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個純爺們,強勢中不乏狠辣,看着男人直接一酒瓶甩中一向在紅果酒吧裡橫行霸道的杜彪,然後冷着那張輪廓分明的臉說出一句驚人話語,她覺得男人就該這麼有血性!
今天這女孩說什麼我都要帶走,你要敢說個不字,我即使躺在了紅果酒吧裡,也得給你肚子捅幾個窟窿出來!
這是狼砸出一酒瓶之後,抓着杜彪頭髮說的話。這段話若從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嘴裡說出來,杜彪肯定會嗤笑出聲,但從殺手出身的狼嘴裡說出來,骨子裡透着股陰狠毒辣,不裝比,也沒半點水分。
即使是在演戲的杜彪在聽到這句血性話後,也還是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液,他相信狼說的話,沒絲毫理由。
“狼哥,這姑娘可是壞了道上的規矩。。。”
這一酒瓶子扔在腦袋上,杜彪沒打算反抗,話說了一半他止住嘴,頓了頓,又接着道:“但狼哥都說話了,我就是再不識時務也得賣你一個面子不是,這姑娘你帶走,但不會有下次。”
狼沒跟他廢話,點點頭,拉着柳清出了酒吧。
摸了摸腦袋上的玻璃渣,杜彪覺得如果事情按自己的計劃發展,這一瓶子怎麼都算值了!
他不緊不慢的走到洗手間清洗了一下臉上的血跡,回到包間裡一把把水晶玻璃茶几上的果盤全部掃到地上,然後拿出一小包粉末展在茶几上,掏出一張銀行卡切細碎了劃成四條,拿起旁邊的可樂吸管插進鼻孔裡,一股腦拉了四條。
完了他捏住鼻尖,眉頭微皺,眼睛微閉,從鼻孔內深吸了口氣,然後慌忙抽出一張上好柔軟紙巾擦着鼻子,使勁晃了晃腦袋。
“媽的,舒服,我得找點音樂!”
他嘴裡嘟囔着,手上卻掏出電話撥了出去,不斷聯繫着青龍以前手下的各大頭目,召集開會。
都說販毒的不吸毒,杜彪絕對是個例外!
柳清確實是個大學生,就讀S市商務學院,不過相對的、她也是紅果酒吧的服務員,每天晚上下自習後會有四個小時的工作。
這些狼都不知道,他拉着柳清出了酒吧,攔下一輛的士,依舊冷着臉道:“你自己回學校吧,車錢我來付。”
柳清站在旁邊沒出聲,也沒要坐進車裡的意思,微低着腦袋不說話。
的士司機有點不耐煩,大晚上的,再跑十分鐘他就該換班了,皺了皺眉毛,司機不爽道:“我說姑娘,你到底坐不坐車,要不想坐、也別耽誤別人時間!”
“我。。”柳清臉色微紅,帶着歉意的看了眼司機,小聲道:“司機大哥,我。。我不坐了。。”
“操!”司機非常不爽的揮了揮手,邊啓動車子邊嘟囔着髒話。
看着的士離開,狼皺了皺眉毛,說道:“姑娘,這麼晚了,你不回學校準備在哪去?”
柳清動了動嘴角,臉色漲紅小聲道:“我。。這麼晚了,我怕再遇到壞人。。再說了,學校恐怕早就關門了。。。”
狼無奈的嘆了口氣,問道:“那你相不相信我?”
柳清點了點頭,一雙大眼睛看着狼道:“大哥救了我,我當然相信你。”
“那好。”狼抽了口煙,有點尷尬道:“不行的話你今天先跟我一起,不然我幫你在酒店開個房間也行。。。”
“我跟大哥一起。。”柳清想都沒想,直接道:“酒店裡我睡不習慣。”
這句話漏洞太大了,但狼沒去考慮那麼多,他不動聲色的仔細打量了柳清一眼,暗吞了口唾液,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大半夜的,一個水靈靈的姑娘要跟着自己,他想不去胡思亂想都不行。
皇家酒吧,三樓很豪華,成了唐天名下的場子之後就被改造了,現在酒吧三樓都變成了一個個豪華房間,什麼設備都有,比星級酒店還星級,暫時被當作幫會裡幾個大頭目的休息地方。
最中間的一個大廳便是唐天召集幹部開會的地方,此時已經將近午夜十二點,但會議室裡依舊亮着燈,唐天獨自一人站在辦公桌前,左手撐着桌面,右手拿着一支鉛筆在地圖上圈圈畫畫,時不時低頭沉吟片刻。
辦公桌前只有唐天一人,但會議室裡可熱鬧的很,被擦的反光的大理石地板上坐了幾個人,肖磊大嘴一咧,哈哈大笑道:“這次我看你還不死!”
說着話,他使老勁一把拍出四條7撲克牌,捏着手裡最後一張牌嘎嘎怪笑道:“震哥啊,你可不能怪我,我要你跟我搶地主,完全是他媽在找死!”
大理石地板被他一巴掌拍出清脆響聲,蕭震撇了撇嘴,道:“我說磊子,你他媽手不疼嗎你!?”
“去你媽的,四條7你管不管的住你!?”肖磊把手裡最後一張牌放在手邊,催促道:“快點、一千塊一把,這一炮彈頂多兩千,你墨跡個屁!”
魏徵好笑的搖了搖頭,擡眼看着蕭震道:“震哥,你可別看我,我跟磊子現在是在合夥鬥你。”
“我日!”蕭震翻了翻白眼,拿出手裡的一對火箭,墨跡了半晌,也沒見他扔下去,嘴裡嘟囔着:“我操了,這一炮再砸下去,可就每人四千了,我得掂量掂量。。。”
旁邊坐着看戲的王坤不樂意了,推了蕭震一把,催促道:“快點快點,你他媽打完我還要上呢,這一把我都等十多分鐘了,我說你一大老爺們打個牌怎麼那麼婆媽!”
“我操!你當錢那麼好掙的!?這一把沒搞好我就得一人開這倆小子四千,那可是八千啊,我叉你妹妹的,我能不琢磨琢磨嗎!?”
蕭震皺着眉頭,在幾人不斷催促下考慮了一小會兒,最後一把扔出一對火箭,漲紅着臉大叫道:“你他媽的,不就是八千塊麼,你當老子嚇大的!?”
“我操,真炸了!?”肖磊瞪了瞪眼珠子,肩膀瞬間垮了下去,他看了看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明顯不見得能過得了。
魏徵咧了咧嘴,笑道:“震哥,別激動,接着出牌。”
“我激動個屁!”蕭震笑罵一聲,算了下局面,打出一條到Q的順子,說道:“我就不信小魏能管住,下面已經出來三條K,我就賭肖磊那小子手裡的牌面是梅花K!”
“不好意思啊震哥。”
自始至終就壓根沒出過一張牌的魏徵很無恥的剛好管住蕭震的順子,然後再很無恥的一大堆順子放完,再然後極度無恥的朝着蕭震笑了笑,腆着臉道:“震哥,我又賺了四千塊老婆本,有點壓不住激動的心情了。”
“媽的!”蕭震一把扔掉手裡的撲克,掏出幾捆紅色鈔票扔到地板上,道:“坤子,你上!”
肖磊拍了魏徵一把,嘎嘎怪笑,聲音要多大有多大!
原本正在思考怎麼把勢力打出S市的唐天皺了皺眉毛,放下手裡的鉛筆,走到幾人面前,笑眯眯道:“幾位兄弟,你們玩的還算開心吧?”
“這個。。。”
幾人老臉一紅,原本滿臉興奮,暗道終於輪到自己上場,正在洗牌的王坤撓了撓頭髮,死不要臉道:“天哥。。最後一把。。我壓根還沒開始玩呢。。。”
蕭震暗暗咧了咧嘴,面上學着王坤的口氣道:“天哥。。這個。。。我剛輸給這倆小子八千塊,不行、我得追回來。。。”
“聲音小點。”沒辦法,唐天只好無奈的搖了搖腦袋,笑罵道:“你們幾個牲口每人手下都有數千兄弟,場子也不少,平時錢撈了不少吧,也沒見你們往幫會上交多少帳,倒是我每個月還得給你們每人十多萬的工資,一千塊一番、真他媽腐敗啊!”
“天哥,這樣說可就冤枉我們了。”蕭震插嘴,裝模作樣的不滿道:“每個月不說多的,我們哪個沒給幫會財務交帳兩百萬以上,你才每月發我們十萬塊工資,敢情你就一黑老闆啊,我們多可憐啊,打個牌娛樂娛樂都受到打壓,不行、我琢磨着是不是跟磊子他們商量商量,集體上訴漲次工資才行,不說多的、最起碼也得三十萬不是?”
“震哥說的不錯。”王坤非常無恥的配合着點點頭,接着立馬換成賤笑道:“天哥。。你看。。。我們這工資是不是。。。”
“去你的!”
知道兄弟們是在開玩笑,唐天笑罵着不輕不重踢了王坤一腳,重新走到辦公桌前,朝魏徵招了招手,道:“魏徵,你過來看看我這個方案可不可行。”
魏徵無奈的聳聳肩膀,收起玩樂之心,一臉正色的走到唐天身前,俯身微皺着眉頭仔細研究着唐天所畫的地圖路線,嘴裡不住喃喃道:“如果我是對方,我會怎麼做?”
他低頭沉思,一會手指按着地圖路線半晌都不動彈一下,一會又擡頭看着天花板,眼珠亂轉;唐天站在他身旁抽出一支香菸點燃,耐心等待、沒有要去打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