揹負着大劫，所以無人理會，認真對待。”
“只讓你肆意妄爲，一步步走向大劫，成爲祂們手中的棋子。”
“你仔細想一下，那幽冥地府，十殿閻羅，皆是金仙巔峰境存在。”
“如果他們聯手，你真以爲自己大鬧之後，可以走脫得嘛？”
姜妄把關於西遊大劫的些許算計道出，絲毫不管不顧孫悟空聽了如何反應。
畢竟大家都是金仙修爲，自己還是金仙巔峰，擁有的寶物可比猴子多且偉力強勁。
就算是讓孫悟空拿着如意金箍棒敲一百遍，也是破不了防……
而這一次聽着姜妄所言。
孫悟空更加震撼，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天庭，竟然有如此強者？
那凌霄寶殿上的大天尊，竟然如此強大？
還有那白髮白鬚，慈眉善目，十分好說話的太白金星……
難以置信！
可……
看着姜妄神情，不似作僞。
而且他仔細思索，那秦廣王身上同樣有着金仙的永恆金性，甚至氣息比自身強大多了，要有金仙巔峰。
可他爲何在自己塗抹焚燬生死冊時，不進行阻止？
包括東海龍王等四海龍王，三尊金仙巔峰，一個玄仙巔峰。
就算自己實力再強，也難以抗衡。
他們真的是被自己威脅龍子龍孫，蝦兵蟹將的言論，恐嚇到了，所以不敢動手嘛？
甚至……
仔細探查下，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看穿姜妄修爲境界。
這就說明，其修爲要超過自己！
而只是一個單純的人教第三代弟子，就有如此實力……
對方師父，師祖又該如何強大？
玄都大法師！
斬卻三尸的準聖。
一隻手怕不是就捏死自己。
孫悟空第一次在修行有成後，感到恐懼……
也是因此，他沒有生氣，沒有憤怒，並未對姜妄發火。
只是低頭不語，心中不斷算計着。
“你來，就是要和我說這些嘛？”
孫悟空沉思許久，擡起頭來，看着姜妄，話音有些疑惑，問道：“那麼請問，我身上揹負的大劫又是什麼？”
看他模樣，已經將話聽進去。
姜妄也就不再繼續打壓，正色道：“大劫，是因爲天地之間，生靈無數年來積攢的怨氣……”
“以及修行者太多，對於靈氣的汲取需求海量，天地無法負擔，需要清理一番……”
“因此孕育而生，一場波及洪荒天地所有生靈事物的災劫！”
“哪怕是聖人，一旦入局，也難以回頭。”
“準聖下場，也要被刮一層皮！”
“大羅太乙一旦被劫氣影響，也要飲恨，隕落身亡！”
“而過往歲月，已經有四場大劫，如今是第五場大劫……”
聽着他的講述。
孫悟空久久沉默不語。
他目光閃爍着，心中震撼難平。
這般恐怖的大劫，竟然要自己入局？
不僅入局，還是大劫中心，風暴眼中的主角？
草！
未免太不把自己當人了吧？
憑什麼？
孫悟空想要罵人。
他看着姜妄，問出想要問的話，道：“那個，能選擇退出嘛？”
“不能！”
姜妄搖了搖頭，笑道：“這不是能夠憑藉個人意志轉移的。”
聞言。
孫悟空頓時肉眼可見的急了，咬着牙齒，握着拳頭想要站起身。
“但是你放心，作爲大劫主角，你雖然會歷經磨難，吃不少虧和苦。”
“但是不會死去，而且能夠從中得到不少好處，比如接下來不久，你會成爲太乙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