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赫連雲鸞在舞陽郡暫住的行轅,隨便交待一番,提前簡單的吃了晚膳,蘭君芙已經迫不及待打水洗漱更衣,知道自己身邊的人也都累壞了,又是江上夜戰又是攻心作畫,直接給他們都放了假,好好休息去。行轅有伺候的人,不過赫連雲鸞生性謹慎,還是都替換成自己的人,除了王氏兄弟,還有玄鳳軍等人。就連廚子,也換成了自己人。
隔着屏風,蘭君芙在裡面沐浴,赫連雲鸞在外面手拿着一卷書冊,但顯然是無心閱讀,坐在桌前跟蘭君芙聊天。
“芙兒今天是故意把金牌露出給外人看的吧。”
嘩啦啦的入水聲,蘭君芙泡在溫熱的水中只覺得渾身的細胞都在舒服的唱歌,享受的閉上眼靠在木桶邊上,閒閒地對答:“對,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幕後策劃,災民不過是被人利用而已。這面金牌一亮出來,幕後的人肯定會着急,會想知道,到底是新月,還是滿月。”她當時特意用手捏着上半截,恰好遮住了月亮,看不清是滿月還是新月。當然,滿月新月對於老百姓來說也不知道其中意義,老百姓知道的,是月亮下面那隻象徵大秦皇室的玄鳥圖騰。
赫連雲鸞話中帶笑:“其實你不去,我也會去,我們可真是心有靈犀。”
蘭君芙聞絃歌知雅意,一下子也驚奇了:“你也有滿月金牌?”
赫連雲鸞得意的哼哼:“嗯哼。”皇上會給孫媳婦滿月金牌,怎麼會忘了給孫兒一面呢?不然他還真會懷疑自己不是皇家親生的了。
裡面的蘭君芙沉默一會,語氣有些怪異:“我們回去是不是要把金牌還給皇上?”
赫連雲鸞詫異點頭,又想到芙兒在裡面看不到,纔出聲:“是啊,這是規矩。”金牌是給欽差辦差用的,平時都會收回皇上。
蘭君芙帶着壞笑:“能不能黑一面下來?”萬一以後出門可以留着再用呢?
赫連雲鸞還真的認真想了想,如果不是出雍京辦差,他們要滿月金牌幹什麼?當鎮紙壓宣紙?純金的應該可以拍核桃吧?或者是沒錢時當了換銀子?嗯,芙兒高興就好,沒事時拿着拍蚊子墊桌腳什麼的也不錯啊。
“可以試試。”赫連雲鸞語氣驚奇地誇讚道,“芙兒真是賢惠,持家有道!”
蘭君芙在裡面朝天翻個白眼,這個沒節操的男人,若是他親爺爺皇帝陛下知道他爲了女人要黑自己的金牌不知會作何感想。不過嘴上還在傲嬌的:“嗯哼~”
鬧着玩了一會,蘭君芙說起了正事:“不過皇上給了兩面滿月金牌,一面可以調兵三萬,兩面金牌調兵六萬,恐怕不僅僅是賑災吧?”
“水匪,山賊,還有,犬戎。”赫連雲鸞面色也肅然起來,“舞陽郡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亂。而且我聽說這邊還有前周遺民,恐怕這也是皇上要把你派過來的原因。”
蘭君芙坐直了身子:“哦,前周遺民?周朝的擁護者?”仔細想想,似乎,依稀,小君芙記憶中貌似有嫿苓公主提過,說其實前周滅亡時,皇室中除了她這個嫡長公主,還有一個低位妃子所生的皇子,該不會這麼巧,這個皇子就在大秦,還恰好是在舞陽郡吧?
赫連雲鸞的說法證實了她的猜想:“對,據說他們還是有姬姓皇族的。”停頓了一下,赫連雲鸞輕聲一嘆,再次開口時帶了些許憂心,“恐怕這一支得芙兒你親自出馬解決了。”
蘭君芙明白他在擔憂什麼:“若真的是擁護姬姓皇族倒還好說,怕的就是本就只是扯大旗做幌子。”
“嗯。前周遺民倒也沒有作亂造反,只是會有些收買人心之舉,比如這次天災就出來施粥,然後給周邊的百姓免費行醫,對百姓來說還是筆水匪山賊要好的多。”赫連雲鸞面色複雜,他不想要芙兒去冒險,扯到前周遺民的事,做得好別人會擔心她對前周遺民影響過大,有復國之心;做的不好,別人會懷疑她有復國之心,故意不讓前周遺民歸附。身份在那裡,怎麼做都有人說道。臨行之前皇上有對他暗示把芙兒帶上,他不想讓她涉險裝作沒聽懂,也沒跟芙兒提,沒想到皇上親自又給了她一面滿月金牌,這下想裝傻都推脫不了了。皇上,終究是大秦的皇帝,心還是比他狠多了。
蘭君芙並不知道這短短時間赫連雲鸞已經想了這麼多,只是理智的在分析着:“但對於皇上來說,他們的威脅可比水匪山賊大多了。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
“嗯。”赫連雲鸞暗自嘆息,芙兒既然已經來到舞陽,這事不能不管,也不能不做。做的好總比總的不好要有優勢一些,現在他應該做的,就是和芙兒齊心協力,把舞陽郡的爛攤子收拾的漂漂亮亮,讓有心人挑不出刺來。
“不說了,你這麼辛苦的趕過來,一到就是麻煩不斷,也是辛苦你了。”
水浪又是嘩啦嘩啦聲,蘭君芙笑着從浴桶站起身,擦乾身子,更衣走出屏風:“你我現在夫妻一體,這麼客氣我倒是不習慣了。”
赫連雲鸞看着這出水芙蓉眼前一亮,心頭的疲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漸漸燃起的火熱,走上去,幫蘭君芙拿着帕子擦頭髮,一邊嘴裡壞笑着挑逗:“嗯,芙兒說得對,要不咱夫妻來合體一下?”
蘭君芙坐在牀邊,朝他翻了個白眼。這色狼,一到晚上就跟狼羣到了月圓之夜似得,興奮地異常!
赫連雲鸞手上快速運功把蘭君芙的溼頭髮烘乾,然後隨手把帕子一扔,就扳過蘭君芙的肩膀,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芙兒老實交代,你趕來舞陽郡,除了皇上吩咐,還有沒有想我?想我臨走之前的牀上技術?是不是特別懷念特別回味?”
蘭君芙拍着他的胳膊,冷哼一聲:“赫連雲鸞......唔......”
蘭君芙的嘴被夫妻之間最有效的消音方法堵住了,赫連雲鸞手上迅速一道勁氣滅了燭火,把蘭君芙拉到牀上,迫不及待就開始撕扯彼此的衣服。
小別勝新婚,熱烈的吻訴說着思念,纏綿的四肢傾訴着渴望,蘭君芙的肚兜被扯下,衣衫半褪,胸前春光乍泄,被赫連雲鸞攻城略地的眼看就要失守之時,兩人同時繃緊了身子警惕起來!
屋頂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