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唐樺本來就傷了腳,更是走的歪歪斜斜的。
這裡也沒有什麼燈,只有一些月光,唐樺看不清楚身邊人的表情,她估計也看不清他的,彼此只能聽到對方稍顯急促的呼吸。
“你怎麼會在這裡?”一路往外走時,唐樺問她。
“沒事啊,出來溜達溜達,迷路了,然後就掉坑裡了。”吳小小道,聲音都沒有什麼起伏,表情更是沒有變化了。
這麼快就能回答了他的問題,還回答的這麼理所當然。
唐樺知道這是個謊話張口就來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分爲兩種,一種是因爲全身都戲,全身都假,完全生活在這樣虛僞的圈子裡,所以說謊是張嘴就來,還有一種就是先前排練好了的,如果是後者,那她的身份就可疑了。
“是嗎?”唐樺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了,兩人之間有了片刻的沉默,只有寒夜下呼哧呼哧的呼吸聲,更加急促。
“你呢,你來這裡做什麼?”吳小小反過來問他。
這個時候兩人剛走出井口也沒有多遠,但出了一個棟廢棄的樓,所以光線明亮些了,唐樺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低聲道:“我啊,我和你一樣,出來溜達溜達,溜着溜着就走丟了。”
那語氣,那表情,真是真實得不得了。
吳小小撇嘴,間或還翻了一個白眼,這些都是在唐樺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他突然之間無聲的笑了。
他突然覺的這個吳小小挺有趣的,像一條泥鰍,全身滑不溜秋的,沒事的時候就呆在一個地方裝死,遇到危險了,就是使勁的扭,全身滑膩膩的,讓人捉不着,也捉摸不透。
這種性子絕不是一朝一夕能養成的,絕對是經過長期的磨練而演變的。
“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唐樺對她的工作挺感興趣的。
“你猜呢?”吳小小問,有點眉飛色舞,似乎對自己的工作感到特別的驕傲。
“特務?”唐樺問。
“……”吳小小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我是地下黨!”
說完她突然停了下來,看着唐樺,眼睛跟雷達似的在他全身掃蕩着,最後停留在了他的腳上,唐樺全身都有傷,但是最大的傷還是在腳上,那裡有個很大的老鼠夾……其實吧,這可能不是個老鼠夾,因爲這個夾子特別的大,幾乎“吃”了他整隻腳,哪有這麼大的老鼠啊?而且這老鼠夾力道也很大,他在井下用了無數種方法也沒法子拿下來……
這可能也是暗算他的人做的。
說實話,唐樺身在這樣的家庭裡,真正近身搏擊的時候特別少,光他唐家二爺的身份就夠讓人敬他三尺了,誰敢不要命的去暗算他?更何況真正在道上混的人是不會下這種黑手的,簡直是無恥!
所以唐樺自己受伏擊,有點覺得傷自尊,一直都沒發暗號讓手下來接應他,再者他也想看看幕後的人是誰,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都能幹出來。
誰知道他這在井裡一等就是一天,那些人根本就沒有出現的意思,彷彿就只是爲了讓他掉進坑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