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多富的話音清脆,臉上紅撲撲的,帶着幾分孩子的稚氣,手裡提着一個竹籃,不大,裡面還有這幾個杏子,這一刻,稍微擡着小臉對着餘容度問道,“我是當今官家二十女,柔福帝姬趙多富!他家哥哥,你叫什麼什麼啊?”
宋徽宗趙佶的二十女?柔福帝姬趙多富?他家哥哥?
餘容度聽到這個稱呼,內心裡卻是涌現出莫名的微笑,自己有看着這麼年輕麼?擡起頭往這東京汴梁的方向看了看,發現其實路程已然很近,甚至連城牆都能夠看的到,這個時候遇到外出遊玩的皇子公主也很正常。
雖然趙宋的皇子們是不允許去外地的,但是想來對於皇女卻是沒有太多的約束,尤其是這麼一個也就是把八九歲的女娃娃,只是帝姬這個稱呼倒是令餘容度感到一陣陣的異樣。
“柔福帝姬?”餘容度不由的略帶疑問的望向趙多富。
趙多富也是小孩子心性,這個時候卻又如同小孩子一般的眨巴着倆大眼睛衝着餘容度說道,“嗯,是呀,父皇說是爲了恢復上古的舊制,公主一律改稱帝姬,我就從柔福公主改成柔福帝姬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公主好聽。”
這句話純粹是無心之話,但是落在餘容度的耳朵裡卻是有着不一樣的味道。上古舊制,帝姬……這些動作無一不在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趙佶已經甦醒了上古的記憶,原本他還對這一點有奢望,以爲那趙佶不過是有了一般的伏羲聖皇的傳承,但沒有想到,竟然是真正的覺醒了自己的上世記憶。
轉世不可怕,多少人隕落在轉世的過程中,可怕的是轉世之後自然的覺醒了自己那曾經掩埋的記憶,就如同猴格一樣,誰都知道他是轉世,但就是因爲他根本就沒有掩蓋自身的記憶,以天喜星和帝辛原本的記憶直接轉世,使得比起餘容度不大的他能夠修行到天仙,如果不是因爲他要重新走另外一條路,那麼現如今的猴格將更加強大。
那麼,同理,現在的趙佶到底是到底到達了什麼樣的修爲,又對現如今的局勢和今後的神州浩劫有什麼看法和打算呢?
更重要的是,他已然覺醒了記憶之後,又爲什麼冒着天下之大不韙,以一種絕然的態度改變整個世界的走向,悍然改元靖康呢?
靖康,這個年號有着特殊的含義,不單單是因爲後世史籍上記載的那樣,而是有着另外一種的含義,那就是神州浩劫的末法代號,一靖一康,一破一立,從而達到破而後立的地步。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代號開啓的是什麼,至少知道的人不會說,能夠想要做點什麼的又不知道。
天機,有時候就是這麼的戲劇。
“他家哥哥,你到底叫什麼啊,多富都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你了呢?”這個時候趙多富望着餘容度,又想起了這個問題不由的問道。
餘容度一愣,這才發現是自己冷落了這個小蘿莉。就在餘容度想要說話的時候,忽然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傳來,“多富不要胡鬧,這位就是父皇的帝師,金門羽客,餘容度餘仙師,仙師不要怪罪,舍妹這般年幼,言語之處多有衝撞。”
餘容度定睛望去,正看到那船艙中走出一個少年,大約看起來十幾歲的樣子,但是少有的是身材比較高大,身材也比之一般的士子要健壯一些,只是星目劍眉的,卻又帶着幾分皇家的俊秀之氣,聽到對方的話有些疑惑的說道,“你是……”
那少年急忙一抱拳施禮說道,“小子趙植,曾在那元旦大朝會上見過先生一面,先生不是認識小子也是應該的。但父皇卻常常對先生推崇備至,小子耳濡目染也是一般的對先生仰慕已久。就是舍妹也是這般。”
“你就是餘容度,也不大嘛。”趙多富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在乎自己的哥哥說什麼,只是望着餘容度,似乎要從餘容度的臉上找出什麼花來。
趙植一聽,臉色一變,不由的說道,“先生是修道高人,自然是返老還童,哪裡是我們這般猜測的,多富,快跟仙師道歉。”
餘容度卻是不由的擺擺手說道,“不用,多富小妹妹挺好的,說的也不錯,我卻是不比你們大多少,就不要一句一個仙師,一句一個先生的叫了,咱們還是平輩相論的好,你看如何?”
趙多富一聽就是甜甜的笑了起來,對着餘容度一笑,有些撒嬌的說道,“還是他家哥哥好,不像十二哥,就知道擺臭架子!”
趙植倒是有些苦笑的說道,“先生真是懷虛若谷,只是這麼一來,砸門平輩相交,你又是我父皇的帝師,金門羽客,這可就太糊里糊塗了。”
“那有什麼啊,大不了就是咱們各交各的啊,是吧,他家哥哥。”趙植的話還沒有說話,趙多富就急忙說道,然後又接着說道,“他家哥哥,你的樓船真大!”
這個時候李清照和白素貞等人已經聽到了聲響走了出來,聽到趙多富這般說話,剛纔也是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李清照畢竟也是在東京呆過,一些事也懂一些,看了一眼幾乎沒有人說話,卻是隻好上前一步對着趙多富說道,“既然柔福帝姬這般說,那就上來遊玩一番,還有莘王殿下,也請移步,我們是要回往汴梁,不知道二位?”
面對李清照的疑問,趙多富臉色一喜,立馬說道,“那位姐姐,我們也是回汴梁的,本來我就說要下將江南的,不過被這臭哥哥給發現了,又把我抓回來了,聽說他家哥哥從江南而來,你們可是跟他一起去過江南?”
趙多富的話倒是令趙植有些無奈,又對餘容度一抱拳說道,“那就叨擾了!”
餘容度至始至終的都對趙植仔細的打量,從一開始的出場,到現在的樣子,無疑不從一方面說明了對方的教育的成功,禮儀的典範,只是餘容度對於這麼一個孩子還是有些拿不住,
餘容度自然和其他想的不一樣,他只是在想一個問題,這個趙植出現在這裡,倒是是有意還是無心,如果是有意,那又是誰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