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君芙回到行轅的時候,赫連雲鸞爲了掩飾空氣中人肉的焦糊味,特意在庭院各個角落點燃了不少香料,香的簡直甜到膩歪了,蘭君芙還錯覺自己是到了香火鼎盛的寺廟。
“芙兒累不累?”赫連雲鸞沐浴更衣,連頭髮都重新洗了,翩然出塵的模樣就好似謫仙下凡,剛纔的焚人坑不是他的手筆一樣。
“還好,就是有些餓了。”蘭君芙懶洋洋伸個懶腰,赫連雲鸞已經殷勤地走上前給她捏肩捶背,順帶過程中不斷地蹭着吃豆腐。蘭君芙眼睛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身子卻已經真實的直接軟綿綿靠了上去:“沒力氣了,不想走路。”
“我抱你。”赫連雲鸞眼睛一亮,從善如流的公主抱起蘭君芙,兩人嬉笑着走回房間。後面的王朝安他們看得滿臉麻木,話說這兩口子今晚黑死的人幾乎是成千上萬,還心情這麼好的秀恩愛,真的沒有一點心理陰影嗎?
事實證明,心理陰影是沒有滴,甜蜜無下限是多多滴~
兩口子你餵我來我餵你,筷子餵了還不夠,赫連雲鸞沒節操的讓蘭君芙嘴對嘴的喂,說要彌補洞房花燭夜獨處空房的遺憾,蘭君芙被磨着磨着還真答應了,嘴裡叼了一塊芝麻糕湊了過去,赫連雲鸞心跳加速的湊過去咬住,一點一點吞着,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臉蛋越靠越近,嘴脣眼看着要碰到一起時,門“砰”的一聲開了。
門外翁晚桐,薛磐,還有聶廣志驚呆了!
尼瑪剛殺了人還有心思甜蜜蜜玩親親!
尤其是聶廣志,他跟這兩位可不熟,沒見過平日沒節操的表現,這次看到跟血腥殺戮時截然相反的一面,頗有些承受不能,臉上的表情都調解不好了。一會兒驚訝,一會兒疑惑,一會兒懼怕,一會兒懷疑,扭來扭曲的肌肉都扭曲了。
被人圍觀的二人頗爲淡定,尤其是厚臉皮的蘭君芙,直接一口咬斷芝麻餅,咔吱咔吱咀嚼幾下吞下去,淡淡的挑眉看向幾人:“有事?”
赫連雲鸞卻是目光抑鬱多了,差一點點,差一點點他們就可以恩恩愛愛了,慾求不滿的狀態下,赫連雲鸞看向外面幾人的眼神都陰冷許多,讓剛和玄鳳軍確認了今晚鴻門宴死屍的聶廣志嚇得心驚膽戰,他可不敢得罪這位深藏不露的謹王殿下,生怕一不小心就變成那焦黑的屍體了!
翁晚桐見多了兩人沒節操的樣子,兩面三刀的精分樣子,倒還算鎮定。薛磐直接是心眼比海還粗,不就殺個人嗎,他也沒少殺人,怕個毛!大男人的,怎麼能怕血腥呢!
“行轅外圍抓到不少人,都是你之前殺的那些人的手下,也有人逃走了,估計明天就會事發,你們得速度點,燕嶺山號稱上萬人馬,雖然不準確,但還有個幾千人馬是可能的,若是跟這些綠林人士的人馬組合到一起,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翁晚桐難得一次說這麼長的話,說完蘭君芙都驚訝了:“你竟然是在爲我們擔心?”
翁晚桐翻個白眼,難得爲他們着想這麼大驚小怪什麼意思,他以往沒有幫過她嗎?
“看在我們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不想跟你們一起送死。”
蘭君芙聳聳肩,好吧,他們時間有限,用的手段是極端了些,但要的就是這股震懾效果,趕在犬戎人進犯之前,先把自己的內患解決,纔好團結一心對抗外敵。
“走吧,看來今晚要通宵奮戰了。”蘭君芙拍拍赫連雲鸞,後者不情不願地起身,順勢握着蘭君芙的手,手牽手一路閃瞎人眼的親親熱熱到了舞陽郡的監獄。
到了監獄時,這裡是地下大牢,一走進去一股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還帶着嚴重的潮溼氣息。蘭君芙自己還沒有什麼感覺,赫連雲鸞已經皺起眉頭,轉頭低聲跟王朝安吩咐一聲,不一會兒滿臉無奈的王朝安王朝卿兩兄弟喘着粗氣分別抱來一些東西,有白狐皮的披風,精緻的手爐,甚至還有一盤熱乎乎的烤的噴香的牛肉脯!
赫連雲鸞親自爲蘭君芙披上披風,再試試那手爐的溫暖,不燙手也不冰冷,甚至還幫她親自嚐嚐牛肉脯有沒有毒!
蘭君芙笑得無奈又受用,心裡暖洋洋的,彷彿心上也被披上一層厚厚的狐毛披風。
“地下陰寒,牛肉禦寒挺好的。這味道也不錯,按你平日的口味做的。”赫連雲鸞說着,還是自己端着,讓蘭君芙一手抱着手爐,一手邊走便拿着吃。
“嗯,味道不錯,你也吃。”蘭君芙拿着就喂赫連雲鸞。赫連雲鸞一本正經說胡話:“不錯,芙兒喂得確實更好吃!”
聶廣志看的眼睛都快瞎了,他娶妻多年,妻妾都有,從來沒跟哪個女人這麼膩歪過,這謹王實在是......讓他大開眼界了!
他們是恩恩愛愛邊吃邊走,可憐被關在大牢裡的囚犯卻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連晚飯都沒有,直接餓着肚子體罰中。
赫連雲鸞跟蘭君芙一前一後經過關押着衆犯人的大牢裡,犯人分幫派的關在不同的大牢裡,他重點在聶廣志所說的燕嶺山山賊的大牢裡多看幾眼,那裡也是人羣最多的大牢。赫連雲鸞言辭冷然:“先把燕嶺山的那些人拉過來。”
蘭君芙被純白的沒有一絲瑕疵的白狐毛披風裹着嚴嚴實實,只露出絕美的面容,臉上還帶着無辜的笑容,手裡抱着精緻的手爐,不少男人此時還不忘跟她吹口哨耍流氓,蘭君芙聽到後笑得更美豔了,宛如千樹萬樹百花齊放的美景,讓人目不轉睛的盯着看着,只有一個大牢的人例外,臉上只有駭然畏懼,那就是黑風谷的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