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兒,快救我。這個妖女要殺我。”鳳三娘神色驚惶地一邊逃跑一邊求救。髮絲凌亂,衣衫不整,純白如雪的衣裙上斑駁點點鮮血,是那樣的醒目。
嶽靈惜望着此刻與剛纔在亭中與她對話時截然不同的鳳三娘,心裡一陣吐槽。這鳳三娘變化之快、演技之高,若是在現代簡直可以被封爲影后了。
飛檐亭原本就離衆人所在的大廳不遠,鳳三娘又刻意尖聲求救,所以很快衆人便聞聲而來。最先趕在前面的自然是爲母擔憂的花非霽了。隨後還有葉問塵、蘇之瑾、慕夕辰、採茵等人。此刻,所有人都完全不清楚鳳三娘和嶽靈惜究竟交談了什麼而引發如此深仇大恨。
“娘,你沒事吧?”花非霽扶住狼狽不堪的鳳三娘,無比擔憂道。
“霽兒,還好你及時趕到,否則孃親永遠都看不到你了。”說着,鳳三娘手指對面的嶽靈惜,仍目帶驚恐道,“霽兒,這個狠毒的女人想要殺孃親。”
花非霽聞言,擡眸看向嶽靈惜的目光似要將對方生吞活剝。良久薄脣輕啓,“你今日不該來這裡,更不該傷害我娘。今日這裡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此話一出,方圓幾丈氣溫似乎驟然下降,讓在場之人皆感到一股從腳底瞬間漫延到全身的冷意。躲在花非霽身後的鳳三娘目睹自己兒子的表現,眉眼間不禁流露出一抹得意和倨傲。她就知道只要自己用苦肉計,霽兒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妖女的。現在她只要在一旁慢慢欣賞霽兒如何對付這個妖女便可。
“花少主,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家小姐!”採茵一聽花非霽要對她家小姐不利,連忙跑上前擋住嶽靈惜。
“花兄,你不能傷害惜兒,惜兒是我帶來的,你有什麼衝着我來便可!”葉問塵擰緊眉頭,站出來說道。
“還有我,我和惜兒已經是好朋友了,所以還請花少主給我和烈焰國幾分薄面。”蘇之瑾幾乎是和葉問塵同時開口的。
“惜兒是我藍璃國人,花少主想要傷害她,那也要先問了本王是不是答應。”慕夕辰望了一眼花非霽,冷冽開口。
一時間所有人都怔愣良久,目光不由得匯聚在嶽靈惜的身上,只是這個女子在面對來自花非霽的壓力下竟然完全像個沒事人一樣。傾城絕豔的面容上就像平靜的湖面,絲毫叫人無法窺探她心中的想法。
令所有人無法想到的是區區一個女子竟然可以讓三國的太子、皇子、王爺爭相維護她,甚至不惜和實力強悍的天山族爲敵。這個女子究竟有何等的魅力!
天山族一干人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一個西池國或者烈焰國或者藍璃國他們天山族或許還可以一較高下,但是同時和三國爲敵,他們天山族還沒有這份狂傲和實力。但是三國如今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維護嶽靈惜,實在叫他們天山族有些下不了臺面。
站在那裡的花非霽全身都散發出濃烈的殺氣,原本如謫仙般的人頓時宛如從幽冥地獄而來的魔鬼,透着嗜血和森寒,叫人望之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良久他身上的殺氣漸漸收斂,只聽冷然道:“你走吧。若是他日讓本少主看到你,絕對不會饒過你,所以你最好祈求以後不要碰上我!”
花非霽此話一出,鳳三孃的眼裡閃過一抹不甘,不過她也知道如今的局面不容得她意氣用事。她扯脣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當年素渃那個賤人就喜歡使用狐媚手段勾引男人,沒想到今日她的女兒也是一個德性,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連西池國、烈焰國、藍璃國的太子、皇子、王爺都盡數迷惑了,真是本事不小啊!”
鳳三娘此話一出,葉問塵、蘇之瑾、慕夕辰頓時臉色一變,葉問塵和花非霽關係頗好,只要忍住怒氣,冷聲道:“上一輩的恩怨不該影響到這一輩,還請伯母注意言辭。”
鳳三娘聞言,瞪了一眼葉問塵,隨即冷哼一聲再不言語。雖然花非霽覺得自己的孃親的確剛纔之言有失身份,但畢竟是在大庭廣衆之下,不好言說自己的孃親,於是只皺了皺眉,隨即對嶽靈惜冷聲道:“本少主今日是看在三位的面子上才肯放你離開,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省得待會兒我改變主意了,到時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此刻花非霽的面容上像覆了一層寒冰,心裡不知爲何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他的記憶中明明是和眼前冒犯孃親的女子第一次見面,但是他卻對她感到說不出的熟稔。他從小就和孃親相依爲命,對孃親極是敬重,若是換作其他人想要對孃親不利,他早就殺之後快了。可是現在他的意識中竟然不想傷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剛剛這個女子阻止他成親還口口聲聲要問他問題,難道他們以前相識?
“真是沒有想到我嶽靈惜的面子會有這麼大,花少主竟然肯放我離開,可是恐怕我要辜負了花少主的一番好意。”嶽靈惜此話一出,花非霽頓時勃然變色,只聽嶽靈惜繼續道,“殺母之仇不可不報,所以今日若不是不能殺了鳳三娘,我嶽靈惜誓不罷休!”
此話一出,所有人頓時都臉色大變,震驚了大半天,似乎好久他們才消化掉了嶽靈惜那句話的意思。在場之人有些中年人年輕時知道那個從鳳三娘口中提到的“素渃”,也瞭解一些鳳三娘和素渃的過節,但畢竟這些是天山族的辛密之事,他們知道的有限。
但如今從這些隻言片語聽來,恐怕素渃是被鳳三娘害死的。所以素渃的女兒想要替母報仇。
“惜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族主夫人怎麼就成了你的殺母仇人了?”葉問塵皺眉問道。此刻不僅是葉問塵,在場的除了嶽靈惜、鳳三娘之外,心裡都有這樣的疑問。
“這件事以後我再和你慢慢說。”嶽靈惜略一沉吟,對葉問塵、蘇之瑾、慕夕辰道,“謝謝三位剛纔對我的維護,不過接下來是我要替母報仇,還請三位不要牽連其中。”
此話一出,三人頓時都尷尬地點了點頭。畢竟他們現在只算得是和嶽靈惜是朋友,的確不方便參與,只是三人暗暗拿定主意,若是待會兒嶽靈惜遇到危險,一定會隨手出手相助。
聽到嶽靈惜的話,花闕然夫婦還有玉嬈皆是心中竊喜。雖然他們想至嶽靈惜於死地,但若是其他三國從中插手和三國結怨,絕對是得不償失,現在三國許諾不插手那再好不過了。
此刻,花非霽望了一眼鳳三娘,眉頭不由蹙起。自己的孃親此刻沒有辯駁,對方所言就一定不是空穴來風。一直他很清楚孃親有多麼痛恨那個名叫素渃的女子,素渃要真是被孃親所害,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不管自己的猜測是真是假,他都不能袖手旁觀任對方找孃親報仇。
“不知你想怎麼報仇?單打獨鬥還是叫上你的那些隱衛用上你那些奇怪的武器?”花非霽勾脣冷笑,凝着嶽靈惜的眸光充滿冷酷和玩味。
他還是有生第一次遇到在他面前大言不慚敢與他對峙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女子。此刻心中的感受五味雜陳,他強烈忽略掉內心的一抹異樣感。
“那自然要看花少主怎麼做了。花少主若是喜歡以多欺少,那我自然也不能傻到獨自一人來應付。雖然天山族人多勢衆,但是我今日帶來的爆竹還是比較足量,若是將整個天山族總壇炸得七七八八應該也不成問題。”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齊齊變了臉色。尤其是那些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臉上驚駭之色更甚,剛纔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那些神秘武器的威力,這要是炸起來他們還不都得屍骨無存。
“嶽小姐,不如這樣,以免連累無辜,我和嶽小姐單打獨鬥,若是嶽小姐接得了我的百招,我便不再袒護我娘,若是我在百招之內打敗你,那就請你今後不要再提報仇一事。”
花非霽此話一出,鳳三娘頓時臉上閃過一抹焦慮。剛纔她一直留意着花非霽,察覺出花非霽對嶽靈惜並不像往日對其他人時那般的冷酷無情。她很清楚自己兒子的性情,若是待會他一時心慈手軟讓這個妖女勝出,那麼今後他必然不會再插手,到時自己豈不是天天要提防這個妖女害她?想到這裡,鳳三孃的眼裡快速地閃過一抹算計。
“好,百招之內若是打贏你,你今後便不得再插手報仇一事。”嶽靈惜勾脣冷笑,她心中略一估摸,如今她練得鳳唳九天第八層,算算應該可以接下花非霽的百招。今日她若是和花非霽交手,今後兩人註定是要對立的。想到這裡,粉嫩的脣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弧度,可是這一切她有得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