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雲陽楞了一下,來不及去想其中奧妙,匆匆忙忙撘弓射箭,只射穿一支,可另一支一次射中兩隻鳥,他的箭再次穿透之後射中一隻鳥,兩人剛好齊平了。
柯雲陽依然不滿:“你作弊!”他以爲蘭君芙像自己親哥一樣,是連珠箭。
“總共三支箭,難道你以爲你大秦的蕭太尉會幫我這個衛國的公主作弊多給一支箭?”蘭君芙抽出了箭筒中的最後一支箭。
“你小子玩女人玩的眼睛花了吧,看不出來那支箭被一劈爲二了!你老子你大哥那麼優秀,你要是學到一半也不至於連個女人都搞不定!”蕭太尉嗤之以鼻。對蘭君芙的功力卻是讚賞有加,木箭本來就細,前面還有青銅箭頭,她竟然整整齊齊地把箭從木質箭身到青銅箭頭一分爲二,不折斷不毀壞,這份精準的力度把握的極爲到位,是控制力極爲精準的巧勁。
“王妃果然不凡!”蕭太尉是武人,最欣賞高手。
柯雲陽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最討厭別人說他比不上自己父兄,可偏偏這人不但身居高位,最重要的是他連自己父親也要喊一聲大哥,還是父親的頂頭上司,只好憋的心裡好一陣疙瘩。
被點名的柯雲景就站在皇帝身後不到百步,揹着那柄祖傳的幾乎一人高的暗紅色“射日神弓”,聞言冷冷地看了自己不爭氣的弟弟一眼,閉上了眼睛,懶得理會自家不爭氣的弟弟。
“第三輪。”
這次柯雲陽也學精了,也把箭一劈爲二,賭氣加表現狠狠地大爆發了一把,一箭三雕,兩半支箭,竟然射了六隻。
還來不及高興,蘭君芙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樣攔截或者分裂,而是當他把箭一射完,她就擡起箭對準了柯雲陽的咽喉,咧嘴一笑:
“認輸。”
“你!”柯雲陽被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驚呆了,只能愕然地擡手指着她氣的發抖。
“狡猾!”棠心蔓在一旁也氣的跳起來。
“兵不厭詐,這場比試,從一開始就不是按照一般的程序來算的,既然如此,爲何不能讓他更精彩一點?所謂擒賊擒王,戰場上兩軍交戰不也有直搗黃龍的?我來個直接射你這隻大鳥不行嗎?”
“你!這麼多人看着,你休想作弊!”柯雲陽振振有詞,卻半晌不見一個人附和,不對啊,明明他又沒錯,是這個狡猾的女人使詐,爲什麼大家不爲自己打抱不平嗎?委屈求助地目光看向遠處的柯雲景,“大哥......”
“其實,別人看我輸贏我不在意,我就在意,你自己認爲你是輸了還是贏了?”蘭君芙笑容的弧度越來越大,帶着一絲暗暗的不屑,“對,我就是想聽你說出‘我輸了’這句話。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自認還算是女子特徵明顯,那你跟我如此斤斤計較,你說你是女子,還是小人?”
“毒婦!”柯雲陽氣得直哆嗦,可蘭君芙的箭就是對着他的脖子一動不動。
“你帥,你說的都對。”蘭君芙笑得好不正經,“我好毒,我好毒毒毒毒毒毒毒~滿意了嗎?認輸嗎?”
有節奏感的調侃立刻逗得看好戲的文武百官都惹笑了,蕭太尉性格豪放毫不留情大笑出來,周丞相還顧慮一點柯家的面子沒有表現的太明顯。連皇帝眼中也帶上了好笑的神色。
不過,在有的人眼裡,這耍猴戲一樣的比箭術簡直就是柯家的恥辱,柯雲景睜開眼,終於看向了自己弟弟,冷冷地道:
“他輸了。”
“哥!”柯雲陽不可思議看向親哥。
柯雲景雙手抱胸,目光嚴厲而不滿:
“從你提出這場比試開始你就輸了。我柯家的神弓術是用來幹什麼的?你忘了嗎?”
柯家向來是戰場梟雄,衝鋒陷陣的戰場前鋒,神弓術是殺敵護國用的,他卻在這裡爲了一個女人的意氣之爭和另一個女人做小孩子玩似得比拼。
柯雲陽羞愧的低下頭。
棠心蔓不滿地跳出來爲柯雲陽打抱不平:“柯大哥,你太嚴厲了,這根本不是雲陽的錯!”
柯雲景根本不拿她當一回事,看都不看她一眼:
“棠小姐,大庭廣衆之下,請稱呼我爲柯衛尉,稱呼舍弟爲柯雲尉。”
蘭君芙聳聳肩,家裡長輩都參與進來啦,不好玩了,手指輕彈,半支箭再次天女散花一般化爲極細的箭絲飛上天,一行鳥飛過,齊齊落下,空中只飄落幾根帶血的羽毛。
柯雲陽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原來,她真的只是把這當個遊戲,自己現在的模樣就是耍猴戲裡被耍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