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纔剛鬆下一口氣,現在心又被北冥虛桐那句話給弄亂了,做好心理準備,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嗎?從崆瞑裡取出千輪鏡,南喬放在手裡,唸了個咒語,原本平靜的鏡面就出現了她跟蘇璟的一幕幕。
千輪鏡內的蘇璟,一襲紫衣斂盡世間風華,不可方物。看着她的眼裡,盡是溫柔似水。南喬心中一陣陣揪痛,難怪最近一直心神不寧,原來蘇璟真的是出事了。
咬着粉脣,南喬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默默唸着,蘇璟,你最好好好活着,如果你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本來想要密音給蘇璟,但想了想,南喬又作罷,還是讓蘇璟好好養傷吧。
雖然南喬沒有見過那個月率老人,但料想,能夠的蘇璟跟北冥虛桐如此信任,這位月率老人,想必是個不凡的吧。蘇璟在他哪兒,應該沒有事情。這麼一想,原本很不安的心,才平靜了一些,就算是自欺欺人,總也是個安撫。
雪靈跟妖殺從崆瞑裡出來,兩個小傢伙都不說話,只是蹭着南喬的手,默默給以安撫。在南喬沒有注意到的視線裡,雪靈微紅仿似帶了美瞳般的眼眸神色有些複雜,在心裡默默地念了句,對不起喬喬。
北冥虛桐沒有食言,第二天真的帶南喬去了雲從境,同行的還有林清覺跟小道士清書。在見到那個傳聞中的月率老人時,南喬終於明白,北冥虛桐爲什麼讓她做好心理準備了。
不是蘇璟傷的有多重,而是眼前這位所謂的月率老人,怎麼跟她師傅那個老頭子南道長得一毛一樣?除了眼前的月率老人,穿着一身灰白相間的衣裳,白鬍須,白頭髮白眉毛,她師傅是白短髮,中山裝,之外,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的!就算是雙胞胎,也達不到這個相似度!
“師傅?”話脫口而出,南喬自己都傻眼。
跟前白衣白髮幾乎一身白的月率老人有些訕訕,“嗨,喬丫頭。”
“老頭子,你別告訴我,你就是月率老人?”南喬瞪着眼睛,有些難以相信。
月率老人有些囧,訕訕地點頭,“喬丫頭你冷靜點別生氣,爲師也不是故意要瞞你的,這不是……”
“所以你真的就是月率老人?”南喬聲音有些涼冷,重複剛纔的話。不知道是在生氣,還是怎麼滴。反正看的月率老人有點兒心驚,或者是心虛。
雖然爲人師表,但是對徒弟說謊,貌似不是太好。不過這也怪不得月率老人,當年的事情隱秘,是蘇璟拜託他去二十一世紀保護的南喬,又怕天上的人知道這事兒,月率老人這纔不得已隱瞞身份,只當個普通的老頭子。
南喬雖然臉上平靜,但內心早就不平靜了,這個老頭竟然真的是她的師傅!情緒很複雜,說不上是久別重逢的高興,還是被欺騙所生氣。
一雙眼眸盯緊月率老人,月率老人被南喬看的心虛的緊,咳了一聲,說道:“喬丫頭,當年我也是迫不得已纔跟你說了謊,之後我一直想要找機會跟你說清楚這事兒,這不是一直找不到好的機會,所以纔沒有告訴你嘛。”說着,已經不知道多少千百歲的老頭子竟然委屈了起來!
喵了個咪的,南喬在心裡暗罵,她還沒有生氣委屈,這個老頭子竟然就惡人先告狀,自己先委屈了起來。好像自己纔是那個,欺騙自己親徒弟三十年的人!
見南喬面色冷得緊,久久不語,月率老人給一旁的北冥虛桐使了個眼色,示意北冥虛桐這廝給自己說說好話,別讓南喬這妮子把他給恨了,雖說只是師徒,但對於南喬這個徒弟,月率老人也是真心疼愛,自小當成女兒來養的。
“小喬兒,這事兒其實也……”
“閉嘴。”南喬瞪了眼想要給月率老人說話的北冥虛桐,北冥虛桐抿了抿脣,看着月率老人急的不行的樣子,聳了聳肩,不是他不肯給他說話,而是,南喬不讓他說。
“喬丫頭……”
“你也閉嘴。”南喬冷冷說了句,看着月率老人愣住的小臉,“到底是有多大的事兒,你要瞞着我這麼久?甚至還要跟我說,以後都不能相見,你知道我當時做決定有多難受,有多傷心嗎?你現在一句迫不得已,你就想要推脫掉所有的責任,有你這麼做師傅,對待徒弟的嗎?”
南喬聲聲控訴,月率老人啞口無言,見南喬說着說着,眼眶就紅了,月率老人更是愧疚的不行,“喬丫頭,是爲師對不住你,你說吧,想要爲師怎麼樣,你就直說,只要師傅能夠做到的,師傅全部都答應你,好不好?”商量的語氣,很是遷就。
“呵呵。”南喬冷笑了一聲,讓月率老人心裡更不是滋味。
過了少頃,月率老人再度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南喬冷聲道:“蘇璟在那裡。”現在她沒有這個閒心跟這個無良的老頭子扯東扯西。
月率老人一愣,被南喬的眼神看得不自在,當下就給南喬指了路,帶南喬去見蘇璟。
屋子內,蘇璟躺在流雲牀上,暫時還昏迷不醒,身上穿着白色的褻衣,俊臉蒼白不說,就連瑰麗的菱脣也泛白。南喬心裡不是滋味;一下子就撲了上去,握住蘇璟的手:“蘇璟,你不是答應過我,你會平安回來的嗎,你……你怎麼可以食言。”聲音有些哽咽,很難受。
蘇璟受傷,這並非是稀罕事,可像是現在這樣昏迷不醒的卻是不多,南喬心裡很想自己不難受,但她控制不住。
“喬丫頭你不用太擔心,蘇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暫時昏迷罷了,等一會就能夠醒來了。”
“不擔心不擔心,不是你老公,你當然不擔心了。”南喬怒瞪了眼月率老人。月率老人咕嘟了句,“我這個老頭子,哪能有老公啊。”
南喬心裡氣的不行,直接無視月率老人,省的越看越生氣。當初爲了見蘇璟,她狠着心跟現代隔絕,再也不能見她最敬重,最親近的師傅,每每想起心裡都難受異常,可現在的一切,竟然都是這個老頭子的設計罷了,她不氣的想殺人,還能這麼冷靜就很不錯了,還想要她怎麼樣?
原諒這個滿口謊言的老頭子嗎?誰知道這次是不是又在騙她!
人不能說話,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一旦說了謊被人發現,哪怕別人不說,你在別人心中都被打上會說謊,不可信的標籤。一如現在的南喬,對於這些欺騙過她的人,南喬確實是不知道那些還能夠相信,那些又不能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