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伊索看着那邊還在走的聶祀，心中痛極了，面上卻是帶着祝福的笑容。
而另外一邊，聶老爺子等人也是熱淚盈眶，要是以前，他遇到這種事情指不定怎麼呵斥了，簡直是荒唐胡鬧！可是現在，看着聶祀這副模樣，想想那善良純真的聶幺幺，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祝福。
他在聶祀說他很好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他會這樣做。
他這個孫子向來都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以前他能排除所有異樣的眼光，將聶幺幺這個狐狸精護在懷裡，現在不過是由狐狸精變成一抹亡魂罷了，比起以前，也不見得會有多大的差別。
至於在別人眼中會是多麼的驚世駭俗，他是不在乎的。
他都是脖子以下埋在泥土裡的人了，還在乎這些做什麼？
捧着照片的百合更是在這樣。
前幾天那通電話，聶祀就是對她說，他要和聶幺幺舉行冥婚，想要她做伴娘，她當時真的是震驚的無與倫比，但是很快她就答應了，她是聶幺幺唯一的女性朋友，這個伴娘只能由她來。
要是以前有人告訴她，她有一天要捧着人家的照片去參加冥婚，她指不定打的人家滿地找牙。
可是現在，她是心甘情願的。
甚至，抱着相片的手，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聶遠等人，走在聶祀和百合的身後，表情也是一臉肅穆。
聶遠沒有聶家人其他聰明，今天早上臨時被聶舢拉着去說，他真的狠狠地震驚了一把，不過很快，他就悶不吭聲的點了頭，他沒有立場去阻止，也不能阻止。
尤其是聶舢告訴他，聶祀這三天狀態這麼好，不過是迴光返照罷了時，他更是不想說什麼了，他虧欠了這個兒子這麼多年，臨了了，他只想他不帶遺憾的離開。
當初軒轅伊索說要洗腦的時候，他的態度沒有聶老爺子那麼反對，是因爲他覺得或許過段時間就會好了，就像他對湯小妹那樣。
不過轉念一想，他和湯小妹的情況和他們兩人的不一樣。
他從來沒把湯小妹當成全部，而聶祀，他的全部就是聶幺幺……
走上高臺的這一段距離無疑是遙遠的，至少對於聶祀是這樣的，他的腦子裡劃過太多的片段，他將貓貓從一隻小幼狐養大，從一個女孩到一個女人，再由女人到小幼狐，對於別人來說只是短短的四五年，可是對他來說，卻是感覺過了好幾輩子這樣久。
聶幺幺走的這一個多月裡，他神智受損，過的渾渾噩噩，被電流穿透身體的那一刻，他驟然清醒，不是他頑強，那電流對他沒有用處，而是因爲有些東西已經根深蒂固，對他來說就是身體的一部分了，哪裡能是外來的刺激可以消除的？
軒轅伊索和凌凰的所做所爲，他壓根就不在乎，他們要怎麼樣是他們的事情，他醒來就只有一個目的，他要結婚！彌補了他虧欠聶幺幺的那一場婚禮，然後他了無遺憾再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