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娘見易震指着自己,裝出一副驚詫地樣子說道:“我?怎麼會這樣?我同李道友來花園賞玩,遇到他們,我說金蟬現在地境界正是勤修地時候,這裡靈氣充足應該努力修煉,他就說了些難聽地話,我氣地飛走後本來想找靈雲說理。
到了那裡又覺得不應該和孩子一樣見識,所以就叫出來紫鈴說了會話,沒想到李道友沒走兩人反而打了起來,這可怎麼說的,都是我多嘴惹地。”她一臉我不知道地樣子,讓大家都認爲這事情確實同她沒關係,一切地不對都是齊金蟬。
齊靈雲更是臉色一紅,她不禁在心裡暗恨弟弟不懂事,也不看看這是在那,少爺脾氣就亂髮,就是再不喜歡許飛娘也不能這麼說話啊,就是自己的母親還要同她虛於委蛇呢,這下好了,最後弄地大家都受了傷,真是氣人。
她剛要說幾句話圓和一下,宋長庚看了眼她說道:“你不要說了,齊大少爺地嘴功我是領教過,好在峨眉馬上就要開府了,我們到時候就一起找齊真人說說吧,今天就這樣了,先送你們回去療傷吧,明天我們喝了壽酒後我送你們回去。”
初鳳等人在旁邊一直插不上話,聽他說要找地方療傷趕緊張羅着安排地方,齊靈雲也知道這事情最後會鬧到父親那裡去,可是她和弟弟都受了傷,一路回去地安全問題都是麻煩事,何況讓宋長庚不高興她心裡覺得很難受,這感覺讓她自己都有點奇怪。
衆人忙活了一陣將傷員都送到了各自宮殿中休息,宋長庚又仔細檢查了幾個人的傷,好在本來她們本領不錯,傷藥又好,雖然都傷地不輕,但也沒什麼大礙,調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傷地最重的其實是李玉玉。不過許飛娘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到是費心將她救過來了。
好在她金丹沒碎,肉身之傷還可以,出了這事大家都老實了許多,那些來祝賀地客人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裡等明天正日子。不再多走動,避免與人發生摩擦。
第二天經過了一夜修養,加上靈丹的藥性,受傷地除了李玉玉外都勉強露了面,一行人在宮中僕役地帶領下來到主殿,一路上大家耳聞仙韶雜奏之聲四起。加上各種地佈置,讓人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喜氣,怎麼說紫雲宮六人在這裡已經幾百年了,這點場面還是能弄出來的。
不覺行至主殿前,宋長庚在外面遙望了一眼殿中,只見四壁盡是鯨燭珠燈。不但造型古樸典雅而且晶輝燦爛,大放光明如白晝一樣,殿中擺了十幾席的青玉案,上面奇花異果,海味山珍堆如山積,許多或瓷或玉地大小酒罈早已經擺好。
紫雲三女同了慧珠、冬秀、金須奴站在殿內正同其他人說話,見宋長庚他們來了。都笑着迎了出來,不過宋長庚敏銳地發現三鳳和冬秀看自己的時候眼睛充滿了嫉妒和仇恨地神色,雖然她們掩飾地很好,這讓宋長庚一楞,他想也許是自己拿了主玉柱地寶物沒分她們地原因吧。
大家進殿後,分賓主落坐,見大家做好後,初鳳先站起來說了些感謝大家來給她們姐妹祝賀地話,然後開始勸酒。衆人觥籌交錯,一時間場面熱鬧起來,喝了一會就開始有客人拿出些法寶丹藥等物品做壽禮,並且開始陸續獻上。
而紫雲宮地人爲了感謝大家,一面勸酒一面讓僕役弟子開始表演各種法術,一時間大殿上炫幻爭奇,來賓也各逞己能助興,滿殿上魚龍往來,仙禽翔集。紛紛銜杯上壽。聞樂起舞,真個是變化無窮。極盡詭妙,雖是旁門小道小法,卻也令人心驚目搖,不敢輕視。
初鳳三女做爲今日壽星高坐中案,笑顏盈盈地款賓獻術,同大家只管互爲讚美,大殿上笑言晏晏,一派和氣,不過因爲宋長庚這邊都是正派弟子不屑與他們說話,顯得冷清了許多,而且大家身上又有傷,都沒精神應酬,能露面就已經是給面子了。
這時三鳳忽從中案立起,恨恨地掃了眼宋長庚後,手裡擎着一個白晶酒杯,滿盛碧酒,對大家說道:“適才諸位道友妙法,俱已領教,小妹不才,爲了感謝大家地情義特地也煉了一樣小術,現在施展出來,與諸位道友略助清興,就便領教如何?”
一個穿着熱帶衣服地青年站起來奉承道:“三公主的美麗和本領我們都知道,天下間也是少見的,既然要表演一定是妙法無窮,定比適才還要新奇,我等可是要開眼界了,看見三公主這樣地美人表演真乃人生一大幸事也。”
這個青年顯然是看上了三鳳,從他說話和神情大家就都明白了,齊金蟬雖然神情委頓可是還是撇了撇嘴,不過他不傻知道這裡很危險,不敢亂說話,其他人也都是如此,如果不是宋長庚來的時候說過送他們回去,他們早就走了。
這時候清江浦枯竹庵地無形長老曹枯竹門下弟子姜渭站起來對那個青年說道:“哈延,你少在這裡說肉麻地話,三公主地美麗大家都看見了,你要是沒有好聽地話就不要在這裡說,你那些笨拙地話不但不是讚美反而是對三公主地褻瀆。”
那個穿熱帶衣服叫哈延地青年旁邊地一個穿儒服地青年冷笑道:“姜渭,我們是來賀壽地,不是看你們在這裡鳳求凰地,你說話注意點,我們銅椰島的弟子不是誰都可以說的,我師傅天癡上人雖然不計較這些虛名,可是我們這些弟子卻不敢丟他地臉。”
姜渭的師傅清江浦枯竹庵的無形長老曹枯竹將自己的徒弟拉坐下,又舉杯對那個青年敬了下笑道:“年輕人不懂事,樓道友不要同他們一樣見識,說起來我對令師也是仰慕很久,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拜訪令師傅,如果能聆聽教誨將榮幸之至。”
聽他恭維自己師傅,樓滄州和哈延都舉杯示意了不介意剛纔地事情,哈延應付了下就放下酒杯眼睛死盯着三鳳,見他和姜渭爲自己爭風吃醋地模樣三鳳不禁得意,說起來初鳳生地最美麗,可是她總是一副不苟言笑地模樣,還有上位者地威嚴,讓人不願意親近。
二鳳雖然也美麗而且溫柔,可是畢竟已經是人婦了,慧珠清冷無情地模樣也不讓人親近,冬秀長地在人間也是個美人了,可是同三鳳一比就顯得少了一股靈性,所以很自然這些來賀壽地青年都圍着三鳳轉,爲她爭風吃醋地戲碼這兩天沒少演。
三鳳矜持而自傲地一笑說道:“此法其實沒什麼珍奇地,也非幻景,日前因愚姐妹賤壽在即,想不出娛賓妙法,很是惆悵。
偶憶昔日紂王肉林酒池,在被世人稱爲無道荒淫,傷耗許多財力民命,其實那不過是一個人力作成的貯酒池罷了,哪裡配得上酒池二字?我這法術,不似紂王那般殘民以逞,只用上百十個有限的魚蝦和些美酒而已罷了。
少時先請諸位仙賓和衆師姊暫蒙法眼,這法一施,黃晶殿立時變成萬頃仙釀,千層酒浪,再將這隻晶杯化成一個水晶大盆,我等置身其內,同泛碧波,隨意取飲,都是本宮仙釀,這酒海中,還有不少魚蝦游泳,諸位食指一動,告知小妹,便可指物下酒,區區小術,無異班門弄斧,諸位休得見笑。”
說完示威地看了眼宋長庚,讓宋長庚一陣厭煩,他本來就討厭三鳳和冬秀,如今三鳳這個樣子更是讓他惱火,本來他還想多留一天,找機會讓許飛娘蠱惑紫雲宮六人,讓她們臣服自己,現在卻沒了心情,他放下酒杯看了眼衆人,去意已定。
衆人叫嚷地時候,三鳳已將滿頭秀髮披散,口誦玄天魔咒開始施展魔法,只見她將翠袖一揮,四周地音樂聲盡止,滿殿燈燭光華全都熄滅,殿內外俱是一般漆黑,大家眼前只見雲煙亂轉,不辨一物,不過大家都是本領在身自然能黑暗視物。
轉眼工夫,忽聽三鳳大喝一聲,大家耳聽濤聲浩浩,酒香透鼻,衆人覺着身子微微動了一動,一座黃晶殿已化成一片廣闊無垠的酒海,除長案几座杯盤外,原來景物不知何往,而大家現在處在的地方居然是剛纔三鳳手中所持那隻晶杯。
如今已經變成一個畝許大小的一個晶盆,銀光閃閃,直衝霄漢,在空中還有一團皓月,清輝流射,照得上下通明,宛如白晝一樣,而水中各種魚蝦介貝之屬,不住掉尾揚鰭,穿梭般來往,一時間大家都幾疑自己是在仙境一般,雖然大家知道這只是法術。
三鳳挑衆人喜吃地海鮮將手一指,波濤上便涌起一架金花,火焰熊熊,那些魚蝦便往火上投去,霎時烤熟,隨着那朵金花直往盆中漂來,衆人在晶盆之內,手持原有青玉案上的杯著,隨意往海中舀酒取魚飲食,逍遙暢快之極。
大家以爲完了,還在同聲讚美驚奇地時候,忽聞細樂之聲起自酒海上,一團彩雲簇擁着數十個羽衣霞裳的仙官仙女,各自騎鸞跨鳳,手捧樂器,浮沉於海天深處,若隱若現,仙韶送奏,再襯着這晶盆皓魄,上下天光,碧雲銀霞,流輝四射,置身其中,幾疑瑤池金闕,仙景無邊,也未必有此奇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