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磊有些毛躁,他覺得,這是他出道以來,第一次正規的替唐天辦事,若仗打的不順利,他的面子也可想而知,可打了半天,卻怎麼也衝不進人家的家門,被金爺一方的幫衆死死的抵在酒店大門外,絲毫動不了半分。
這裡是中心街的火拼點,也是金爺的總部,他手下的青年站在酒店內的臺階上,揮手指揮着戰鬥,時不時的推推鼻樑上的眼鏡。
肖磊眼睛眯縫着掃視戰場,待看到青年後,他瞳眶瞬間發大,好似發現了獵物一般,手上也跟着加了三分力氣,無視周圍的片刀,直接向青年奔去!他本就長的魁梧,足有一米八、九,此時用盡全力拼殺,更是一人一刀如入無人之境,大刀闊斧的向青年衝去,打算圍住他的身邊小混混如草麥一般,絲毫抵擋不住他兇猛的衝擊,紛紛被迫的連連後退。
青年狹長的眼睛左右掃視着,待看到全力拼殺的肖磊正在往他這邊衝之後,他神情明顯一楞,眼裡帶着些許驚訝,接着嘴角勾起,緩緩後退了兩步,低聲左右吩咐着周圍小弟。
肖磊一介武夫,手上功夫不賴,空有一身蠻力,不疑有他,一步一殺的朝青年衝去,他深深明白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這也是唐天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這次的火拼,別的兄弟都跟在天哥身邊,而自己則被安排潛伏在中心街,是最重要的一戰,不能敗,絕對不能敗!想到這裡,肖磊眼裡的殺意更加濃烈,黑白相間的眼珠此時也衝滿了血絲。
對方負責指揮戰鬥的青年自然也看出了肖磊意圖,不過他卻沒有一點兒慌亂之色,不緊不慢的退回酒店,隨着他的退回,門前正在拼殺的金爺手下也與前方作戰的人拉開了一小段距離,周圍壓力頓時驟減,肖磊眉頭微皺,手下一頓,再看青年,卻早已站在酒店臺階上,衝着他微微輕笑,眼神衝滿了不屑。而他身後卻站滿了手持片刀的幫衆,都停下了戰鬥,紛紛側目看着他,而前方作戰的人也正在和自己兄弟拼殺,絲毫沒有注意他已經衝進酒店的意思。
受不了對方充滿不屑的眼神,肖磊頓時怒火中燒,雖然想到了可能是對方的圈套,他卻也不管不顧的朝着青年衝了過去。
“老磊不要衝動!”恰在這時,唐天一衆趕到,還沒下車,他就搖下車窗趕緊出聲喝道,可這時候已然晚了,肖磊早已經衝過了酒店臺階,正向酒店內奔去。
看到肖磊已經中了自己的圈套,青年仰面哈哈大笑一聲,大手一揮,喝道:“圍起來!”
頓時,前方作戰的小混混幾乎同一時間全部收手,轉身朝着肖磊奔來,酒店內的人羣也全部一呼啦涌了下來,把他圍了個裡三圈外三圈。
哎呀!唐天倒抽一口冷氣,急忙打開車門走下去,沒等他說話,這時,不知道哪位兄弟高喊了一聲“救磊哥!”,一時間,唐天手下兵合一處,兩千五百餘衆直奔酒店。
看唐天帶了這麼多人馬來,青年也是倒吸口冷氣,一面指揮着衆手下把肖磊拿下,一面抽調人手死死抵擋住大門的攻擊。
肖磊就是再狠,匹夫之勇,又怎麼可能抵擋住數百片刀,儘管他使出了渾身解數,最終還是落入別人手裡,看着脖子上架着的數把帶血的片刀,肖磊心灰意冷,連死的心都有了,這下倒好,本來打算爲天哥爭一口氣拿下中心街,沒想到非但沒有完成任務,這時卻又落入敵方手中,又給憑空給天哥添了個大亂子,想到這裡,他心中升起了自殺的念頭,一咬牙,眼神瞬間變的猙獰可怖。
王坤平日裡跟他關係最爲要好,怎麼可能不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一看到肖磊那猙獰的表情,他當下心中一顫,急聲大叫道:“老磊!你想幹什麼!?千萬別亂來!”
唐天多聰明,先是一楞,接着看到肖磊的表情,瞬間明白了他的心思,也跟着急聲道:“老磊,男子漢大丈夫,你他媽別讓我唐天瞧不起你!”
肖磊神情一暗,眉宇間充滿了痛苦,深深看了唐天一眼,便隨着對方幫衆被壓進了酒店。
見到肖磊被對方壓走,暫時沒什麼事,唐天暗吐了口粗氣,繼而冷眼看着酒店大堂內指揮戰局的青年,輕笑一聲,高聲喝道:“全都給我停下來!”
他的一聲高喝,使雙方情不自禁的拉開了距離,紛紛停下手裡的片刀,側頭看着他。
唐天不緊不慢的上前兩步,前方的兄弟自動讓開一條道路,待走到酒店臺階下,他腳下一頓,衝着青年笑了笑,聲音平緩道:“你很聰明。”
青年眉毛一挑,凝視着唐天,挑聲道:“他對你不重要嗎?”
唐天嘴角勾了勾,輕輕搖了搖頭,一字一頓道:“重要,或許說不可缺少來得比較妥當,跟我這裡的每一位兄弟一樣,都非常重要!”
他的話,說的在場的兄弟心中莫名的一陣感動,更加堅定了心裡的信念,紛紛舉着手中的片刀高喝道:“天哥!天哥!”
見唐天隨意的一句話,便把手下的士氣提升到極點,青年暗暗點了點頭,嘴裡卻嗤笑一聲,無不打擊道:“不錯,你很會收買人心。。。”
唐天也不生氣,他哼笑一聲,突然大手一揮,指了指他身後的一幫兄弟,震聲喝道:“問問我的兄弟!不管任何一個人,什麼時候會拋下自己兄弟不管!?”
“天哥!!!天哥!!!”他的話,無非是再次給在場的兄弟來了個熱血沸騰,紛紛高舉着手裡的片刀,瘋狂咆哮着!
見對方氣勢驚人,青年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唐天,問道:“你想怎麼樣?”
唐天笑了,被青年的話氣笑了:“你問我想怎麼樣?”說着話,他點了點頭,抽出一支香菸點然,突然冷聲喝道:“你他媽怎麼不問問我身後的弟兄想怎麼樣!”
“放人!放人!放人!。。。。。”唐天手下的兄弟,大多年歲不大,正處於少年輕狂的階段,惟恐天下不亂!
青年眉毛一皺,心思百轉,剛準備思量怎麼辦,這時,遠處卻傳來壓抑低沉的警鳴聲,聽到警笛,他先是一楞,接着嘴角一挑,頓時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