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君與馬雙雙商量着開業時的佈置,而另一邊,秦致遠正面無表情的聽着秦鬆羅裡吧嗦的消息,好久才緩過神,面色不虞的看向戰戰兢兢的秦鬆,“也就是說你一點兒有用的消息都沒有找到,打聽來的這些廢話卻耽誤了我一盞茶的時間?”
秦鬆很不想承認,但是這卻是事實,“主子,不是屬下不用心,柳非君身邊的人一個個嘴嚴的沒邊兒,聊聊東家長西家短,都口若懸河,可是一說到柳非君就都閉了嘴,怎麼引都不說。”
秦致遠撇他一眼,真是沒用,“出去吧!”
秦鬆簡直覺得這是最好聽的話了,趕緊腳底抹油溜了,此時不溜更待何時?他不可想被主子算賬。
秦致遠坐在朝陽樓的二樓,窗外的風景一覽無餘,湛藍的天空,觀之心境頓闊,熙攘的人羣,孩子的打鬧,他不知道爲什麼柳非君喜歡坐在這樣的位置,柳非君和他看到的風景一樣嗎?可是這些在他看來,都再普通不過。
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尖,上面似乎還殘留着柳非君的氣息,這種情況真的是出乎意料,事後雖然懊惱,但是現在他又覺得心情愉悅,想到柳非君傻在那裡反應不過來,他就有一種得逞的心理。
當時,聽着柳非君的話,他確實十分生氣,但是還是儘量壓住,他是商人,又不是強盜,按柳非君的想法,他秦致遠可不就是看上人家東西就佔爲己有的
強盜麼?既然柳非君這樣想了,那他還不嚇唬嚇唬他?不然這口氣都咽不下去。
秦致遠想不明白一件事,就是柳非君似乎真是不怕得罪他,什麼話都敢說,以前是躲着他,用客氣疏離的語氣遠着他,彷彿是沒有底氣的一個人,而現在,自從船行發生了殘次的綢緞事件,柳非君似乎有一種豁出去的意思,不僅對他示好,而且還在生意上也伸出了橄欖枝,不得不說,這樣大的轉變,讓他不疑心都不行。
不過,讓他疑心更重的是柳非君即便是想要與他合作,卻依然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不是其他人那種阿諛奉承,也不是敷衍趨勢,而是近乎一種奇怪的態度,說話親近了不少,但是一些真話,明顯會惹怒他,可是柳非君還是說了。
柳非君也不再在他面前掩藏實力,而是很坦白,近乎驕傲的告訴他,他很有實力。
就連過幾天繡莊開業,也邀請他去參加,不僅如此,還着人送了一塊已經繡好的一尺見方的繡品,若繡品功力上等,他也不會如此奇怪,可是這可不是功力不俗這麼簡單,繡品,一反一正雙面有花,一明一暗,一面是青陽風光,一面是功力不俗的詩詞,字跡有着柳骨顏筋的味道,‘江城如畫裡,山晚望晴空’。
秦致遠雖然不是女人,不懂女紅,但是這樣熟悉的刺繡花樣,在他孃親僅有的幾套衣服上就有,這是幾年前專供皇宮中貴人用的刺繡
,雖然宮裡有着專門做衣服的御衣坊,可是這種刺繡卻不是宮裡的宮人能繡出來的,所以每當有盛大的宴會或者哪個貴人的壽辰等重大的節日時,宮裡便會着人去定製這樣的刺繡以及製成的成衣。
而會此技藝的人,大周朝只有一家,那就是林州馬家,也就是說柳非君身邊有馬家的人。
秦致遠深吸了口氣,他一直知道柳非君必然有鎮店之寶,可是卻沒有想到,真的這麼重,而且就他所知,三年前,馬家獲罪,全族株連無一倖免,男子十八歲以上獲斬刑,十八歲一下流放一千里,女子入軍妓。
也就是上個月,馬家案子剛剛得到平反,卻沒有想到柳非君手腳這麼快,竟然馬上就找到了馬家後人,想到這裡,秦致遠一頓,嘴角埋了笑,或者根本不是找到,柳非君根本就一直藏着馬家的人。
如果,真是這樣,秦致遠還真佩服柳非君的膽大心細,舒展着的手,握了握拳,他對柳非君說的話並不單單是嚇唬他。
秦致遠是真的喜歡別人送上門,比如柳非君。
秦致遠輕笑,將繡品展平鋪在桌面上,他沒有想到楚信彥算計到頭,結果第一口肉是被他無意中咬了下來。
不過,秦致遠卻沒有那麼開心,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柳非君送到他嘴邊的還是自己主動咬上去的,不過既然是肉,不咬一口,是不是太對不起自己食肉的本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