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在對他說出這句話了。
顧安然看着臉色蒼白的厲斯夜，顫抖着手指朝他的臉頰伸去，輕輕觸碰着他的肌膚，勾起脣瓣，接着自言自語道：“雖然當初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喜歡就是喜歡，就算我強迫自己不要喜歡你也不行，腦子裡的感受就是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高高在上又冷漠的厲斯夜如果能喜歡我這個小女僕該有多好，那我肯定做夢都能笑醒。”
“厲斯夜，在顧安然的眼裡，你永遠都是優秀的，你還這麼年輕，你怎麼能死，你要活，活下去！”
你不是討厭我嗎，我這麼討厭的人都沒死，你怎麼可以比我先死，我不許你死，不許。”
說完這些心裡話之後，顧安然眼神虛無的盯着他，見他還是依舊昏迷着，垂下頭，有些痛苦的道：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可能就不會這樣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垂着眸，濃密的睫毛上掛着晶瑩的淚珠。
因爲痛苦，她的眉心皺的很緊，白皙透明的肌膚上能看見淺藍色的青筋。
“厲斯夜，你醒過來，好不好？”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留下，不管怎麼樣，你放心，你都不會孤單的。”
“對不起……”
躺在顧安然懷裡的厲斯夜聽着耳邊傳來的話語，心底有些激動，雖然身體沒什麼力氣，不過就在剛纔風小曖給他聞了風油精之後，他就被它刺鼻的味道給刺激醒了。
本來是打算睜開眼睛看看顧安然有沒有事，結果他聽見耳邊傳來風小曖的聲音。
“你身上的蛇毒並不嚴重，如果你現在醒了，先不要睜開眼睛，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安然喜不喜歡你嗎？機會來了。”
聽着她的話，厲斯夜有些心動。
心裡，起了猶豫。
直到耳邊傳來那句‘厲斯夜，我喜歡你’。
厲斯夜的心底別提有多開心。
接着，他繼續聆聽。
聽着她說對不起，聽着她的哽咽，他的心麻麻的，又有些不知所措，他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不嚇着她。
他也朝她告白嗎？
厲斯夜想着，緩緩睜開眼睛，骨節分明的手抓住她的手，握的很緊，像是害怕她在離開似的。
顧安然因爲剛纔哭過，雙眼紅彤彤的。
突然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她下意識的瞥眼望去，那是厲斯夜的手。
她驚了一跳，擡眼望向男人的俊臉，只見他已經睜開了眼睛，目光幽幽的盯着她。
顧安然被他看的頭皮發麻，尷尬的說問道：“你沒事吧？”
厲斯夜並沒有回答，而是急迫的詢問：“你剛纔說的……”
因爲身體的原因，嗓音還是有些虛弱。
他還沒說完，顧安然就快速接過他的話，說:“厲先生，抱歉。”
“顧安然……”厲斯夜聽着她冰冷的聲音，身體沒有來的緊張起來。
她是什麼意思。
眼神焦灼而又熾熱的望着她。
直直的盯着。
顧安然笑了笑，說：“厲先生，我剛纔那麼說只不過是想激起你的求生意志，對了，你別當真，也別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