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後,我剛爬起來,胖子過來一把揪住我的肩膀,拉起我就跑?直到快跑到崔師叔身邊,他才把我放開,藉着攙扶崔師叔的時間,我迅速的朝後看了看,只見黑壓壓的三尸蟲已經將甬道上的最後兩隻碩鼠團團圍住。
一隻碩鼠不知好歹的張嘴就去咬爬到最前面的三尸蟲,雖然它嘴巴大開大合咬死了不少三尸蟲,但還是有好些蟲子順着碩鼠的口腔爬到了它的腔子裡面,不一會它的肚子就鼓了起來,另外一隻一見對手比人還要厲害,於是它趕緊掉頭就跑,一時間直引得那些蟲子對它緊追不捨。索‘性’有碩鼠的阻擋,減緩了三尸蟲的前進速度,要不然我們四人非被三尸蟲壓迫的在水中自刎不可!
我們緊緊抓住爬在前面的三尸蟲,急於爬到眼前碩鼠內裡的分秒時間,撇開大步,磕磕絆絆,連滾帶爬的在水中噦突狼奔,終於趕在三尸蟲前面,到達豎井下方。考慮崔師叔和八師叔兩人受傷,怕他倆在攀爬過程中支持不住,爬到一半再把我和胖子砸下去,另外我還擔心八師叔人品不好,如果讓他先爬上去,到達上面後,他會讓那個負責守候的壯漢砍斷繩索,把我們全部留在下面。
結果是一個未知數?這樣的賭局,我估計除了聖人和傻子,換了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做!所以考慮再三,我讓崔師叔先爬上去,而後是我,第三個是八師叔,最後一個纔到胖子。
當胖子爬到離地兩米高時,那些蟲子也爬到了豎井下方。我見屍蟲已經順着落地的繩子,陸續爬到了繩子上,並且它們爬行的速度比我們快了許多,於是我邊爬邊讓胖子斬斷繩索。胖子拿刀割了半天也沒割斷,眼見屍蟲離我們只有一米多了,胖子急中生智,掏出火機趕緊將他已經割下的繩頭,用火機點燃,而後他緊緊抓住屍蟲打怵,暫時止住腳步的時間,使出吃‘奶’的力氣,趕緊向上使勁攀爬。燃着後的繩頭吐着淡藍‘色’火焰,還沒等放出熱量,就變成了幾個火星,隨後閃了幾閃就熄滅了。
繩頭燃燒時間雖短,但是這關鍵的幾分鐘,卻救了我們的命?當胖子氣喘吁吁的把八師叔用肩膀頂上來時,繩子上已經爬滿了一串子三尸蟲。眼看屍蟲就快爬到豎井邊了,八師叔讓壯漢趕緊把手提燈盞打開,把裡面的煤油倒在繩子上,而後點燃。那壯漢依計而行,結果還是被兩隻屍蟲冒火穿越過來,一隻還沒落地就被胖子在空中打了個腸穿肚爛,瞬時腔子裡流出的黑乎乎的粘稠液體,立時迸濺到了那個壯漢的身上。
八師叔本身年事以高,加之在鬼谷‘洞’中消耗了很大體力,又受了傷,所以上來後,他就倒臥在豎井邊一直沒換地方,就憑這一點,另一隻強行穿越的屍蟲一跳一躍就落到了八師叔的身上,八師叔大驚剛想坐起來要找東西把蟲子拂落,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見那隻蟲子在八師叔傷口處拱了幾下,隨後就沒了蹤跡。
八師叔驚恐的掏出匕首,倒轉刀口,想要開大傷口,把蟲子從裡面拿出來。崔師叔一見,趕緊讓胖子過去把八師叔按住,我擔心蟲子進入八師叔身體後,他會發狂發飆,加之他這個人心地極壞,怕他臨死前他再拉個墊背的,於是我沒等崔師叔發話,就和胖子一起過去,把他死死的按到地上。我剛把八師叔‘弄’老實了,就聽崔師叔一聲斷喝:“莽漢住手,你想讓你老大死嗎?”我回頭一看,只見那壯漢已經把槍托揚起,估計要是沒有崔師叔的一聲斷喝,此刻我已經被壯漢打暈了。
崔師叔見那壯漢及時止住殺手,而後他對那個壯漢說:“只消按照我的話去做,你老大就有得救?”那個壯漢懵懂的點了點頭,隨後把槍放了下來。被我和胖子死死按住的八師叔,此刻頭腦裡還有清醒意識,他見崔師叔這麼肯定,索‘性’放棄了掙扎,乖乖的按照崔師叔的話,把身體朝側面翻了一下,而後把兩個胳膊向上伸展,崔師叔要我使勁按住八師叔肋巴扇下那個慢慢遊走,稍稍凸起的小‘肉’包別動,隨後他要那個壯漢換下胖子按住八師叔,最後他要胖子用刀一氣割開我用手按住的那個小‘肉’包?
隨着胖子刀鋒閃過,八師叔的肋下先是出現了一條黑線,緊接着就見黑線朝兩邊一倒,兩排白‘花’‘花’的軟組織立時翻到兩邊。伴隨着泵涌而出的血液,一個核桃般大小的黑‘色’八腳甲殼蟲立時‘露’了出來,崔師叔不待那蟲子有所動作,‘操’起準備好的兩根筷子,迅速而準確的就將蟲子夾了出來,隨後一抖手,就讓它從哪來又會哪了。
直到此時八師叔才感覺到疼,他疼得一邊大罵死死按住他的大漢,一邊使出吃‘奶’的力氣本能的掙將起來,那壯漢有點膽怯的不敢按了,於是崔師叔要他把手鬆開,趕緊‘褲’子脫下來,那壯漢不知崔師叔這又是何意,只得磨磨蹭蹭的把‘褲’子褪下來,接過壯漢遞過來的‘褲’子後,崔師叔讓我拿刀把‘褲’‘腿’割開,從襠部分開兩半,權當繃帶將八師叔肋下來回勒了幾道。這個時候八師叔因爲失血過多,整個人已經完全進入昏‘迷’狀態。
做完這一卻後,崔師叔對那壯漢說:“進入他體內的屍蟲已經除去,‘性’命已無大礙,剩下的就得靠他靜養了。一會你就把他揹走吧!他醒後,你告訴他《西夏秘錄》已經被大師兄給毀了,讓他不要再惦記這件事了。”那壯漢點頭記下,臨走前他朝我們拱了拱手,隨後在我和胖子的幫助下,把邱爺背到肩上,頭也不回的扭頭鑽進了他們來時的那個‘洞’‘穴’。
崔師叔看了看我倆,隨後把手一揮,領着我們朝着來時的那個‘洞’‘穴’一瘸一拐的走去。沒走幾步,我忽然感到手心裡鑽心的疼?我把手掌翻過來一看,這才發現手心及手指處有好幾個血泡破了,並且手指肚有七八處燙傷的皮膚,已經結了一層黃白‘色’的硬殼。我估計手上的燙傷,十有八九是在山腹密室內隻手點酒‘精’塊或是拿點着後的酒‘精’壺時,燙壞的!
我和胖子攙扶着崔師叔,正打算循着來時做好的記號原路返回去,我們掉頭還沒走到二十步,忽聽從天眼方向的‘洞’‘穴’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心中暗道:“那壯漢去而復返,其中必有緣故,該不是八師叔醒轉後,讓他來幹掉我們?”
我對胖子使了一個眼‘色’,胖子會意的攥緊手中的槍,悄悄的朝斜下里走了幾步,和我形成了掎角之勢,恰在這時,那個揹着八師叔的那個壯漢已經從通往天眼的‘洞’‘穴’中‘露’出了頭。我一見那壯漢背上依然揹着八師叔,心中不禁一愣?
那壯漢一見我們劍拔弩張的樣子,就知道我們可能誤會他了,於是他緊走幾步來到我們面前,微喘着說:“幾位好漢,你們來時放下的繩索,已經被我們‘弄’斷了,並且你們留在上面的兄弟都被我們拿下了。目前要想走出這鬼谷‘洞’,只有順着我們來時炸開的‘洞’口才能出去,如果信得過在下,就請跟我來?”說完,那壯漢頭也不回的揹着邱爺就往天眼方向走去。
我們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覺得那壯漢所言非虛,於是我們便跟着他鑽進了通向天眼的漆黑‘洞’‘穴’。 一路無話,大約走了將近半個多小時的路程,還沒等漆黑的‘洞’‘穴’,對我們完全展示完它的神秘,一束久違的太陽光就把我們的想象隔斷了。
臨近那個近乎着垂直通往天眼的‘洞’口時,壯漢弓着腰把趴在他背上的八師叔朝上顛了一顛,而後‘抽’出一隻手,他把小拇指蜷曲着放到嘴裡,使勁一吹,就見隨着一聲尖銳的哨響,‘洞’口處隨即現出了幾條人影。
那壯漢一見,趕緊大聲的招呼上面的人放下繩子,把我們‘弄’上去。其中的一個人彎腰拿手電朝我們照了照,隨後他狐疑的問那壯漢:“老四,邱爺咋了?跟在你後面的那三個人又是誰?”那個叫老四的壯漢喘着粗氣的回答道:“三哥,我後面的三人是邱爺的同‘門’,邱爺受了傷,你先把繩子放下來,把邱爺‘弄’上去,下面發生的事等待會上到上面再說吧!”那個叫三哥的一聽,邱爺受傷了,趕緊打住話題,回頭吆喝着身邊的幾個人把繩子放下來。
繩子放下來後,我把繩子打了一個十字‘花’,而後鬆鬆的縛在老四的身上,要他先抱着邱爺上去。胖子也想跟着上去,我知道胖子是擔心老四上去後,上面的人中途變卦,把我們孤零零的丟在下面。那個叫老四的壯漢雖說長得愣頭愣腦,但是他的反應卻不慢,他一見胖子的表情,就知道胖子有點信不過他,於是他回頭對胖子說:“放心吧,兄弟,我一到上面,立馬就把繩子放下來,咱們之前沒辦過事,可能你還不知道我趙老四是個啥樣人?”說罷,他就抓着繩子被上面的人拽了上去。
那個叫老四的上去沒過多大功夫,繩子又放了下來,將我們依次拉回到地面。回到地面後,我一見崔師叔留在上面的夥計及包裹全都無恙,心中頓時高興的不得了。儘管如此,我還是不敢大意,我偷眼瞧了瞧地面上的其他幾個人,此時邱爺帶來的那幾個人已經用酒‘精’給邱爺洗過傷口,換好了紗布,正忙着用探杆和繃帶給邱爺做擔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