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君像是沒有看到一般,挑了挑眉,輕笑。
秦致遠眉頭微皺然後又慢慢漾開,不知道爲什麼他不太喜歡柳非君的這個表情,柳非君一挑眉,讓他的心就一跳,那樣的柳非君實在是太過豔情四射,秦致遠看向楚信彥,發現楚信彥也呆愣在那裡,目光中竟然有着眷戀。
秦致遠不由得厭惡的皺了皺眉,他不太喜歡別人這樣看柳非君,不由得出聲,“柳當家,胃口吊足了也該開餐了!”
柳非君莞爾一笑,看向秦致遠,“秦公子稍安勿躁!”說着看向王崇文,“王掌櫃讓在下給你講講!”
柳非君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都說青陽水運甲天下,但是還有一句,‘南綢緞,北皮毛’,這個‘北’非君就不說了,非君就只說說‘南’。”
“南指的就是南城,做絲綢的都知道,南方養蠶的多,出的絲綢也多,可是卻也是參差不齊,其中的佼佼者當屬南城,南城的絲製成的綢緞不僅入手極滑,而且柔韌十足,”說着從袖中拿出一塊手帕大小的綢緞,淺藍的顏色,十分搶眼,“在這樣的綢緞上刺繡,即便是功力一般的繡娘,也能達到上等的效果!”
“而王崇文,便是做南城綢緞起家,到現在已經有七年零六個月,”柳非君說着看向王崇文,只見他已經驚愣在當場,繼續道,“三個月前,王崇文運一批綢緞到上京,以爲是天子腳下無人作亂,卻沒有想到臨到進城卻遭到土匪搶劫,大好的綢緞搶劫一空,王崇文血
本無歸,但是交貨日期將近。”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王崇文將家宅抵上,終於將交貨日期延後,本想回到南城再購一批,於是找到了葉興,葉興在南城是紡絲織錦的大戶”說到這裡,看向葉興,兩人點點頭,相視一笑,然後柳非君繼續說道,“葉興卻也正在發愁,因爲紡織機子出了問題,上好的綢緞成了次品,於是廉價賣給了王崇文。”
王崇文聽到這裡,已經支撐不住,癱軟在了地上。
正在大家聽的津津有味的時候,柳非君卻停住了,悠閒的坐在了椅子上,不緊不慢的喝了幾口茶。
楚信彥不由得問道,“然後呢?”此時他早已忘記自己是那個始作俑者,已經被柳非君講述的過程給吸引住了,就像是在聽說書一樣。
柳非君看向楚信彥,見他一臉的渴望,不由得笑着反問道,“楚當家不知道?”
楚信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他的聲音和講述給迷住了,不由得十分懊惱,然後再看向柳非君的眼神中就都被厭惡填滿。
秦致遠笑了笑,他似乎知道了楚信彥爲何千方百計的要折騰柳非君,可能與是否與他合作無關。
一個男人總是有意無意的被另一個男人吸引,心裡癢,但是卻又因爲道德框架不能動,楚信彥不是想要爲難折騰柳非君,他,應該是想要毀了他,這樣自己就不會再受誘/惑。
不管別人想了什麼,或者經過了多少道彎彎繞,柳非君目前要做的事
情只有一件,或者還可以繼續另一件。
“將孫寶孫掌櫃請出來!”柳非君清潤的聲音響起,小六一激靈,立刻向後室走去。
不多一會兒,一掀簾子,一箇中年的男子走了出來,可能是由於是南方人的原因,身形略顯小,下巴上有不長的鬍鬚,眼神矍鑠,透着一股精明。
孫寶走進來,對着柳非君就是一禮,“柳當家,剩下的我來說吧!”
柳非君正好口渴,點點頭。
孫寶繼續道,“王掌櫃然後將有殘次的布匹運到了我的染坊,託我染色,然後又找了鏢局,運到了盛世船行!”
孫寶說的乾巴巴的,但是事情經過也大概講述清楚了。
柳非君笑着繼續道,“王掌櫃,你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王崇文如同被水洗過一般,整個人蔫了,因爲出汗,衣服都溼透,癱坐在地上,搖了搖頭,“人,真是不能做壞事,如果不是逼的沒有辦法,我也不會冒這個險!”
“當然!雖然王掌櫃騙到非君的家門口,非君還是要說句公道話,王掌櫃算是生意場上重感情,講信義之人!”
王崇文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柳當家,我真是沒有辦法,綢緞被劫之後,我墊上了全部家當,家裡的奴才都賣了就爲了給上京湊貨款,可是”
柳非君點點頭,“這我知道,你和上京的張家是三年的老交情了,你寧可來騙我,也沒有將次品運到上京以次充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