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來不及喝藥了,老夫要施針。”白太醫沉着臉道,“來個人過來搭把手。”
大婆婆也沒有閒着,看也沒看白舒直接吩咐道:“快,去那邊給白太醫搭把手!”說着自己就朝煎藥的隔壁走了過去,“我去催催幾個小蹄子,煎藥怎麼這麼慢!”
“好。”白舒笑眯眯的朝白太醫走過去,跟室內緊張的氛圍十分違和。
白太醫忙着給牀上的蘭君芙施針,已經讓小廝把金針在蠟燭上燙過再用酒擦洗一遍,感覺到有個女孩子過來看也不看直接道:“來,你幫忙把王妃翻個身,然後把上衣解開,露出背部即可。”
“好。”白舒好脾氣的笑着走上前來,看着牀上緊閉着雙眼臉色蒼白的蘭君芙,眼神一閃,衝拿剪刀的藥童伸手,“來,把這剪刀給我吧,我來拿就好了。”
藥童莫名其妙:“你幹什麼,師父讓你過去幫......”
話沒說完,白舒陡然變臉,一手刀下去,對準小藥童脖頸側面狠狠一拍!
藥童無聲無息白眼一翻腿軟的倒地,連着手裡原本準備用來剪臍帶的剪刀一起落地,發生清脆的碰撞聲。
“怎麼了?”白太醫回頭,迎接他的是白舒冷漠的一手刀!“殺你!”
一老一小相繼倒地,偏房的大婆婆聽到動靜走了過來:“哎呀這是怎麼了?”
白舒看似圓潤笨拙的身子如幽靈一般飄了過去,進府時要搜身,她沒法攜帶任何武器,也不想驚動外面的人,立刻手刀連拍,挨個把大婆婆和幾個絲毫不會武功的小丫鬟拍暈。
外面沒有任何動靜。
但白舒不放心,得速戰速決,解決完礙事的人就直奔蘭君芙的牀前,看着牀上依然沉睡着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的孕婦一聲冷哼:“蘭君芙,你沒想到吧,一屍兩命,很快你就會下去陪我兩個姐姐了!”
看了看孕婦的蒼白臉色,白舒臉上露出殘忍一笑,舉起手掌,朝那凸起的肚子狠狠一掌拍下去!
相信這一掌落下去,腹中孩子必死無疑!而本就大出血的孕婦也絕對逃不過一死!
“嗯,是沒想到。”突然耳畔響起一個熟悉的清脆聲音,“畢竟我也不想下去陪你姐姐,我跟她倆可沒什麼交情。”
白舒一驚,這個熟悉的女聲似乎是蘭君芙的聲音?
不出所料,“吱嘎”一聲,外面推門而入的,不正是蘭君芙!
牀上的人是?
白舒的手掌剛落到肚皮上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太軟了,軟的就像是棉花一樣!
棉花?
白舒的手臂被一隻瘦弱有力的手抓住,如鐵爪一般讓她百般掙脫不得。
是牀上的孕婦。
“想不到有生之年,我還有假扮孕婦的時候。”白無叡幽幽的聲音從牀上傳來。
白舒並不認識白無叡,但也聽出這孕婦是個男人,立刻面色劇變。被算計了!
“提前讓你感受一下生孩子的不容易,讓你以後好好疼愛一下你家阿敘。”蘭君芙身後,赫連雲鸞也完好無缺的走了過來,手裡還提着一個半死不活的蔓青,粗魯的一把丟到白舒面前。白舒隨意看了一眼,並沒有多理會。死了就死了,她現在自顧不暇,也顧不上救她了。
白無叡幽怨嘆一口氣:“首先也要阿敘醒來,我才能在她面前表現啊。”
阿敘?顧敘?
白舒似乎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是誰,小妹右護法顧敘背叛素女盟嫁的那個男人,後來被執法隊下毒沒死,不過沒死也去了半條命,現在聽起來是昏迷不醒。哼,活該!
“白舒,嗯,或者叫你二盟主,久仰大名了。”蘭君芙撫摸着肚子,寶寶乖,希望今天沒受驚。眼看快臨盆了,麻煩事不少,她真是有些膽戰心驚,頭一次有些怕了。不是怕死,是怕孩子的安危。赫連雲鸞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一直擋在她身前,就怕白舒突然發瘋襲擊過來。
“哼!”被叫穿身份的白舒,嗯,準確來說是二盟主夏曼雪,冷冷地看着蘭君芙二人,她現在還不明白先前二人的表現都是演戲就真是傻了。“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蔓青在明,你在暗,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好計策!”蘭君芙拍掌讚賞,“如果我沒算錯的話,其實當時四個奶孃都有問題,另外三個都是你的人吧!無論選擇哪兩個,要麼是你親自執行,要麼是你簡介執行,反正就是要殺了我,嘖嘖,對我可真是深情厚誼啊!”說着看着夏曼雪黑沉的臉色,笑得開心不已,“我的榮幸。”
夏曼雪恨恨道,眼神不懷好意盯着蘭君芙的肚子,恨不得自己的眼刀子就可以讓她現在就胎死腹中:“可惜了,沒能殺了你。”
“別看了,我的肚子好好的,孩子沒事,有勞你關心了。”蘭君芙笑眯眯撫摸着肚子。赫連雲鸞眼神危險的等着夏曼雪,就等着她一出手立刻弄死她。
“你放心,即使我死了也不忘詛咒你難產,一屍兩命,謹王府絕後!”
夏曼雪話音剛落,赫連雲鸞就憤怒地一巴掌甩過去:“啪——”
敢詛咒他的妻兒,簡直是找死!
看着震怒的赫連雲鸞,蘭君芙閒閒地開口:“好男人不打女人的。”赫連雲鸞回頭,蘭君芙接上下一句,“不過沒事,她不是人,是禽獸,隨便打。”
你才禽獸!白舒,或者說三胞胎中的老二夏曼雪,憤怒的瞪着蘭君芙,你纔不是人,你纔是禽獸!
赫連雲鸞再次回到蘭君芙身邊保護着,至於夏曼雪,直接被心狠手辣的白無叡一個使勁就卸了胳膊,咔擦聲,顯然是脫臼嚴重,手上使不上力氣。白無叡把她丟在一旁,自己嫌棄的從衣服掏出一個枕頭,嗯,就是那個凸出的假肚皮。然後開始脫衣服,脫下那身染血的女裝。
真是噁心壞了!
赫連雲鸞皺眉:“不許脫,我家芙兒還在這裡。”
白無叡冷哼:“我還穿她衣服了呢。”
蘭君芙懶得理會又開始莫名吃醋的男人,直接對上夏曼雪:“其實我最開始也不確定你們到底誰是盟主,誰是護法,所以才得多吊着你們,配合你們演戲,怎麼,玩的開心不?”
“誰是盟主誰是護法重要嗎,都是要殺了你們!”夏曼雪剛說話,突然看到一旁的白無叡,頓時明白了,她不懷好意陰險地笑了,“哦,我明白了,顧敘一直沒醒吧,想找我要解藥?呵呵,憑什麼,你們要我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