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祀沒有回答，只是又喝了幾口酒。
軒轅伊索看着，也不阻止，這酒是他自釀的，沒有什麼度數的，他拿來給聶祀喝，也是希望他能放鬆一下。
等聶祀喝得差不多了，軒轅伊索突然問道：“你知道她是什麼東西，一開始難道沒想過……”
“丟掉？”聶祀反問，怎麼沒想過，只是那時候他沒想這麼遠，他以爲她只不過是一隻比較靈異的小狐狸，誰知道她後面還能變身？變成小娃娃的聶幺幺那麼可愛，他又怎麼忍心丟棄，那麼小，丟出去一定會死的。
“你可從來都不是什麼有愛心的人。”彷彿知道聶祀的心中在想些什麼一樣，軒轅伊索繼續道。
聶祀怔愣，沒有回答了，因爲軒轅伊索說的是真的。
“當初媽媽死的時候，我請你回來見她最後一面，你死都不肯，我將你打暈帶回來，你轉眼就飛了回去，對待至親的人都尚且如此，你對這隻妖精卻這麼好，你真的沒想過原因嗎？”
聶祀擡眼，蹙眉看向他，眉眼中帶着些許的戾氣。
“祀，我是你哥哥，我不會害你的。”軒轅伊索嘆息道：“那李鬱悒說的是有些誇張，但不代表那些事情不會有，你想想那些聊齋讀本里的故事，縱使不盡然全是真的，但有聶幺幺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也容不得你不信吧？”
“你到底要說什麼？”聶祀眼神灼灼的看着他，冷氣十足。
“放她離開，人妖殊途，祀，這一年你發生這麼多事情，你不會沒想過吧？說不定就是和她有關……”
“放屁！”聶祀怒吼，酒杯砸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酒水連着玻璃渣子癱在地上，甚是狼藉。
“聶祀，你騙不了我，其實你自己心裡也動搖了，對嗎？”軒轅伊索絲毫不在意他面上的冷峻，繼續說道：“趁着事情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方，讓她離開吧，她終有一日會害死你。”
“……”聶祀沉默，可週身的氣息越來越冷。
“你明知道她的身份有多……可是你放任了我去催眠她，聶祀，你摸着自己的心問問，你難道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就是想要讓我來做這個惡人，給你提醒嗎？”
“現在我願意做這個惡人，給你提醒，你不忍心殺她，就讓她離開。”
“你放屁！我沒有！”聶祀怒吼，眼神兇狠極了。
面對他這樣激動的樣子，軒轅伊索只是無謂的勾勾脣，也不和他爭辯，最後道：“聶祀，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想清楚吧，如果實在下不了手，我可以幫你再次催眠她……”
“你出去！馬上滾出去！”聶祀猛然站起來，直接下逐客令。
軒轅伊索站起來，看了他一眼，最後搖着頭離開了，他不知道外人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但是做爲聶祀的哥哥，軒轅伊索只希望聶祀能好好的，所以就算將來這件事情成了，聶祀又後悔了，反過來怪他，他也願意承擔這份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