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媛在電話那端愣了好一會,她怎麼也沒想到寧唯會說出這番話,“寧唯!你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你既然不想做我兒媳婦,就把婚給離了,我也省得看你煩心!
還有,新聞上將你在婚禮上欺負悅晴的相片都放了上去,還有你在會場外面跟許航宇拉扯的畫面,你敗壞洛家名聲不說,現在連景匯都受了牽連,你替洛昊想過沒有!
新聞出了那麼多天,他面對多大的壓力你知不知道?以前我說你幫不上洛昊你不屑於顧,現在呢,不但幫不上,還一直拖他後腿!”
寧唯聽着她在那邊一股腦說了那麼多,樁樁件件都是她的錯。她也想破口大罵,他洛昊和韓悅晴在外面深情凝望,細聲細語時,在裡面眉目傳情,挺身相護時,就做得對了?
即便其他不說,他用那麼卑鄙的手段賣掉她家木屋,這個錯是賴不掉的吧?可是洛昊怎麼做的!新聞出了那些天,她在咖啡店渾渾噩噩,險些腦子抽抽想餓死自己的時候,他在哪?
他要真是有和好的心,那些她痛不欲生的時間裡,他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他根本沒打算挽回,沒有一絲要道歉的意思,這還不夠明白嗎?他就是默認她說的離婚,就是喜歡韓悅晴!
“方女士,婚我是不會離,我也不做你洛家兒媳婦,我就耗着,只要他不改密碼,我偶爾還去他家住一下,免得分居兩年自動離婚了。你要是實在受不了,就告到法院去吧。”
她語氣淡淡的說完,見葉安陽雙手環胸靠在門框那裡津津有味的看着她,她也不管方心媛什麼反應,繼續說:“鬧到了法院人盡皆知,我一個普通小老百姓是沒什麼損失的。”
她話已至此,隨便方心媛再說什麼,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反正真要離婚,告到法院,依洛家的手段,自然輕鬆的把她除名,不過就看這則新聞他們要不要鬧得這麼大而已。
“寧唯你”方心媛的話才起了個頭,寧唯一聽那憤怒的聲音就沒什麼要點要說,直接將電話掛斷,狠狠挖了一眼葉安陽,“聽得過癮嗎?看着好玩嗎?”
葉安陽扁嘴搖搖頭,“看你和洛昊他媽吵架有什麼過癮,有什麼好玩?要看你和他吵纔好玩呢,最好你也這麼有骨氣的說得他接不上話,啞口無言愣在當場纔好呢。”
寧唯就知道他唯恐天下不亂,收回目光走向裡面,“晚上那個飯局要穿的衣服你準備好了嗎?既然是服裝公司,你穿一身他們家品牌的西裝,也算是基本禮儀。”
“我可是經理,想的能沒你周到嗎?我身上這就是呢。”葉安陽跟着她走進去,說完擡起手轉了一個圈示意自己身上的衣服。
寧唯這才注意到他早已經不是下飛機的那套衣服,是一身淺灰色,帶着暗紋的西裝,穿得那麼合體,估計早就爲此預定準備着了。
嗯,看來是她考慮不周,現在纔想起,只怕如果葉安陽沒有預先準備,現在也來不及了。
葉安陽突然笑吟吟的說:“這次來舒城,明天談完公事,咱們就去玩,以後你再想起舒城,就只要記得我們的回憶就好了,都是開心的。”
寧唯看了他一會,嚥下心中的不適,揮開腦海裡游來游去的洛昊,笑着點了點頭,真那樣也好。
是夜。舒城的夜景雖然不如星城那樣,就如同名字一樣,高樓大廈,宏偉建築,晚上霓虹燈,萬家燈火,確實如佈滿繁星的天空,但舒城就貴在純粹。
唯一最大的亮光,就是在市中心的一棟鐘樓建築,其他都是純粹的燈火,招牌上的LED燈,車水馬龍的車燈,比星城多了些生活氣息,少了些高高在上,飄渺遙遠的感覺。
酒店前,黑色的橋車停下,寧唯作爲秘書,本應該率先從車上下來,但因爲葉安陽準備的那長長的裙子,她行動不便,只得等着他下了車替她理一理。
葉安陽拉開車門,伸出手遞給她,一邊牽她下車,一邊說:“我覺得我不是帶着秘書來出差,而是以秘書的身份來出差,還帶着你。”說歸說,他動作還是細心的替寧唯收拾好裙襬。
“我都說了我穿工作裝就好了,也不掉你品,你非要弄得跟參加隆重派對似的,穿的拖地長裙也太不分場合了,我都覺得自己被你忽悠了。”寧唯一點不內疚,反而埋怨。
葉安陽不接話,他向來都是以自己喜歡爲緊要,從沒怎麼在意這是不是合場所。但寧唯現在,寶藍色的露肩禮服,襯得原本就白皙的皮膚如玉般,鎖骨和肩膀露出來,看着明豔又性感。
要說她這身禮服最讓人移不開眼的,還是屬她那包裹住的盈盈一握的腰肢,柔順滑亮的頭髮剛好垂在上面,簡直宛若仙子下凡,看得葉安陽有些後悔將她打扮得這麼美。
寧唯只覺得禮服麻煩,向來對自己在別人眼中有多美都是不自知的,她只是微微側着頭想事。
據葉安陽說,這家服裝公司的*甚廣,但是一直沒有答應要共享*,這次葉安陽能爭取到來這裡和負責人見面商談的機會,非常來之不易,一定要談攏才行。
今天西裝的事情,說出去她都覺得丟了她當秘書這麼多年的臉,今天晚上,一定要盡到本分,全力發揮自己的實力,幫助葉安陽成功才行。
兩人進了酒店內,再一路走進包廂,寧唯一直覺得來往的人目光都往他們這裡瞟,有些不自在,掐了一把葉安陽泄憤,“我都說了這裙子穿得忒不合時宜了。”
平時話多又貧嘴的葉安陽這會兒,卻只是笑笑,隨口說:“他們是看你漂亮。”
寧唯差點嘔了出來,得了吧,她還不至於漂亮到來來往往的人無一不把目光看過來好嗎!忍着一路大家的注目禮,總算進了包廂內,裡面卻空無一人,顯然他們早到了。
葉安陽先很有紳士風度的替寧唯拉開了一張椅子讓她坐下,然後自己大大咧咧的坐到旁邊,更甚還翹起了二郎腿。
寧唯伸手拍他的膝蓋,“你好好坐着行嗎?一會人家公司的負責人進來,你準備就用這種態度?”
“哎呀小妮子,你這麼緊張幹嘛,誒!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這樣有點像是老婆帶着老公出來談事?我就是那個妻管嚴。”葉安陽嘴上抱怨,但還是好好的坐直了。
寧唯狠狠的挖了一眼他,什麼老公老婆,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她撇開頭,坐得筆直,不再理會葉安陽。
過了好一會,葉安陽茶水都喝了一盅了,卻是還不見對方公司的人來。寧唯不禁偏頭看他,“咱們不會是被放鴿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