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忱自從掛了電話以後就心神不寧的在鏡子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從面無表情到眉頭緊皺,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
今天下午的通告,是老早向綿就給顧忱安排好的了,顧忱出發前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去叫向綿,後來想想向綿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好,就沒有叫向綿,沒想到他的一個小疏忽,向綿竟然就這麼進了醫院。
顧忱把着扶手的手已經抓的有些發白,看着化妝師仍舊不緊不慢的在自己臉上仔細修飾,他有些不耐煩的催促。
“能快點嗎?”
“好的好的好的。”
這並不是顧忱專用的化妝師,今天的行程太過於臨時,導致他連自己的御用化妝師都沒有來得及帶的出來,這個化妝師能夠得到給一線明星化妝的機會並不多,所以誠惶誠恐的自然是正常。
剛開始的顧忱也看出來了,不過他想着本來時間也不着急,那就慢慢來,直到接到周子軒的一個電話,就再也坐不住了,看到這個化妝師不急不緩的樣子,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催促。
在得到顧忱的授意以後,化妝師給顧忱上妝的速度也明顯加快了,在給他眼睛下面打上最後一點陰影以後,化妝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顧少,畫好了。”
顧忱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根本對妝後的效果毫不在意,他側頭低聲對化妝師說了聲謝謝,徑直朝導演走了過去。
“導演,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導演從顧忱來了以後就一直在等,有些睏倦的在原地打盹,顧忱的話讓他一下子恢復清醒,他用力的搖了搖頭。
“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隨時開始。”
顧忱的採訪,從來沒有過那麼順利的時候,之前的採訪基本上就是主持人問什麼,他只是微微一笑不作回答,就他光這麼一笑,收視率都能夠像火箭一樣的往上竄,今天更是主持人問什麼他答什麼,最後主持人的問卷都已經問到底了。
坐在顧忱對面的主持人都有些不敢置信,剛開始本來以爲顧忱會非常不配合,大概這期節目播出以後,她月末的工資又要跟着水漲船高了。
“好,今天謝謝顧忱的來訪,希望我們下次還能再談的這麼愉快。”
顧忱並不表態,彷彿回到了之前的狀態,從主持人身旁走過了。
他一路在馬路上狂飆,急的連口罩都沒來得及戴,他的心裡是有愧疚的,因爲自己的一點兒私心,向綿竟然嚴重的都住進了醫院。
如墨的車在夜色中疾馳,闖了一個又一個的紅燈,最終在醫院門口精準的停了下來。
顧忱下車的一剎那就引來了很多人的注視,她們並不是認出了顧忱,因爲明星在鏡頭裡和在現實生活中看起來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她們注意到顧忱,純粹是因爲顧忱的長相太耀眼,讓人不得不側目。
顧忱的周圍漸漸響起了低語聲。
“這人是誰啊,長得這麼帥?”
“是啊,你看他開的車都價值不菲呢。”
“估計 又是誰家的公子哥,剛剛不還有個開勞斯萊斯的公子哥嗎?”
“不對……這人怎麼這麼眼熟呢?”
隨着周圍人的不斷注視和跟隨,終於有人看出來了這個妖孽的長相就是顧忱本尊沒跑了,人羣中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顧忱?!他是顧忱?我見到本人了!”
一個女孩子率先喊了出來,眼淚奪眶而出,因爲過於激動 一下子暈了過去。
顧忱在聽到有人認出來自己的那一剎那,眉頭就鎖緊,他最討厭的莫過於在大街上被認出來,人羣圍觀的感覺,就好像是去動物園裡看猴子。
人羣隨着顧忱的腳步而移動,越來越躁動的人羣很快的引起了醫院安保的注意。
顧忱卻沒有心情理會這些粉絲激動的心情,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周子軒的號碼。
這時候的周子軒手裡正拿着需要給向綿降溫的酒精,哪裡有時間去看褲袋裡的手機,儘管在不停地振動,他卻只能專心的朝前走去。
聽到周子軒不接電話,顧忱的面如寒冰,讓周圍的人看了都不敢靠近。
不過,就是有喜歡顧忱這一掛的,看到顧忱冷峻的表情更加心馳神往,不斷地有人說出最後一句。
“簡直太帥了。”
然後就一頭栽倒在地。
院方看到這個樣子是絕對不能允許的,很快就叫了護士跑過來找顧忱,小護士好不容易纔擠進人羣裡面,帽子都已經歪了。
可惜這羣人跟瘋了一樣完全不聽安保和小護士的喊聲。
終於,她踉踉蹌蹌的衝到了顧忱的面前,在看到顧忱的那一刻,方靜是有一瞬間的窒息的,但是她立刻想到了護士長給自己下的死命令,拼死抱住醫院的秩序,就咬了咬牙,恢復清醒然後對顧忱說。
“顧先生,你的出現已經給我們醫院造成了很大的麻煩,麻煩你現在就離開或者跟我走,不要給醫院的病患造成困擾。”
本以爲會換來顧忱的暴怒,沒想到顧忱卻拉住衣袖說。
“帶我走。”
小護士點了點頭,在醫院保安的幫助下,和顧忱一塊鑽出了人羣,因爲小護士對醫院內部特別熟悉,很快就甩掉了已經失控的人羣。
後來熱搜上都在猜,這個小護士是不是顧忱的女朋友,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在奔跑的過程中,小護士的帽子已經徹底的掉了下來,顧忱穩穩的接住了,在確定沒有人跟上來以後,小護士轉身把顧忱推進了單人更衣室,自己也跟着進去,反手把門關上。
更衣室雖然空間狹小,可是位置卻是極爲隱蔽的,小護士緊張的趴着門縫看着外面人的一舉一動,足足看了十幾分鍾才放下心來。
“呼……”
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用手不停地撫着胸口,感慨萬千。
“當明星是真的不容易呀。”
小護士有些劫後餘生的擡頭看着顧忱,因爲更衣室不是很大,所以顧忱站的離她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