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祀現在終於聽到了聲響,木木的回過頭來,眼神呆滯的看着軒轅伊索,掃了一眼,又將頭收了回去,動作溫柔憐愛的拍打着懷裡的軟墊:“乖啊,不怕,四四陪着貓貓,沒有人能分開我們的。”
軒轅伊索撇開視線,死咬着脣,纔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
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小心翼翼的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他其實多想陪聶祀說說話啊,可是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只能坐在那兒,默默的陪着他。
聶祀的注意力都在懷中的軟墊身上,小心翼翼的摸着,撫着,哄着,彷彿那真的就是他的貓貓一樣。
軒轅伊索心裡真的疼的沒法了,他也看不下去了,越看越心疼,只能又起了身,一步一步緩慢的移出了房間。
在別人的幫助下下了樓,和聶老爺子一左一右的坐在沙發上,兩人皆是無言。
半個小時後,軒轅伊索才慢慢的平復了心情,低聲問藤吉:“他這樣多久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可有找醫生看過了?”
藤吉低着頭,恭敬道:“祀少爺是在小姐離開的第二天開始這樣的,中間熬了兩天,到第三天他神智就徹底的不清晰了,我們想過給他看醫生,但他不讓別人碰,前幾天一直都是不睡不吃,昨晚上體力支撐不住,暈了過去,今天早上醒來就將所有的針頭拔了,又坐在那窗臺之上,不吃不喝。”
“那他意識中,到底當聶幺幺死了,還是……”
“祀少爺認爲他懷裡的軟墊就是小姐,小姐生前,最愛的是那個軟墊,喜歡將軟墊放在窗臺之上看着外面。”
“難怪他要一直坐在那裡。”軒轅伊索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底,聶祀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聶幺幺死了,只是他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纔會神經錯亂。
“那聶幺幺她那裡到底是怎麼回事?”軒轅伊索問,這件事件目前爲止他是最不清楚的一個,雖然心中有了猜測,但理智上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的。
聞言,藤吉看了眼一邊的聶老爺子,見聶老爺子面上沒有什麼變化,這纔開始道:“前些日子,King病的不省人事,小姐知道祀少爺擔心難過,就偷偷瞞着他做了很多事情,等到King病危的那一天,小姐就用自己的命救了King和唐樺先生。”
至於聶祀也已經中了蠱毒這一段,藤吉和聶老爺子都不知道,他們都以爲聶幺幺只是爲了救軒轅伊索,以命抵命了。
他們不知道,但軒轅伊索知道。
當天的事情後來凌凰和他說過,他和聶祀都吐了一灘污血。
那時候病好的莫名其妙,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想來,應該是聶幺幺早就察覺到了他們身上的毒,聶幺幺或許不喜歡他,但聶祀卻是她最重要的人。
聶祀的毒比他淺的多,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聶幺幺是用了她的命抵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