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知道就這樣沉默的對視了多久,最後,可能是這可憐兮兮的小傢伙實在夠不成威脅,聶祀收斂了全身的冷氣。
聶祀沒有接觸過任何寵物,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小動物都是這麼靈動,但眼前的小傢伙,在對他沒有構成威脅之前,他還是挺感興趣的。
他忍不住摸摸小傢伙溼漉漉的腦袋,換來小傢伙弱弱的吱吱叫,又討好的歪頭蹭蹭他的手指,就這一下,聶祀的心奇異的軟了,這麼聽話的小傢伙,倒是可以養養,但前提是要愛乾淨。
“給你洗澡,別鬧知道嗎?”
話畢,他託着它,放到浴缸上方,見它不掙扎,想來也是聽懂他的話了,脣角不知不覺揚起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笑。
小傢伙毛色是淺淺的粉色,毛質也軟軟的很舒服,聶祀輕柔的洗過它身上的毛毛,又洗它爪子下的肉墊子,軟軟嫩嫩的,按着很有感覺,他細細的洗着,冷聲問它:“你哪裡來的,怎麼跑到這裡的?”
小傢伙的腦袋搭在他拇指上,大大的眼睛眯噠成一團縫兒,像是很享受,聽到聶祀的詢問,它微微歪了歪頭,毛茸茸的小耳朵尖顫了顫,糯糯的叫了一聲:“吱吱吱。”
——不知道。
小傢伙是真不知道,它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更不知道它爲什麼會到了這裡,但它能感覺到眼前的雄性是不會傷害它的。
聶祀搖頭失笑,覺得自己也是魔怔了,就剛剛它那動作,他彷彿都知道了她什麼意思。
“如果你要呆在這裡,就必須乖乖聽話,知道嗎?”他將它提起來,放到一邊乾淨的毛巾上。
“吱吱吱……”小腦袋可愛的點點。
——知道。
聶祀擦拭着它額上的小毛毛,小傢伙隨着他的動作腦袋一點一點的,好像困得厲害,到後面,甚至打起了小呼嚕。
聶祀嘴角抽抽,對於它的沒心沒肺無可奈何,剛還不害怕的很嗎?這會子倒是睡上了。
但它身上還沒幹,他也沒那大耐心繼續細細的擦,動作不由的快了重了,小傢伙困頓的吱吱吱叫,撲通着四隻小爪子推拒他的手,然到底是太困了,拒絕的沒一點力道,最後徹底睡死了。
聶祀幫它擦完,抱着回到房間,放在腿上端詳起來。
窗外月光如水,靜謐而溫馨。
他常年混跡在商場,向來以冷酷無情聞名,要平常碰到這種小東西,萬萬不可能帶回家的,更別說給它洗澡,但是很奇怪,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麼牽引着他一樣,讓他再三的軟了心。
他擡頭看着窗外的月光,又低頭看看腿間睡得昏天暗地的小傢伙,只覺得今日之事,只能用四個字形容——鬼迷心竅。
他輕輕的撫摸着它身上蓬鬆的毛髮,慢慢梳理着。
之前小傢伙太髒了,小毛髮都打結了,這會洗乾淨了倒是顯得漂亮多了,全身都是淡淡的粉色,在燈光下發着瑩潤的光,偶爾隨風晃悠一下,柔軟得彷彿刷到了人心尖尖上。
他的動作不重,小傢伙覺得舒服,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睡得異常香甜,任由着陌生的手將她翻來覆去,按按爪子,撓撓肚皮,最後還撥了撥尾巴。
“也不怕被人賣了。”聶祀冷哼,聲音裡卻有着掩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