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曖的手指很難受，很疼，疼的她差點沒哭出來，手背已經被踩的麻木了，手指微微動一下都牽動全身的神經。
都說十指連心，果然如此。
雖然很疼，但是她不會在這羣人面前流眼淚的，她沒錯，也沒有做過那些事。
聽着耳邊那些哈哈大笑聲，她擡起頭，充滿紅絲的眼睛瞪着頭頂上那羣看笑話的人，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吐了出來：“我記住你們了。”
說着，掃了一圈，把那些人的臉全都記在腦子裡，繼續道：“今天你們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會一點不露的還回去，憑什麼仗着人多勢衆欺負我一個女人？”
“我告訴你們，你們維護的風思語纔是賤人，她纔是！”
“在公共場合上使用暴力欺負弱者，你們是不是都是文盲，不懂法律？都想坐牢？！”
“一羣智障！”
說完，也不管她們還要做些什麼了，她只想快點把手機撿回來。
那上面只有唯一一張小睿的照片，如果手機在被他們弄壞了，她就再也看不見小睿那雙純淨無暇的藍眼睛了。
風小曖努力伸出手指，一點一點、艱難的朝手機的位置挪過去。
就在指尖快要接觸到手機的時候，只見一隻腳又狠又快的朝下踏了過來，不停的在手機上碾壓、跺腳，直到把手機踩碎，才鬆開了腳。
風小曖的手指距離手機的位置很近，所以免不了也被踩了一小部分。
貝齒緊緊咬住下嘴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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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踩成碎塊的手機，眼底閃過一抹霧氣。
好一會，她全身都像是沒有力氣似的，癱瘓的趴在地上，手指僵硬的不能動一下。
風小曖含着水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已經壞掉不亮的屏幕，低低抽泣了起來，眼淚緩緩從眼角滑過。
小睿……對不起。
“哭什麼哭，不就是一個破手機，至於哭成這樣麼，哼！姐妹們，我們走吧，這種女人我看見就想吐，咱們還是速速散開，以免被某人說咱們人多勢衆欺負弱小。”
“對對，我們趕緊走吧，這種壞女人，活不長的。”
“走了走了……”
“……”
這羣人說走就走，走的時候還不忘朝她吐幾口唾沫。
黏糊糊的唾沫飛濺到身上、頭髮上，她的胃液不停的翻騰。
風小曖把腦袋埋在手臂上，沉默了好一會，直到四周都安靜下來了，人都離開了，她拖着沉重的身體朝手機的碎片那邊爬過去。
指尖因爲之前的虐待，已經浸出了血跡。
過了好一會，風小曖終於拿到了手機的碎塊，把它們用力捏在掌心，淚水終於決堤而下，大滴大滴的往下砸落。
天空中突然響起一道驚雷，雨水，嘩啦啦的飛濺下來，沖掉了風小曖身上的墨水，洗刷了身上的污跡。
不到兩分鐘，身上的衣服全被打溼，頭髮黏在臉頰上，不停的往地面滴落雨水，風小曖依舊躺在地面，溼漉漉的眼睛緊緊盯着手心的手機殘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越來越沒有力氣，直到眼睛有些睜不開，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