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涼風習習。
在臨風的陽臺上,聶祀撐欄而站。
一身簡單的咖啡色襯衫,領口下方第四顆鈕釦的地方,有這一攤深褐色的痕跡,隱約可以聞見一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他的性子本就較爲清冷,而現在,更是顯得寒冽,一張俊美非凡的臉沐浴在天邊紅紅的晚霞中,隱隱透着幾分青白之色,很森冷,壓迫感也極重,讓人幾乎呼吸不過來。
李鬱悒站在他身後,豔靡不俗的俊臉上帶着幾塊清晰可見的青紫,一扯動脣角,就會發出一陣陣的痛苦的嘶嘶聲。
“阿祀,今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他動了動脣瓣,想要爲今日之事辯白,可纔出一句話,就被男人不客氣的打斷,音質冷厲:“現在,不要和我說話!”
男人身上的氣勢太過寒戾,李鬱悒自詡和他算是過命的交情,二十幾年的好友,這一刻他也不免被震懾住,第一次真正的帶着旁觀者的身份去打量他,這是聶祀,聶家現在的當家,京市的第一少!
他動了動脣,最後到底還是沒有再說話,轉身,頹廢的進了客廳。
客廳裡,唐棠,李鬱樂兩人相對着坐在兩張沙發上,走廊的不遠處,有個房間還開着耀眼的燈光,那裡是手術室,那隻奄奄一息的小狐狸進去已經三個鐘頭,至今都沒有任何消息出來,不知是死還是活。
“哥……”看着李鬱悒一臉鬱色的進來,李鬱樂擔憂的走過來,擔心的扶着他的手臂,眼睛卻是看着陽臺的位置:“祀哥哥,他沒事吧……”
“他,估計恨透我了吧。”李鬱悒自嘲一笑,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頭疼的閉上眼睛。
李鬱樂皺眉,眼中有着不忍,遲疑的說:“不至於吧?你和祀哥哥是那麼多年的好朋友,那就是一隻寵物而已。”
一邊的唐棠聞言,立馬不悅的反駁:“只是一隻寵物?怎麼?寵物就不是一條命啊?”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李鬱樂抿抿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轉眼看到李鬱悒受傷的手指,又擔心的道:“唐棠,我哥還給那隻小狐狸咬傷了,你給他打一針狂犬疫苗吧。”
唐棠冷笑:“對不起,沒空!”
他現在都無法想象初初看到那隻小狐狸時的慘狀,想起來就想站起來罵娘!
一隻那麼可愛的小狐狸,那麼的通人性,都還有未滿月的小幼崽啊……竟然會有人捨得去傷害,而且還是被殘忍的甩到牆上再落在地上,他只要想到那樣的場景,都覺得心是疼的。
這絕不是誇張,是真的心疼,更想將李鬱悒這個人妖狠狠的揍一頓!
“唐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我哥真的也不是故意的啊,那隻小狐狸咬他,他能不甩開它嗎?那是人的本能好不好?”李鬱樂繼續爲自己哥哥辯白。
“是嗎?那我也沒空!”唐棠索性起身,他現在都不想搭理這兩兄妹。
小狐狸咬人怎麼了?當初它還咬了聶祀一口呢,怎麼就沒見他將它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