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一般人可以承受,衆人你看我,我看着你,臉色皆是不太好看。
白畫雪突然間指向了南喬,怒瞪着她:“白淡水,你這個禍害,都是你,若不是你的話,父王怎麼會被天上的人叫去太虛宮?怎麼會中毒,你簡直就是禍害,父王若是出事的話,我一定要殺了你,給父王償命。”白畫雪面目猙獰,恨不得撲上去將南喬撕碎。
白修辰也跟着一本正經說道:“三妹言之有理,七妹,這一次別怪我這個做大哥的不幫你。父王仍是狐族的支柱,如今卻因爲你……”
白修辰搖頭嘆息,滿臉都是對南喬的失望,甚至還意有所指,想要讓南喬去取獨火烯子。道貌岸然,一副僞君子的嘴臉。
南喬跟白修辰平時並沒有什麼交集,話也沒說過幾句,但打心底裡對白修辰就生不出好感。
對於白蒼的病,南喬願意盡全力,只要有辦法,拼了她這條命又何妨?只是,對於白修辰的指桑罵槐,打從心底裡的不爽。
白漫盺、白修奕看不過去給南喬說話,也被白修辰、白畫雪一一給頂撞了回去。
“都別吵了,安靜一些。這是我與你們父王的決定,不怨小七,你們也都別再怪小七。如今你們的父王,都病倒了,再指責又有什麼用?”言語間,狐王后是護着南喬的。白畫雪、白修辰心有不甘,面對狐王后,也只有乖乖閉上嘴的份。
白畫雪暗自咬牙,惡狠狠的瞪了眼南喬,恨死了她。
百里夜出聲附和狐王后的話,道:“岳母大人言之有理,雪兒,你就少說兩句。小七也不想事情會成這個樣子。”
“你……”白畫雪氣的跺腳,那裡想到,自家夫君,竟然也給她打臉。南喬也訝異百里夜竟然會爲她說話,反駁白畫雪。
“王后娘娘,我先替狐王殿下緩解毒性。”明決子乾脆也不說話了,不參與狐族的事情,徵得狐王后的同意,明決子就開始替白蒼解毒。
南喬等人在一旁看着,有的小聲議論,從頭到尾,南喬都不說話,反而是在思慮着另外一件事情。
明決子費了兩個時辰,才替狐王暫時把毒性給緩解了下來,不過還要等上一些時辰,白蒼才能醒過來。便是如此,狐王后已經高興的感激涕零。
讓大家散去,臨的時候,狐王后握着南喬的手,拍着南喬的肩膀,安撫着南喬:“不要太在意你三姐的話,她說話向來沒輕沒重,卻沒有什麼惡意,不必要放在心上,你父王不會有事的。”話雖然這樣說,但南喬還是注意到了狐王后長睫下那抹黯然。
“嗯。”南喬點頭,“娘,您要保重身體,可別累垮了。”南喬微微笑道,儘量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好讓狐王后不用擔心她。
眼裡卻是一片惆悵,擔心起了狐王后。白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最傷心的恐怕就要數狐王后了,但爲了顧及她們的感受,狐王后又不得不堅強。白蒼已經倒下了,這個時候,狐王后是怎麼也不能倒下的。
這些日子,狐王后操心的事情可謂是一件接着一件,整個人都快瘦了一圈。南喬心疼不已,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回到聽雪樓,紅燭對南喬說道:“夫人,此事你不用擔心,狐王殿下會沒事的。”不知道紅燭哪來的自信,南喬也不說話,疲憊的點點頭,癱坐在軟塌上,手撐着額頭,揉着太陽穴,腦袋一片空白。
第二天,白蒼醒了過來,把大家招呼了過去。
衆人站在客廳前,皆是低着頭,誰也沒有先開口,而是等待白蒼開口,心裡皆是忐忑。
初醒過來的白蒼身體還有些虛弱,看起來,也顯得蒼老了不少,南喬心疼白蒼,同時在心底暗暗的做了一個決定。
白蒼像是交代後事一樣,叮囑交待了不少事情,對南喬尤其照顧,讓南喬更加不安,隨之,第二天就有話傳出,白蒼若過世的話,將由南喬來承襲爵位這樣的話,引起了不少的議論。
雖然誰也沒有聽到白蒼親口說,但這樣的話傳出來,還是讓一些心裡騷動的人坐不住了。
其中爲代表的,就有白畫雪。
直闖聽雪樓,不分青紅皁白的挖苦指責了南喬一頓,如果身旁不是有紅燭在,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激動的事情。
讓南喬甚爲無語,但也懶得跟白畫雪計較,沒指望,她能夠聽得到她的話,跟她講道理,忍無可忍,纔開口道:“難道三姐是親耳聽到了爹說要讓我當下一代狐王嗎?”
“你……”白畫雪瞪着眼睛,一時語塞,南喬繼續道:“沒有對吧?既然你並沒有真的聽到,你又來質問我什麼?又有什麼資格質問我?還是三姐心思不純,早就一心盼着父王死了嗎?”眼裡全都是譏誚,嘲諷滿滿的盯着白畫雪,白畫雪氣的面紅耳赤,有些無地自容,吼了南喬一句:“你這個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三姐比誰都清楚?如果三姐不是早就盼着父王死了,爲什麼幾十年,幾百年不回來極仙谷一趟,卻在父王生命垂危的時候回來?並且,還賴着不肯走了?”
“爲什麼如今爹病重,你不想辦法怎麼治好爹,讓爹恢復過來就罷了,怎麼還一心盯着爹死了,誰來坐爹的位置?白畫雪,你到底居心何在?還是說,你早就想爹死了?”南喬字字珠璣,咄咄逼人,一步步靠近白畫雪,白畫雪臉色白了一片,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上,“你、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希望父王死?分明是你……”
“是與不是,三姐急着跟我解釋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南喬抿脣一笑,彎脣道:“哦,提醒你一句。狐王這個位置不會是我的,爹也肯定不會死的。假使有那麼一天,狐王這個位置,怎麼也輪不到你這個已經出去的女兒身上。”後面一句話,南喬咬了重音。
嫁出去的女兒,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已經是夫家的人了。白蒼夫婦疼愛自己的子女,雖未把白畫雪當成外人,一如既往的疼愛。
但白畫雪的心思,卻不一樣。白畫雪已經被心裡的嫉妒充斥,她看不到實際,只能看到表面,只知道,白蒼夫婦,現在疼得,愛的,都是南喬、或者白修奕、白漫盺等人,對於她這個已經嫁出去的女兒,已經把她當成了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