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們過來了,胖子臉色蒼白的用手指了指着石橋下面,而後發憷的說:“你們看,橋下有什麼?我一見胖子蒼白的臉,心裡頓時咯噔一下,胖子的膽子我是知道的,那可是一個看熱鬧不怕事大,說起盜寶敢把命豁出去的主,從認識他到現在,好像還沒有啥事,能夠嚇得到他的,而今我見他都駭得變了臉色,就知道他遇到的問題肯定是非同小可?我謹慎的拿着手電朝橋下一照,沒想到僅僅看了一眼,我的頭皮就炸了起來,手上一哆嗦,手電差點沒跟着掉下去?
我見胖子駭的臉色都變了,開始以爲是河裡有什麼東西,誰知待我將手電朝下一照,這才發現橋下涵洞裡面流動的根本不是河水,而是人的血液,並且那血液鮮紅鮮紅,還在向上冒着熱氣,好似剛從人體裡面放出來一般,不僅如此,就在我俯身觀察的時候,我似乎還聽到了血漿裡面,隱隱伴隨着無數人的哀嚎之聲!
從小到大,甭管是人的血液,還是牲畜的血液,我見得多了,可是這麼多的血液彙集在一起,我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
就在我們驚詫的看着橋下血光淋淋的場景,沒法解釋這些緩緩流動的血水,爲什麼千年不腐時,橋身忽然間傳來一陣陣輕微的顫抖,隨後橋下的血面跟着泛起了一道道魚鱗般的血水紋,我心裡一驚:“該不是要鬧鬼了吧?”想到這,我趕緊回手去包裡摸黑驢蹄子,準備給它來個以不變應萬變,這時就聽身邊的三叔憤憤的罵了一句:“這幫蠢賊,找不到開門的機關也就罷了,怎麼蠢得連炸藥也用上了,難不成想要找死嗎?”罵完後,三叔好像瞬間想到了什麼,隨後他朝我們大聲喊道:“都別愣着,趕緊走,要是那幫蠢賊再炸幾次,倒是引起局部塌方,那可就麻煩了!”
我們一聽可不是咋的,於是我們再也顧不得研究橋下的血液,連忙快馬加鞭的朝着前面奔去。----ωωω.ieτχτ.Cοm 無廣告小說網,記住愛意文學----匆匆的走了一會,我忽然感到哪裡有些不對勁,於是我就一邊走一邊看,這才發現腳下的這條路,腳下的那座橋,我們好像已經走了好幾個來回了。按照三叔的說法,我們腳下的那座橋叫三生橋,代表人的三種意思形態,加起來一共有三座。
我認真的回想了一下,我們好像至少已經走了四回了,不知道前面是不是還是這樣,想到這,我舉起手電朝着前方照了照,不想映入眼中的還是這條路,那座橋?我心中一驚“該不是時運不濟,遇上了傳說中的鬼砌牆?”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胖子和大壯似乎也發現了同樣的問題。
胖子是紙裡包不住火的人,他這麼一嚷嚷,頓時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關於鬼砌牆,我們中只有三叔遇到過,如果說到想要擺脫鬼砌牆,估計目前最有發言權的當屬三叔了。幾乎所有人都同時想到了這一點,於是我們不約而同的看着三叔不說話。
三叔一見我們求賢若渴的望着他,隨即苦笑了一下,而後沉重說道:“我確實經歷過鬼砌牆不假,但是我遇到的那次,說起來跟今天的差別太大了?那次我和我師父在墓穴裡面想走走不出去,無論往哪走,前方都有一堵牆將我們死死攔住,走來走去,即便腳步一刻不停,回頭一看,還是留在原地。可是眼前的一切,你們也看到了,雖說石階,石橋,往復不斷,好像咋走也走不完,但是咱們的行程根本不受阻礙,想往哪走都可以,至此我認爲眼前困住咱們的不是鬼砌牆,如果非要讓我說點意見,我覺得咱們可能陷入了一個**大陣。------”
三叔分析完畢後,我們尋思了一下,都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於是就把目光瞬間轉移到了崔師叔的身上,崔師叔是一代盜師王紹義的嫡傳弟子,說到陣法,我估計他老人家應該不會讓大夥失望?見所有人默不作聲的看着自己,崔師叔終於說話了。
“眼前困住咱們的到底是鬼砌牆,還是高深莫測的詭異陣法,我想咱們不妨先試一下,胖子你把包裡的蠟燭拿出來點上。”胖子答應了一聲,隨後翻包找出蠟燭,點好後,他按照崔師叔的要求把蠟燭固定到了石橋的中心線上。崔師叔見一切準備完畢後,隨即招呼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走。
我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蠟燭一直燃燒的好好的,直至我們走過第二道石橋。來到第三道石橋後,我們不約而同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漆黑一片,點燃的蠟燭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無端的熄滅了?這個時候我們恰好走到第三座石橋的拱頂處,大壯打着手電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整個橋面,看情形,他是在看橋面上有沒有蠟燭,我也吃不准我們遇到的到底是不是鬼砌牆,於是我也跟着找了起來。找了半天,橋面上空空如野,什麼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燃燒的蠟燭是被風吹滅的?”這個墓穴,處於高山之腹,根本不可能有風滲透進來,若說是燃燒條件不充分,可是我們沒有誰感到窒息啊!我在心裡將蠟燭熄滅的原因,一一排查了一遍,就是搞不明白燃燒得很旺的蠟燭爲什麼會熄滅!
“到底是鬼砌牆困住了我們,還是我們陷入了高深莫測的陣法?”一時間,石橋之上,所有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因爲相對無語,各想心事,以至於我們連對方的呼吸都忽略了。此刻因爲我們的靜止,深邃的山腹顯得更加空曠,周圍的顏色變得更加漆黑,甚至就連石橋下面污血散發出的紅光,都想將我們籠罩。
崔師叔一見大家精神不振,他擔心再這樣沉默下去,壓抑的環境勢必會加速心理防線的崩潰,於是他果斷的跟我們提議說:“與其在原地冥想,不如再往前走走,說不定前方就會柳暗花明。”我們一聽,眼前的情況已經如此,如果一味在這裡等待,那和自掘墳墓又有什麼區別。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前方的一切和我們的身後路宛若重疊一般,胖子扶着橋欄杆坐了下來,喘着粗氣的說啥也不往前走了,我們一見胖子如此,索性也跟着賴在地上不動了。
三叔臉色黯淡的問崔師叔:“這究竟是啥陣法?怎麼走來走去,始終都走不出去呢!”崔師叔臉色焦慮的反問三叔:“老三,你說這會不會是早已失傳的八卦陣?”三叔聽完一咧嘴:“崔大哥,關於陣法你就別問我了,老實說,我師傅當年授藝的時候,的確跟我說過墓穴裡面擺大陣的事,可是我一看見那些七擰八歪的圖像,腦袋就疼的要命,所以關於陣法的事,我是隻知其名,不知其義,問我也是白問?”
兩個老古董說話的時候,我們都在一邊候着呢,聞聽崔師叔對此也是無能爲力,瞬時我們就感到自己好像成了一艘狂風駭浪裡面的孤舟,無依無靠,我可奈何,隨着我們其中的一盞手電光熄滅,潛伏在遠處的精神壓迫彷彿一下子跳了過來,重重的砸到我們的肩上,壓抑的我們都快喘不過氣來。
遠處漆黑如墨,靜寂得有些可怕,冥冥中一股來自地底深處的威壓,從四面八方朝着我們真切的涌了過來,快的好似流星閃電,瞬間就將我們全部圍裹起來,窒息的讓人無法忍受。
胖子坐在一邊,就跟斷電的收音機一般,連個動靜都沒有,往常的這個時候數他話最多。我歪頭看了看胖子,此刻他耷拉着腦袋,閉着眼睛似乎在等待什麼?沒一會,我見胖子忽然間坐了起來,隨後站起走到大壯身邊,懶得連招呼都不打,蹲下身就把大壯身邊的包裹打開了。
我們一見生死攸關的當口,這個不長心的傢伙居然還想到了吃,於是就都不拿好眼神看他。胖子回頭看了我們一眼,一見我們看他的眼神就像對待階級敵人一般,充滿着敵意和蔑視,胖子不樂意了:“都看我幹啥?來來…能吃的就吃點,省得到了陰曹地府還得餓着肚子。就是死,胖子我也要做個飽死鬼。”一見我們沒人理他,胖子也不管那個,拿起一個麪包就往嘴裡填去。
瞧着胖子的那股吃勁,我不禁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細想一下,胖子說的話也沒啥毛病,於是我也沒管那麼多,跟着拿起一個燒餅吃了起來。衆人一見我倆那股大吃大嚼的狠勁,瞬時都被帶動起了食慾,於是也跟着效仿起來。
胡亂的吃了一通,也不知道肚子填沒填飽,反正這一番狼吞虎嚥,感覺倒是多了點精神頭。我剛把最後一口燒餅送進嘴裡,胖子過來跟我要煙抽,我掏了一支丟了過去,胖子接過來,拿出火機,接連打了好幾下才把煙點着。
胖子點菸的剎那,我見火石迸濺出來的火星,一亮一亮的照亮了他的臉,瞬時我腦中靈光一現:腳下的路,層層疊疊,看不清全貌,如果一路照此走下去,沒準一疏忽,我們就會錯過逃生的機會,包裡不是還有幾顆照明彈嗎?如果把它對着前方打出去,那樣的話前路盡在眼中,說不定還真能找到破陣的辦法。想到這,我連忙把自己的想法跟兩個老古董說了一下,三叔聽我說完,猛地一拍大腿:“對呀!關鍵時候我咋把這給忘了!只要在這大陣之上開一個天窗,啥陣不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