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輕敲扶手，眼中閃過一絲算計，“若能探清其底細，或可一勞永逸……”
與此同時，凡間江州府城，姜妄家中，院落清幽，竹影搖曳，屋內一盞青燈幽幽燃着，映得室內溫暖如春。
姜妄斜倚在木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眉宇間帶着幾分怒意。
嫦娥坐在一旁，素手輕撫琴絃，琴音如流水般淌過，試圖平復他心中的不快。
“玉帝那老兒，哼！”
姜妄冷哼一聲，將玉佩往桌上一扔，發出清脆一聲響，“他分明是覬覦你的美色，假公濟私，派人下界捉我，實則想將你召回天庭！
若非我有些手段，怕是早已被他得逞！”
嫦娥聞言，琴音微微一頓，擡頭看向姜妄，眼中帶着幾分柔情：“妄郎，莫動怒。
玉帝雖有此心，但我既已下凡，便無意再回天庭。
你不必爲我擔憂。”
姜妄聞言，目光稍緩，起身走到嫦娥身旁，握住她的手，聲音低沉卻堅定：“娥兒，你放心，我姜妄既能護你一次，便能護你一世。
玉帝若再派人來，我定讓他有來無回！”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不過，此地不宜久留。
玉帝既已對我生疑，難保不會再派天兵下界。
我們需儘快搬離此地，另尋一處隱秘之所。”
嫦娥輕輕點頭，柔聲道：“全憑妄郎做主。”
姜妄鬆開她的手，走到窗前，推開窗櫺，目光望向夜空，星光點點，映得他眼中似有星河流轉。
他沉聲道：“搬家之前，我還有一事要做。
那經驗值抽獎，積攢已久，今日便試試手氣。”
他心念一動，面前浮現出一道光幕，上面羅列着他的屬性信息。
姜妄目光掃過，口中喃喃：“修爲，金仙巔峰；功法，九轉玄功第五轉；法術，七十二變、筋斗雲；神通，法天象地、袖裡幹坤；法寶，紫金葫蘆、金蛟剪……”
他目光停在經驗值一欄，八十一萬的數字熠熠生輝，“八十一萬經驗值，倒是豐厚，可惜九轉玄功第六轉的功法至今未出，否則我何懼玉帝？”
他搖了搖頭，揮手喚出抽獎界面。
界面上七顆光球懸浮，散發着淡淡金光，似在引誘着他。
姜妄深吸一口氣，伸手探向第一顆光球。
光球破裂，露出一個數字——“3”。
他眉頭微挑，喃喃道：“三點，還不錯。”
接着，他接連摸出四顆光球，數字分別是“1”
、“7”
、“0”
、“6”
，總點數達到十七點。
姜妄目光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十七點，若再摸一顆，不超過六點，便可得七十六萬經驗值！”
他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手指微微顫抖，緩緩伸向第六顆光球。
光球破裂，一個鮮紅的“2”
映入眼簾。
姜妄哈哈一笑，拍手道：“十九點！
七十六萬經驗值到手！”
嫦娥聞言，起身走到他身旁，柔聲道：“妄郎，如此多的經驗值，可有打算如何使用？”
姜妄目光炯炯，盯着最後一顆光球，聲音中帶着幾分狂熱：“娥兒，這抽獎還有最後一重彩頭。
若我再摸一顆，點數爲四，總點數便能翻十倍，七十六萬經驗值將暴增至七百六十萬！
有了這筆經驗值，我便是對上聖人，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嫦娥秀眉微蹙，擔憂道：“妄郎，你體內傷勢未愈，聖人一擊雖未要你性命，卻也讓你元氣大傷。
若再強行抽獎，恐有風險。”
姜妄聞言，沉默片刻，體內隱隱作痛的傷勢讓他眉頭緊鎖。
他低聲道：“娥兒，你說得不錯，可這機會……實在難得。”
他目光灼灼，盯着那最後一顆光球，似在與自己較勁。
最終，他咬牙道：“罷了，富貴險中求！
若能一舉突破，何懼玉帝！”
他猛地伸手，抓向第七顆光球。
光球破裂，一個金光閃閃的“4”
赫然浮現。
姜妄先是一愣，隨即仰天狂笑，聲音震得屋內竹簾簌簌作響：“哈哈哈！
四點！
七百六十萬經驗值！
玉帝，你等着，待我傷勢痊癒，定要讓你知曉，我姜妄絕非池中之物！”
嫦娥看着他狂喜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既有欣慰，又有擔憂。
她輕聲道：“妄郎，既已得了如此機緣，便早些籌備搬家之事吧。
天庭耳目衆多，切莫大意。”
姜妄收斂笑意，點頭道：“娥兒放心，三日之內，我們便離開江州，尋一處靈氣充沛之地隱居。
待我煉化這七百六十萬經驗值，定要讓三界知曉，我姜妄之名！”
他目光遙望窗外，星空之下，似有一股無形的氣勢自他身上升騰，直衝雲霄。
姜妄盤膝坐在蒲團上，閉目凝神，體內氣息如江河奔騰，隱隱有龍吟虎嘯之聲。
他的識海中，一道金光閃爍，化作一串數字，赫然是845萬的經驗值。
他睜開雙眼，目光中帶着一絲複雜的神色，喃喃自語：“7643210點經驗值，再加上原有的81萬……這筆財富，到底該如何用？”
屋內光線昏暗，檀香嫋嫋，姜妄起身，踱步到窗前，推開木窗。
一陣清風吹來，帶着山間的草木清香，他的思緒卻越發沉重。
“九轉玄功第六轉已成，若能突破第七轉，肉身堪比大羅金仙，橫掃同階不在話下。
可如今，西遊之路危機四伏，準提那老禿驢虎視眈眈，單憑肉身之力，怕是難以應對。”
他皺眉，目光望向遠方，似要穿透雲霧，直達九天。
“空間法則……”
姜妄低語，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若能領悟空間法則，瞬移、禁錮，攻防一體，哪怕面對準提的算計，也能多一分保命的手段。”
他握緊拳頭，指節微微發白，“可這經驗值，若全用來領悟法則，九轉玄功的突破就得推遲。
到底選哪條路？”
他回到蒲團前，盤膝坐下，閉目沉思。
識海中，一道道畫面閃過：九轉玄功第七轉的恢弘場景，金光萬丈，肉身不滅；空間法則的玄妙意境，虛空扭曲，瞬息千里。
兩種力量在他心中交織，難以抉擇。
“姜妄，你在想什麼？”
一道清冷卻溫柔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姜妄擡頭，只見嫦娥端着一碗湯藥，緩緩走來。她的白裙輕曳，宛如月光化身，眼中帶着關切，“你的元神之傷還未痊癒，喝了這藥，安心養傷吧。”
姜妄接過湯藥，碗中藥香撲鼻，帶着淡淡的靈氣。
他輕抿一口，苦澀中透着回甘，暖流順着喉嚨滑入體內，滋養着受損的元神。
他看向嫦娥，笑道：“多謝仙子關心，我這傷不礙事。
只是……有些事，需得早做決斷。”
嫦娥將藥碗放在案几上，柔聲道：“你總是這樣，眉頭緊鎖，似有天大的難題。
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你分憂。”
姜妄猶豫片刻，終究將心中的糾結和盤托出：“我得了些機緣，足以讓我實力大進。
可到底是用來提升肉身，還是參悟空間法則，我拿不定主意。
肉身強橫，能讓我立於不敗之地；空間法則玄妙，能讓我進退自如。
你覺得，我該如何選？”
嫦娥聞言，微微一笑，眼中似有星光閃爍：“姜妄，你可知爲何我選擇留在廣寒宮，守着這清冷的月宮？”
姜妄一怔，搖頭道：“不知。”
“因爲我知道，力量雖重要，但若無自由，強如大羅金仙，也不過是籠中之鳥。”
嫦娥的聲音清亮如泉，“你如今身處西遊棋局，準提、如來皆在算計你。
肉身再強，若被困鎖一處，終究難逃一劫。
空間法則不同，它能讓你跳出棋盤，化被動爲主動。”
姜妄聽罷，心中一震，似有明悟。
他站起身，朝嫦娥深深一揖：“仙子一言，點醒了我。
空間法則，確實是我眼下的最佳選擇！”
他不再猶豫，盤膝坐下，意念沉入識海。
金光閃爍間，845萬經驗值如洪流般涌動，化作無數玄奧符文，融入一團虛空中。
那虛空扭曲，似有無盡星辰在其中流轉，空間法則的奧義緩緩展開。
“空間禁錮！”
姜妄低喝一聲，屋內的空氣彷彿凝固，桌上的茶盞微微一顫，似被無形之力鎖定。
他心念一動，茶盞又恢復如常。
他再一揮手，喃喃道：“瞬移！”
身影一閃，姜妄已出現在十里外的山顛。
清風拂面，山下江州城燈火點點，他卻皺起眉頭：“只有十里？
這距離，怕是連準提的眼皮子都逃不過。”
與此同時，西方靈山，準提聖人端坐蓮臺，金光籠罩，目光似能穿透三界。
他冷哼一聲：“姜妄這小兒，倒是有些造化，竟領悟了空間法則。
可這瞬移，不過十里，算不得真正的傳送。
哼，跳樑小醜罷了！”
身旁，菩提老祖手持拂塵，低聲道：“師兄，這姜妄成長太快，若不早除，恐成大患。”
準提眼中寒光一閃：“你說得不錯。
既如此，便再設一局，給他一道聖人一擊！
菩提，你親自走一趟，務必將他斬殺！”
菩提眉頭微皺，遲疑道：“師兄，姜妄此子狡詐異常，又有空間法則傍身，十里瞬移雖短，卻足以讓他避開致命一擊。
況且，他背後似有大能暗中相助，我此去，怕是難以成功。”
準提冷笑：“無妨，他這點手段，在我眼中不過兒戲。
你只需依計行事，拖住他片刻，我自有辦法讓他魂飛魄散！”
菩提嘆息一聲，躬身道：“謹遵師兄法旨。”
姜妄並不知曉靈山的算計，他回到家中，盤膝坐下，體內元神之傷隱隱作痛。
他皺眉道：“這傷不早點治好，怕是會影響日後修行。
嫦娥仙子雖送來湯藥，但藥效太慢……對了，我還有老君煉丹術！”
他心念一動，識海中浮現一卷金光閃閃的丹書，上書“太上煉丹術”
五字。
他沉吟道：“三轉定神丹，專治元神之傷，藥效溫和，正適合我如今的傷勢。
只是煉製此丹，需耗費不少經驗值……罷了，爲了恢復元神，也值得！”
姜妄取出丹爐，雙手結印，經驗值化作金光涌入丹爐。
爐內火焰騰起，靈藥在火焰中翻滾，化作一縷縷精純藥力。
他全神貫注，口中低念：“一轉凝氣，二轉聚神，三轉定魂……”
嫦娥站在一旁，見他煉丹時神色專注，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讚許：“姜妄，你這煉丹術倒是學得快，看來老君的傳承，果然不凡。”
姜妄微微一笑，手中印訣不停：“仙子謬讚了，我這不過是初窺門徑。
待此丹煉成，我的元神之傷當可痊癒。
到時，再參悟空間法則，爭取早日突破！”
與此同時，江州城外，一名布衣老者負手而立，目光如電，盯着半空中一隻被無形之力禁錮的蒼鷹。
蒼鷹雙翅掙扎，卻動彈不得，彷彿被虛空鎖住。
老者眯起眼睛，喃喃道：“空間禁錮……這是空間法則的跡象！
莫非，空間祖巫帝江復活了？
還是他的後裔現世？”
老者身形瘦削，氣息卻浩瀚如海，赫然是一名人族先賢。
他低聲道：“人教教主有令，延續人族氣運，凡巫族蹤跡，絕不可放過！
這江州城內，定有蹊蹺！”
他袍袖一揮，蒼鷹恢復自由，振翅飛去。
老者轉身，朝江州城走去，口中道：“不管是帝江後裔，還是其他巫族餘孽，我都要查個水落石出！”
姜妄的丹爐中，藥香漸濃，三轉定神丹已成雛形。
姜妄盤膝坐在蒲團上，面前的丹爐烈焰熊熊，爐蓋微微顫動，似有靈氣在其中翻騰。
屋內藥香四溢，濃郁得幾乎凝成實質，窗外的陽光灑進來，映得他眉眼間多了幾分柔和，卻掩不住他眼底的疲憊。
昨日與妖王一戰，他雖勝了，卻也受了不輕的內傷，元神震盪，經脈隱隱作痛。
他深吸一口氣，擡手一揮，爐蓋“錚”
地一聲飛起，一顆晶瑩剔透的丹藥自爐中躍出，懸浮在半空，散發着淡淡的清輝。
“定神丹，成了。”
姜妄低語，聲音中帶着幾分欣喜。
他伸出手，那丹藥便穩穩落入掌心，觸手溫潤，似有生命般微微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