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鍊金帶着陳如風在地底之下行了很遠很遠,二人才上了地面。
陳如風好奇的問道,“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赤鍊金嘿嘿一笑,“我是走了,可走了後發現沒地方可去。”
與陳如風和戚樊星共處的日子,讓赤鍊金覺得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樂趣,即使幼年在赤目神族中,赤鍊金也未體驗過。
“哈哈。”陳如風爽朗的一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回來就好,我們走吧!”
荒雨三人已經走遠了,這會看不見了身影,赤鍊金可以御空而行,但揹着陳如風御空的話,靈氣的消耗將會很大,無奈二人只好徒步趕往金陽城。
陳如風四人在長山半島時,赤鍊金沒去,他算到了幾人會從長山半島出來,於是就逗留在岸上的地底中等待。
起初,赤鍊金便注意到了孔少德,在危急關頭找準時機,一舉對陳如風展開營救,他不是孔少德的對手,自然不能正面應戰。
此時的赤鍊金,面容還是那副小孩子的模樣。
陳如風邊走時,邊看向北方,此次若能從死亡之海出來,孔家他一定要去登門拜訪,孔少德的所爲,讓他感覺到了厭惡。
越往西走,逐漸看見了左右各自坐落着山脈,那山脈連綿不絕,顏色則是少見的黑色,據說這兩座山脈的名字爲雙龍,其形狀就像兩條蜿蜒直上的巨龍翻雲覆雨,所以以此得名,而在這兩座山脈中間的區域,不時能看到破敗不堪的家族,那些家族都是被滅族了,由於時間過的太久,一片廢墟之中難見幾座好的房屋。
去往金陽城的路程足有五百里,二人徒步走去免不得要耽擱好幾天,好在赤鍊金知道西境神域大大小小的地方,哪裡有客棧他都記得。
隔天傍晚時分,二人趕到了駱駝峰,這駱駝峰也屬於雙龍山脈,因爲駱駝峰就像駱駝的脊背而得名。
駱駝峰下的鎮上,坐落着幾十戶人家,一間不大的客棧開在最東,一進小鎮便能夠瞧見。
赤鍊金走在最前,陳如風走在最後,二人來到客棧問過後,發現荒雨三人昨日便在這家客棧住過,荒雨還在櫃上多留了些錢財,以備陳如風路過時的用度,並且荒雨還交代掌櫃的,說她們三人先去往金陽城等他了。
與掌櫃的閒談之後,陳如風尋了處桌子坐下,“不對啊,荒雨走的好生急迫。”
陳如風在想,若無要事荒雨定會留在這兒等他,可荒雨帶着戚樊星與刁孑然先走了,這說明荒雨像在躲避着什麼。
赤鍊金飲過一口茶後說道,“不用擔心,就荒雨那小丫頭,誰還能佔她的便宜?”
陳如風一聽也對,荒雨古靈精怪,不欺負別人就燒高香了,別人要是欺負她,純屬倒了八輩子的黴,荒族在西境神域也算得上大族,現今誰都知道荒雲死了,下一任擔當荒族族長一職,就落在了荒雨的身上。
吃飯時,陳如風所食不多,原因在於擔憂荒雨爲何走的那麼急,而赤鍊金倒沒心沒肺的海吃海喝,其實赤鍊金就這種心性,縱然天塌下來也得吃飽了再說。
二人一邊吃一邊交談,從赤鍊金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這回也就不打算走了,陳如風問他去不去死亡之海,赤鍊金回道血魔老祖的魔兵他看上了,也就是魔兵排行榜上位居第三的血凌刺。
陳如風聞言也就笑笑,赤鍊金送的那張地圖他還了回去。
“還給我作甚?”赤鍊金疑惑的問道。
這張地圖關於血魔老祖隕落之地,關乎於半個死亡之海。
陳如風輕聲說道,“你拿着吧,我怕弄丟了。”
“呵呵。”赤鍊金也跟着笑了笑,不客氣的將地圖收回了懷中。
二人走上一連兩天累了,飯後就回了房間休息,這家客棧不大,可供應人過夜的房間都已住滿,就剩下了一間散發着黴味的,二人不想住也得住,不然就得睡後院的豬圈。
赤鍊金以天爲被,以地爲牀慣了,吃飽喝足到哪都睡得着,冬天天冷赤鍊金也沒去睡牀上,使用自身的靈氣禦寒,搬來兩張椅子就睡。
陳如風則睡不着,赤鍊金睡覺的時候還打呼嚕。
侍神令牌赤鍊金身上有兩塊,一塊已被他滴血認主,另一塊就是偷那火鳳一族的東西,這塊令牌要不要主動還給火鳳一族,要不然留着就如一個定時炸彈,那火鳳一族可不是好惹的,更何況因赤鍊金還殺了通臂神猿一族兩人,北海龍族一人,以及火風一族的老嫗。
陳如風思索後,決定以後有機會還是將這塊令牌還回去,希望能與那三族化干戈爲玉帛,雖說這三族的四人都是戚樊星殺的,可卻與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沙沙。”
正當陳如風快睡着時,窗外響起了風聲,赤鍊金有靈氣在身,能做到耳清目明,他睡時特意沒閉耳,爲防止陳如風遇到不測。
“誰?”赤鍊金坐起後問道。
陳如風睜開了眼睛看向窗外,一個模糊的人影御空在房間之外。
“我。”人影說道。
陳如風從對方開口後,就聽出來了是誰,他慌忙的穿起衣服,前去開門。
房間裡的窗戶用紙糊的,要想進來除了破窗而入,只能走門。
人影這會已繞到了門外,陳如風開門後那人走了進來,“多日不見,你還好吧。”
來者乃荒族族長,荒不煒。
陳如風拱手施禮,回道,“見過荒族長,我挺好的。”
荒不煒點了點頭,看了赤鍊金一眼,“沒想到你也在。”
赤鍊金撓了撓頭,他雖然修爲不高,且長的其貌不揚,但他的名頭卻響亮,在西境神域若問一座城的城主是誰,有人可能不知道,若要尋上一處人多的地方,一打聽赤鍊金是誰,別人就能將赤鍊金的事蹟講上三天三夜。
“拜見荒族長。”赤鍊金也跟着行禮。
荒不煒笑道,“我與陳如風有話要說,你暫且迴避。”
赤鍊金尷尬的一笑,然後離開了房間。
在赤鍊金走後,荒不煒說道,“荒雨性子執拗,我一個時辰前見過她了,想帶她回族她執意不肯,所以想請你幫我勸勸她。”
陳如風這才醒悟,怪不得荒雨走的那麼急,原來荒不煒族長親自追來了。
“行。”陳如風應道。
荒不煒又道,“我知你要前往死亡之海,荒雲不在了,荒雨不能出事。”
陳如風不用認真思量,便知荒不煒爲何意。
“行。”陳如風再度應道。
荒不煒背手在走出房間時說道,“若從死亡之海活着歸來,我在荒族等你。”
陳如風在荒不煒身後叫道,“荒族長慢走。”
荒刀被他兩手託着,“荒刀煩請荒族長帶回去吧!”
荒不煒回過身,看了看荒刀,“還是你自己送往荒族吧!”
“唰。”
荒不煒御空走了。
陳如風在深夜裡低聲說道,“荒族長好走。”
此人對他有大恩,曾在化靈城外時,荒不煒不遠萬里前來對他營救,他與荒族之間不過一部化冰掌結緣罷了。
送別了荒不煒,過了不大會赤鍊金回來了。
“荒族長和你說什麼了。”赤鍊金興致勃勃的問道。
陳如風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沒什麼,睡吧!”
他與荒不煒交談不多,可卻將荒不煒的話牢記於心,等去死亡之海時,頂多就帶上赤鍊金與戚樊星,荒雨身份尊崇,那刁孑然爲刁瑛的獨子,更不能隨意使喚。
荒不煒不肯接過荒刀,也是想傳遞一個信息給陳如風。
荒不煒想讓陳如風活着…
不得而知,荒不煒竟然帶不走荒雨,想必荒雨做出了讓人費解之事,荒不煒可是大道境的強者,帶走荒雨不費吹灰之力,等見了荒雨一問便知。
懷着複雜的心情,陳如風睡了過去。
天快亮時,陳如風被一陣吵鬧的聲音喚醒了,赤鍊金正趴在門前往外看。
“外面何事喧譁?”陳如風揉了揉眼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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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鍊金轉過身回道,“你可算醒了,外面來了個美若天仙的女子,此刻正被鎮上的所有男人觀看議論。”
陳如風還以爲什麼事,於是不着急的下牀後進行洗漱。
“你就不好奇那女子長什麼樣?”赤鍊金追問。
陳如風整理了長髮後說道,“不過一個長相出衆的女子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第一次見面就心生情愫,那是見色起意,而看一個人始終如一,保持着最初的初心時,才能稱之爲日久生情。”
赤鍊金不以爲然,他聽不太懂陳如風在說什麼,又跑回了房門旁,兩眼放光的看向外面。
收拾過後,陳如風便準備趕路,無意之間看見院中的水井旁,站立着一位倩影,那婀娜的身姿甚是惹眼,身着一件綠色薄若蟬翼的長裙,胸前正中繡着縹緲二字。
“美啊,美啊,要能得到她賜予的手絹,死我也願意。”赤鍊金彷彿中毒一樣自言自語。
那女子從井中打上來的水,正在喂着三匹棕毛大馬,院中並不止她一個女子,與她同來的還有兩位,那兩位的馬也在水井旁。
赤鍊金說的不錯,鎮上的男子能來的全來了,都被這個女子吸引的。
陳如風聽過赤鍊金所說,一時來了興趣,“你提我的大名,她就會把手絹給你。”
“真的假的?”赤鍊金不信。
“真的,你去吧!”陳如風說道。
赤鍊金信以爲真的邁步走向那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