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師叔猶然未覺的領着我們來到石獸頭像的血盆大口處,臨進去前,崔師叔用手電照了照石獸頭像的其他部位,燈光‘交’錯中,我見我們四人的身影全都映‘射’在石獸磨盤大的眼眸內,頓時心裡感到一股凌厲的威壓冉冉升起,加之前面已經連續經歷了兩次紅‘色’恐怖,是以站在石獸似在滴血的血盆大口邊,心裡不住打仗。
崔師叔默不作聲的伸手‘摸’了‘摸’石獸鮮紅的舌頭,隨後站起來告訴我們說:“不要怕,此刻鋪在我們腳下的是‘雞’血石,這東西越是見光越發亮,我已經仔細看過了,這裡不可能設有埋伏,我估計‘私’密傳人將‘雞’血石鋪在地上,無非就是想嚇唬來到這裡的人。”說完,崔師叔率先擡腳走進了石獸張開的血盆大口中。
一見崔師叔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跟在後面的我們頓時打消雜念,隨即跟在崔師叔身後朝裡走去,穿過腳下這段凸凹不平,似石獸胃蕾的‘雞’血石過道,我們就到了地宮的後殿,也就是擺放墓主人棺槨的主墓室。和前殿相比,後殿的面積一點也不大,總計加起來,似乎連二百平米都不到,主墓室別看面積不大,但是裡面應有盡有。
主墓室的上方,星光閃爍,流光溢彩,兵乓球大小的珠子鑲滿了整個棚頂,尤其是北斗七星,每一顆珠子大得都快趕上了鵝蛋,是以兩千年過去了,那些珠子的光‘色’還沒有完全褪去,儘管折‘射’下來的光線有些羸弱,但是依然能夠模糊的照出墓室中央的那口黝黑棺槨。
周遭三面的石壁上面‘色’彩斑斕,壁畫上面的景物皆全,雖然漫長的歲月讓牆上的燃料有了些許褪‘色’,但是卻對整體的閱讀不構成影響,墓室的四角,各種造型古樸,製作‘精’良的金,銀,陶瓷、青銅、‘玉’器,靜靜的相互依偎在一起,幾乎都快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我們站在墓室‘門’口,睜大眼睛密切注視着墓室裡面的兩大不同尋常之物,一時間感到難以理解?首先,是那靜靜停放在墓室中央的棺槨,通體黝黑,油光瓦亮,大小,形狀、材質,跟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副烏木棺槨一模一樣,確切的說,兩副棺槨放在一起,‘蒙’上眼睛,再對換一下,即便把你累死,你也不一定能夠準確猜出哪一副是姬介的,哪一副是‘私’密傳人的。
另外,還有一個景象,說出來更加讓人難以相信,眼前的棺槨四角,分別站着四具長相各異,高矮不一、瞪着眼睛,叉開雙‘腿’、渾身長‘毛’、似人一樣站立,但是卻不是人類的乾屍,瞧那四具乾屍的動作,既像是拱衛棺槨的守護者,同時又像是想要打開棺槨的盜墓者。
我們站在‘門’口靜靜的看了一會,崔師叔讓胖子先把‘門’口的兩盞長生燈點燃,胖子答應了一聲,隨後掏出火柴劃亮,也不知道伸到石壁裡面的長生燈油是不是用人魚膏做的,就見胖子剛把火柴湊到鶴嘴型的長生燈芯處,原本早已凝固的燈芯一下子就融化了,隨即噗的一下,升騰起一縷亮麗的燭火。
隨着兩盞長生燈相繼點亮,墓室裡面瞬時如同架起了兩盞二百多度的大燈泡,這一下,墓室裡面的一切,全都清清楚楚的出現在我們面前。爲了瞭解‘私’密傳人的個人歷史,我們索‘性’不去管那副靜靜停放在墓室中央的烏木棺槨,以及烏木棺槨邊的那四具乾屍,我們關掉手電,走到東牆,隨即開始從左面的壁畫一次看起。
這間墓室的三面牆上共有九幅壁畫,分開來說,一面牆上三幅,前面幾幅壁畫,不知是有意爲之,還是想要從頭介紹王陵,前面幾幅,跟我們之前在姬介墓室中見過的比較雷同,隨後幾幅陡然一轉,其中幾個畫面是之前所沒有的。
姬介悲慼的站在烏木棺槨邊,棺蓋此刻雖然敞開一半,但是卻沒有描繪里面有什麼,僅僅是給了一角的特寫。
接下來,姬介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面,後面跟隨的兵士黑壓壓一片,看不出有多少人數,高頭大馬的一側,靠前站立着兩個人,一個是修陵將軍,另外一個是無極老人,兩人一前一後拱手施禮,似乎在聆聽王旨。二人身後一座高山直‘插’雲端,祥雲繚繞,霧氣升騰。
隨後兩幅,畫面上面描繪的是兩支軍隊殊死戰鬥的場景,因爲畫里人物衆多,沒有看到關鍵人物出現,所以我們僅僅是一帶而過。最後三幅,斷章取義,根本連續不上,第一幅是姬介昂首‘挺’‘胸’,架子十足的高高坐在中軍帳內,他的腳下跪着一個手舉物什的白鬍子老者,因爲我們對古人不是很瞭解,雖然那老者服飾怪異,但是我們卻也未敢枉定那白鬍子老頭是否就是異族。至於他手裡捧着的東西,因爲上面覆蓋了一張手絹般大小的黃布,是以下面放着啥東西,我們也不好憑空猜測。
隨後一副,修陵將軍披頭散髮,渾身是血,眼神恐懼的倒臥在血泊之中,那永不瞑目的眼睛裡面似乎蘊含着無盡的悲哀和不解。
如果說前面的那副讓人感到費解,最後的那幅更是讓人難以置信,前面已經消失的姬介重又回到棺槨中,他的頭部處擺着一個青銅匣子,腳底下面放着一隻好似盛飯的小鼎,這還不算稀奇,更讓人想不到的是棺槨外面竟然站着一個一模一樣的姬介,只不過站在外面的這個,明顯要比躺在裡面的那個姬介至少年輕二十幾歲。
我們稀裡糊塗的看完牆上的壁畫,禁不住彼此看了看,都搞不懂壁畫裡面到底要表述的是什麼?崔師叔復又轉身走到烏木棺槨處,打算將棺槨打開,誰知就在他取出工具,剛要把手靠近棺槨時,不想剛剛燃燒的好好地那兩盞長生燈,卻在此刻同時熄滅?
之前我們將長生燈點燃後,爲了節省電源,都把手電關閉了,誰都沒想到兩盞燈竟然會在此時熄滅,瞬時隨着兩盞長生燈熄滅,墓室裡面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我們一見眼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於是也顧不上再節省電源,不由分說各自打亮手電。
胖子一邊咒罵長生燈質量不好,早不滅,玩不滅,偏偏趕在這節骨眼上滅,一邊掏出火柴,打算再把長生燈點亮,誰知胖子剛剛走到墓室‘門’口,隨後就聽見他大叫了一聲“你們看,咱們的來路又讓血光給堵死了?”
我們猛回頭,隨即將目光朝胖子的身後一看,可不是嗎!翻騰涌動的血氣此刻已經完全的瀰漫了整個墓室的入口,並且這股血氣極爲濃密,以至於隔着眼前的血氣,我們根本看不到外面是個什麼樣子?
胖子急得哇哇大叫,隨即他將頭轉過來,不想還沒等他張嘴詢問,我們身後的場景差點讓他嚇得‘尿’了‘褲’子?出口被濃重的血氣遮擋住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事,更爲糟糕的是我們三人身後的那四具乾屍正,此刻正慢慢的張開乾癟的嘴巴,動作就跟機器人一樣躲在我們身後。
我見胖子轉過頭來後的驚詫表情,開始還以爲他是被墓室‘門’口的濃密血氣給嚇的,誰知我剛要上前,崔師叔竟然一聲不響的按住了我的肩膀,我不知崔師叔葫蘆裡面賣的啥‘藥’,我正要轉頭去看,誰知我剛把臉扭過去,就發現崔師叔離我遠遠的,按住我的也不是三叔?
我見按在我肩膀上面的不是崔師叔,而是一雙顏‘色’黝黑,外形和黑猩猩的大手差不多的一個爪子,瞬時我‘激’靈一下。
電光火石間,我一下想到守在棺槨邊的那四具乾屍,隨即我‘抽’出匕首不顧一切的猛地朝後捅去,耳邊只聽“噗”的一聲,隨即一股鹹腥的味道,伴隨着一聲憤怒的嘶吼由我身後傳了過來。不待身後乾屍有所行動,我將匕首‘抽’回的同時,隨後一把抓住搭在我肩膀上面的那隻幽冥鬼爪,就勢想要給它來個“大摔碑。
我剛抓住他的前爪,正想用力,不想那傢伙的另一隻鬼爪刷的一下,竟然與此同時按住了我的另一隻肩膀,隨即張開大嘴就朝着我的後脖頸一口咬去,胖子一見那傢伙牙尖嘴利,真要被它咬上一口,那我豈不是要血濺當場,於是他二話沒說,擡槍照着那傢伙的腦袋就是一槍,只聽的一聲炸響,隨後就見怪物的眼睛裡面流出了一股股綠了吧唧,黏乎乎的液體。
我以爲這一下,這傢伙肯定必死無疑了,我正想把他推開,不想恰在此時我肩膀上一緊,乾屍爪子上面的力道不僅不減,反而到有想把長長的指甲抓到我‘肉’裡的感覺,我心裡一驚,連忙往下一矮身,隨即抓住它的左邊爪子,原地就給它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待到那具乾屍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將它的左邊爪子反手擰成了“麻‘花’”,趁此時機,胖子飛起一腳直砸它的肘彎,只聽嘎巴一聲脆響,那具乾屍的左臂隨即就被我倆給扭斷了。
伴隨着骨質斷裂的脆響,那具乾屍瞬時發出了野獸般的嚎叫,繼而憤怒的揮動殘存的一隻手臂朝着我倆橫掃過來,我見有機可乘,就勢一把抓住那具乾屍的唯一一隻手臂,胖子得理不饒人,本來他還想再來個梅開二度,不想就在胖子騰空躍起,想要給它來個重擊之際,另一具乾屍恰在這時從一邊蹣跚走了過來,只一下就把胖子撲倒在地。
胖子摔倒在地,剛想爬起來,沒想到那具乾屍被他的腳一絆,隨之跟着倒了下來,胖子伸手一託,雖然沒被砸個實誠,但是乾屍卻張開大嘴朝他的咽喉咬去。書.哈.哈.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