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子身上的山匪氣息頗重,她到來之後小嘍囉門點頭哈腰,那鬼見愁也不敢動手了。
鬼見愁賠笑道,“見過三當家。”
三當家乃吳嶽的親妹妹吳君如,在南十寨上她的實力排在第三。
吳君如嘴角上揚,不解的問道,“你是哪位?”
鬼見愁應道,“我爲鬼見愁啊,您不記得了?”
吳君如仔細的一回憶,好像若干年前見過鬼見愁。
“哦…鬼見愁啊,你來此何事?”吳君如恍然道。
鬼見愁擡手一指向陳如風,開口講道,“此人欠我點東西,我得帶走。”
鬼見愁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瓶,遞向吳君如,“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收下。”
吳君如伸手接過,打開一看竟是一顆五轉丹藥。
陳如風臉上的表情非常難看,這鬼見愁當真不要臉,爲了得到他修煉的功法,寧願擺低姿態。
就在鬼見愁走向陳如風時,那吳君如將丹藥丟給了小嘍囉,“慢着,這人究竟欠你什麼東西,竟值一顆五轉丹藥。”
“呵呵。”鬼見愁尷尬的一笑,“沒什麼,沒什麼。”
鬼見愁加快了腳步,想帶着陳如風快走,與陳如風同來的幾人,都不是鬼見愁的對手,此時正一籌莫展呢。
“哼。”吳君如冷哼一聲,“你當我傻?他一定比這顆五轉丹藥還貴重,我豈能讓你把他輕易帶走。”
鬼見愁愣在了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陳如風一看來了機會,主動說道,“在下特意來拜訪吳嶽大當家的。”
“嗯?”吳君如一聽問道,“你找我大哥有什麼事情?”
陳如風回道,“見面才能說。”
吳君如點了點頭,對鬼見愁說道,“這人你帶不走了,請回吧!”
小嘍囉手中的丹藥,被吳君如還了回去。
鬼見愁做夢也想不到,這肉都快進嘴裡了,又被人奪了去。
在鬼見愁的注視中,陳如風跟隨吳君如身後上了十王山。
並且,陳如風還偶爾回頭,對鬼見愁露出笑容,這可把鬼見愁氣壞了。
上山的途中,只陳如風與吳君如兩人,其餘人都被留在了山下,那鬼見愁見他上山不打算走了,就守在山下等他下來。
南十寨,建在十王上的半山腰處,越往山上走,見到的小嘍囉也就越多,吳君如雖然爲山匪,可她身上並無草莽漢子的氣味,而且還有香氣撲鼻而來,根據她的面容看不出多大年紀,陳如風懷疑此人的本體是妖。
寨中,幾個山匪正在磨刀,寨門兩側把守着不下數十人,見吳君如帶着一個男子回來,小嘍囉問道,“三當家,你不是下山去了?”
吳君如讓出了身位,對衆人說道,“他找我大哥有事。”
寨中人聞言,皆看向陳如風。
吳君如引着陳如風走進了寨中大殿,這處大殿中分爲十把交椅,除此之外再無座椅。
“在這兒等着。”吳君如說完話走了。
陳如風則在心裡思索着,等會見了吳嶽該說什麼好,他爲了躲避鬼見愁才那麼說的,真要與吳嶽面談,還真不知道從何講起。
約末一盞茶的功夫,吳君如帶了一個男子回返。
這名男子長髮飄飄,身穿的爲一件花格長衫,臉上左右各一處刀疤,腳上踩着一雙高靴,手中還提着半壇沒喝完的酒。
“就是他。”吳君如指着陳如風對男子說道。
陳如風趕忙行禮,“見過吳嶽大當家。”
男子一笑,飲過一口酒說道,“我不是吳嶽,我是吳用二當家。”
陳如風一怔,納悶的問道,“大當家去哪兒了?”
吳用說道,“大當家外出訪友去了。”
“呼…”陳如風在心裡長出了一口氣,吳嶽不在寨中再好不過了。
吳用坐下後問道,“說吧,你找大當傢什麼事。”
陳如風實話實說的講道,“也無要事,山下那鬼見愁見我修爲被廢,所以想將我修煉的功法據爲己有。”
吳君如聽清楚了,冷聲說道,“原來你在耍我。”
吳用在吳君如喊來山匪時攔下了她,“且慢,我問一下他也不遲。”
“我問你,你姓甚名誰,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吳用追問道。
陳如風突然有一種剛出狼窩,又入虎穴的感覺,吳用問起他也不怕,如實的說了。
“在下陳如風,從南境魔域而來,要往死亡之海而去。”陳如風拱手說道。
吳用眯着眼睛再問,“可是那修煉不死魔功的陳如風?”
“正是。”陳如風迴應道。
吳用嚇住了,吳君如沒聽說過不死魔功,見他面色僵持,問道,“二哥,怎麼回事?”
“哈哈。”少許,吳用大笑道,“三妹,我們今天碰見大人物了。”
“哪來的大人物?”吳君如不懂。
吳用沒對吳君如解釋,他走至陳如風身旁時,瞧見了修羅令與夜梟一族的長老令。
“不會有假,還真是陳如風。”吳用自言自語。
陳如風對吳用的一驚一乍搞蒙了。
隨後,吳用笑着與吳君如走了,留下陳如風一人在此。
半個時辰後,山下的荒雨四人被請了上來。
赤鍊金打趣的說道,“被人留在山上當姑爺了啊?”
“一邊去。”陳如風沒好氣的說道。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呢,鬼知道吳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南十寨的一處房屋中,吳君如正與吳用在交談,前者已經得知陳如風以前的作爲,以及不死魔功的威力。
“二哥,聽你這麼一說,練就了不死魔功等同於不死?”吳君如欣喜若狂。
吳用正色說道,“不死魔功已千年未曾現世,這可是魂界之中唯一的一部天機功法,此功法的厲害不言而喻,戚威天當年叱吒魂界時,可謂是無人能敵,多少個大族宗門都不是戚威天的一合之將。”
吳君如迫不及待的說道,“那還等什麼,將那陳如風抓起來,嚴刑拷打一番,現今他修爲全無,正是好時候,他若把不死魔功如實相告,我們就放他從容離去,如若不然就將他永遠囚禁在我南十寨,直到他說出不死魔功修煉之法。”
吳用則搖了搖頭,“使不得。”
吳君如好奇的問道,“如何使不得?”
吳用爲吳君如解惑,“外界還傳言,陳如風就是戚威天,戚威天就是陳如風,他孤身一人也就罷了,可他身後站着修羅一族,夜梟一族,我還聽說他與白綾殿的冷無雙關係匪淺,我和你可不比山下的鬼見愁,他乃一介散修,走到哪裡住在哪裡,所以也不懼仇家追殺,可我們南十寨好一千多人呢,得罪了修羅一族,那戚玄太上長老已是晉升太陰境的聖者,他一人就可覆滅南十寨。”
“你的意思是不死魔功得不到了?”吳君如心有不甘的問道。
吳用思考後說道,“也不盡然,但想以蠻力得到不死魔功,恐怕不行。”
“陳如風此人我們該怎樣對待?”吳君如問道。
吳用淡淡的吐出四個字,“以禮相待。”
兄妹二人商量了許久,也沒想出好的主意,要是吳嶽在這裡,就能做主了。
不久,吳嶽面見了陳如風幾人,時辰已到了傍晚時分,冬季裡天色黑的早,南十寨附近的氣候驟降,山下的小嘍囉都回南十寨了,那鬼見愁還在山下不走。
“二當家,三當家。”陳如風施禮道。
吳用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如此。
晚飯幾人是在一塊用的,關於不死魔功吳用與吳君如一個字都沒提起。
衆人在一塊把酒言歡,陳如風則內心不安,他再見到吳君如時,對方雖面色淡然,可卻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赤鍊金與戚樊星二人最盡興,沒心沒肺的與吳用推杯換盞。
南十寨的十王除吳嶽外都來陪酒,如此陣仗讓陳如風幾人受寵若驚。
當晚,吳用和陳如風頭腦清醒,其餘人都喝多了。
因得知陳如風要往死亡之海去,吳用告訴他別太着急,先在南十寨住下。
由於寨中的住所不多,荒雨晚上和吳君如東倒西歪的一起離開,陳如風四人擠在了一間屋裡。
刁孑然也喝多了,陳如風看着窗外的夜色,久久才睡去。
翌日清晨。
陳如風被一陣獸鳴喚醒,吳用來敲門了。
“快醒醒,都中午了。”吳用在門外叫道。
赤鍊金與戚樊星這二人抱在了一塊,刁孑然不勝酒力半夜裡滾在了地下。
陳如風揉了揉眼睛,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的一處空地上,站立着一隻飛禽。
這隻飛禽應是鷹屬,身高九米,翅膀延伸可達二十米左右,那爪子用力間能抓破一顆腰粗的大樹,它的嘴巴彎曲往下,鷹眼犀利有神,渾身的羽毛顯黑褐色。
吳用笑道,“去往死亡之海的路程足有三千里,這三千里騎馬去的話耗時太久,這隻大鵬鷹飛行速度甚快,不出幾日就能到惡魔城。”
這隻坐騎,乃吳用的,他自晉階大道境後用的不多,長途跋涉時才能用到。
“二當家,多謝了。”陳如風抱拳道。
吳用又笑了笑,“我們雖是初識,可卻一見如故,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二人寒暄片刻,荒雨輕揉着太陽穴出現了。
準備以後,陳如風五人騎上了大鵬鷹,與吳用等人告別後升空,往死亡之海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