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眼睛看着夏未,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平時不喜歡管閒事的人,這一次怎麼這麼熱心,有點奇怪。
齊銘沉吟了一會兒,居然答應了。天哪這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齊銘嗎?別看平時齊銘一副陽光大哥哥的樣子,其實一談到案子,他就立馬變了一個人,只按規矩辦事,誰的面子都不給。
怎麼今天他們兩個一起組團轉性了?
夏未轉過頭無辜的看着我:“你看着我看幹什麼?”
我瞪着眼睛不說話,一時受不了他這個樣子,下巴都快掉下來砸到腳面了。上一句我還沒有消化好,他又說了一句更勁爆的。
“咱們現在去送錢遠回家吧,畢竟使我們把他接到警察局的,讓他自己回去,總覺得不符合咱們爲人民服務的形象。”
說完,夏未就走進審訊室,跟錢遠說了幾句話,就把他帶出來了。錢遠安靜的跟在夏未的身後,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
夏未一個人開車,我本來是想做到後面,跟錢遠坐一起的,腳還沒有登上車,夏未一個眼神殺過來,我就乖乖地到前面去了。
車飛速的在公路上行駛,現在的天還沒有完全的黑,但有的路段的路燈已經開了。我一直以爲整個城市的路燈都是統一開關的呢,現在才發現並不是。
我想要把這個發現好好炫耀一番,我歪過頭看夏未,夏未現在繃着一張臉,顯然沒有興趣聽我說話,我轉過頭看向後排的錢遠,錢遠也是一臉的憂愁。
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忍住了。
夏未這次開車開得非常快,而且一次失誤也沒有發生,我看着夏未的臉,明顯的他在想一些事情,通常他在開車的時候想事情,非常容易出現失誤的。這也很容易理解,根據無聊的科學家們研究得出,人在開車的時候幹別的事情,只有百分之四十的在看着路面,很容易出現交通事故。
這次卻非常的意外的一次也沒有出現,當車平穩的停在學府家園小區的門口的時候,我還有些許的意外。
車在小區的門口停了一分鐘,夏未也並沒有熄火,看來是不想在這裡停留,見後面的錢遠依舊看向窗外,沒有要下車的意思,我就好心的出聲提醒:“錢遠,到家了。我們就不送你進去了,你自己小心點。”
錢遠這才愣愣的看了看小區門口,衝着我們點了點頭,推門下車了,錢遠快要走進小區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與那無奈的眼神相碰的瞬間,我有一種想保護那孩子的衝動。
最終,還是讓錢遠回家了。今天齊銘和夏未的反常舉動肯定有什麼道理。
錢遠剛走進小區門口,夏未就迫不及待的把車開走了,我疑惑的問夏未:“咱們就這麼走了嗎?”
夏未勾了勾嘴角:“當然不是,好戲纔剛剛開始!”
我仔細的瞅着夏未,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門道來,最終也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夏未這傢伙藏得太深了。
看着夏未把車越開越遠,我有點搞不明白了,既然要行動,爲什麼要跑這麼遠呢?
正糾結着,夏未突然就把車子拐進一個停車場,這次不是那種地下停車場,而是那種在路邊的停車場,旁邊還有一個小區,夏未也不知道這個車位有沒有人,就這麼冒冒失失的開進去,也不怕被車位的原主人砸車。
夏未穩穩的把車停在停車場,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這並不是公共車位,夏未酷酷拉開車門:“下車吧!”見我還是這麼愣愣的看着他,他眼睛微微的往右斜:“我要的就是有主的車位,一般的車位,我還看不上呢!”
我真的無語望天了,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明明是佔了別人的位置,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就好像我用你的車位是你的榮幸一樣。
反正這車又不是我的,被砸就被砸吧,權衡利弊之後,我還是選擇不跟夏未爭辯這件事,就隨他去吧。
夏未優雅的走到路邊,然後就這麼在那裡傻站着。同樣是在路邊站着,夏未就站出了一種正端着酒杯在宴會上優雅的談笑的姿態,我撇了他一眼,很真是不放過每一次可以招蜂引蝶的機會呢?像我一樣,這麼低調不好嗎?
我心中有非常的大的怨氣,也無心這美麗的夜色,只是看着看着地面,畫着圈圈詛咒夏未,讓他以後還敢不敢這麼招搖。
夏未往路邊這麼一站,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換什麼動作,還是讓補習班回來的女中學生紛紛爲他駐足,這也正是我詛咒他的原因。
心裡還在想着以後怎樣懲罰夏未的時候,就聽見一陣鳴笛聲,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鳴笛聲還在像個不停,我本來就在路的最邊上,這一退更是站在路邊的臺子上了,車主就跟有病似得還在鳴笛,瞬間我的小暴脾氣就上來了,猛地擡起頭看着那輛鳴笛的車。
映入眼簾的是白玉那張玩世不恭的臉,此時正瞪着眼愣愣的,像個傻子似得看着我。我迅速的轉頭看向旁邊的夏未,可是身邊哪還有夏未的身影。夏未真是不夠體貼,只顧着自己上車,這不知道提醒我,寶寶有情緒了。
我尷尬的鑽進了車內,果不其然,夏未確實在車內,此時正一臉戲謔的看着我,我剛剛壓下的火氣瞬間又升上來了,衝着夏未便是一陣狂吼:“你怎麼是這種人?看別人出醜真的很好笑嗎?”
我還沒有吼完,齊銘一個急轉彎,我沒有坐穩,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的座位上,一切來得都太突然了,我抱着腦袋尖叫着。
待我整理好重新端莊的坐在座位上的時候,平時就非常活躍的白玉這個時候也破功了,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本來我還沒覺得怎麼丟人,讓白玉這麼一笑,臉瞬間就紅了,低着頭並且用手非常不好意思餓捂着臉。不知道是我的這個動作太過於好笑,還是怎麼的,反正白玉這下子笑得更大聲了,他旁邊的齊銘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感覺的臉更熱了,不用看啊知道,我現在的臉非常紅。
正在我在腦袋中思索着如何轉移話題的時候,夏未突然開口說:“等一會兒,我們只要保證錢遠的安全和拿到曾奕犯罪的證據,其他的事情,我們不要管。最後就是等一會兒,不論看見什麼都不要說話,除非你想讓整個車的人都陪你一起死。”
夏未最後這句話是看着我說的,我也瞬間明白了夏未這句話的意思,米粒如果是曾奕殺的,那麼他就又殺了一個人,那麼在他後面跟着的那個白影也就……想到這裡,我就感覺到周圍的氣溫瞬間下降,凍得我打了寒顫。
齊銘把車停在X大學府家園小區的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然後齊銘就把車內的燈給熄滅了。
車內一下子黑了下來,我有點不適應,夏未的話也出現在我的耳邊,我嚇得一把抓住了夏未的衣服,眼睛也是不停地來回的往周圍看,好像要把周圍的東西看出個洞來,才罷休。
夏未反手抱着我,他的眼睛本來就非常的深邃,在夜色中更顯得幽深,我看着夏未的眼睛,有一瞬間的失神,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
緩過神來,我覺得這樣的姿勢在齊銘和白玉的面前出現,總是不好,我就掙扎的想要離開夏未的懷抱,但是男女的力量還是有非常大的差距。
更何況,夏未怕我一會兒壞了他的計劃,根本就不放開我,掙扎了一會兒,我就放棄了,安心的窩在夏未的懷裡觀察周圍的情況。
我們四個人藉助着月光和小區的路燈在車裡專心的瞅着周圍的情況,就像是獵人瞅着自己的陷阱有沒有獵物掉進去的心情。我不知道他們心裡是怎樣想的,反正我的心情就算是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還是這麼的緊張,但更多的是刺激感,強大的感官刺激。
兩個小時已經過去了,我都有點忍受不住這種感覺了,剛想說話,夏未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另一隻手在嘴脣上作出噓聲的動作。
我還沒有白是怎麼回事,曾奕就從我們車子後面鑽出來了,嚇得我渾身一顫。白天還有點斯文白淨的曾奕,現在頂着一雙黑黑的眼圈,臉色也是非常蒼白。在黑夜的襯托下,曾奕身上帶有些許的殺戮的陰邪之氣,那種感覺讓我非常的難受。
幸虧現在是晚上,車的玻璃這是特製的,剛纔我跟曾奕的眼神對上的瞬間,我都差一點以爲曾奕已經發現我們了呢。
我瞪着眼睛,看着曾奕往車子裡面看了好幾眼,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事情之後,慢慢的移開了視線。看着曾奕已經轉身離開了,我吊着的心也放下來,剛纔心臟都差一點從嗓子眼蹦出來了,衣服也被冷汗沁溼了,幸虧車內沒有開空調,否則這次我非得感冒了不可。
好驚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