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大選和警告 藍斯一早就來到了克利夫蘭參議員的莊園等着他,雖然克利夫蘭參議員說自己三點鐘之後就有時間了,但萬一他提前回來了。
又恰好萬一有其他事情來找他,那麼在等待藍斯和先把看起來很快就能處理完的手中工作做完之間,大家應該都知道怎麼選。
參議員也屬於普通人,他很有可能會去處理這個突發的事情,從而讓藍斯要多等一段時間。
所以不如早點過來,提前二十分鐘左右,既不會太早,也不會太遲。
參議員現在不在這,不過藍斯也算是這裡的熟人,他們去找了湯姆,湯姆來接的藍斯。
雖然藍斯是參議員的熟人,但是如果沒有人迎接他,他還是很難在沒有參議員的確認下,就直接進入莊園裡。
“你來得早了一些。”,湯姆站在莊園車門通往停車場的臺階上看着藍斯,他臉上全都是止不住的笑容。
藍斯從車裡出來,他抖了抖肩膀讓自己的衣服更服帖一些,略帶着好奇的問道,“你看起來很高興。”
“你又有了一個新的生命(孩子)?”
湯姆愣了一下,隨後揮了一下手,“不是這個,讓我高興的是戰爭結束了,一切都回歸正常了。”
說話間藍斯已經走上了臺階,他和藍斯太熟悉了,兩人也不需要握手來表達一種友好的情緒,他只是轉身朝着房間裡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戰爭結束意味着很多的事情都會重新開始,而且我覺得今天參議員讓你過來,可能和大選有關係。”,他說着推開了門,讓藍斯先走進去。
藍斯說了一句“謝謝”,進了門之後站在門邊等着湯姆一同進來,兩人朝着湯姆的辦公室走去。
湯姆現在也有屬於自己的辦公室了,作爲在克利夫蘭參議員這邊排名第二的幕僚,並且在聯邦的政壇中較爲活躍,有很豐富的人際關係,他也拿到了屬於他的地位。
進入了他的辦公室後兩人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坐在了湯姆辦公桌的兩邊。
“大選怎麼了?”,藍斯問。
湯姆按着電話上的按鈕,讓傭人們送一些咖啡過來。
克利夫蘭參議員的莊園裡有很多工作方面的需求,加上他的幕僚們有時候也會在這裡工作,還需要在這裡接待一些客人,所以廚房那邊可以說是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的。
任何時候,只要有人需要,他們就要製作食物,飲料,像是咖啡什麼的,都是他們的工作。
等他說完這些後看着藍斯,“你知道,中期大選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
藍斯點了點頭,但沒有發表什麼意見,當時社會上有不少的爭議,關於總統先生使用了不太光彩的手段獲得了勝利,有一些人抨擊他。
更沒有想到的是在他任職期間的末期,聯邦還參加到了一場戰爭中,這也導致了他的任期極大限度的延長。
當然結果是好的,因爲戰爭勝利了,這就意味着人們在評判他的功過時,他的功會明顯的大於過。
現在社會上議論他那些不光彩的手段的話題已經變少了很多,大多數還是認爲他在戰爭中的表現很不錯。
不過這不代表政壇,也會忘記曾經的那一刻。
不管現在戰爭帶來了怎樣的變化,這些實際上都和總統沒有什麼絕對的關係,就算是換一頭豬在這個位置上,國會和聯邦政府也能獲得現在的成就。
以前因權力集中所隱蔽的一些矛盾開始重新暴露出來,聯邦的政壇又要掀起一輪新的風暴。
這場風暴的強度就像彈簧,壓了這麼多年,它爆發出來的時候威力也會大得驚人。
傭人們敲了敲門,兩人停下了交談,等他們把咖啡送進來重新離開後,湯姆才繼續說道,“現在我們已經做了一些民意調查,人們都普遍認爲社會黨長期的把控執政權力,讓聯邦的發展出現了衰退。”
“畢竟在戰爭爆發之前整個聯邦正在爆發一輪新的大蕭條,所以人們想要換一個黨派來嘗試一下,也許他們會有一些新的改變和新的計劃?”
藍斯端起咖啡攪拌了一會,然後抿了一小口,很典型的聯邦咖啡,加了不少的牛奶來緩和它的酸澀,還好沒有加太多的糖,不然他有點喝不習慣。
主要是他不喜歡喝甜牛奶。
“我一直都聽說這次自由黨人有很大的希望勝選,一些州內部也爆發了對社會黨執政綱領的不滿。”
湯姆肯定了這一點,“不過最終大選的結果到底是怎樣的,現在任何人都說不準,也許人們覺得社會黨在這場戰爭中的表現還可以,會繼續給他們投票也說不定。”
“不過最終怎麼樣,現在還說不準。”
藍斯有點不明白,“看起來下半年又是一場……暴風雨,也許我也有工作要做?”
湯姆看着他,表情微微有些奇怪,他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忍不住了。
能夠走到這一步的人,首先要能做的就是學會在該閉嘴的時候閉嘴,不該說的東西千萬不能對外說,哪怕那是他的妻子。
藍斯也沒有強迫他說出他想說但是沒有說出來的,不過在心中已經有了一些考慮。
他們又聊了幾句,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是參議員的,“我聽說藍斯在你的辦公室裡?”
“讓他到我這邊來,我要和他聊聊。”
湯姆掛了電話,看着藍斯,“參議員已經回來了,現在我們就上去。”
藍斯扶着扶手站了起來,“當然,讓我去見見參議員,看看他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參議員的辦公室裡,克利夫蘭參議員並沒有讓湯姆留下,他給藍斯和參議員端來了咖啡之後,就主動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藍斯和參議員兩人。
克利夫蘭參議員端着咖啡走到了靠窗的位置,現在的天氣已經開始逐漸有些熱起來,新金市也有二十三四度了,街上很多人已經開始換上初夏款式的衣服。
不那麼厚,或者短袖長裙,空氣中都是濃郁的夏天陽光和植物瘋狂生長的味道,還有海邊沙灘上那些白得有些晃眼的身體。
“總統的事情我已經在處理,這一點不需要擔心。”
“你爲我們做了你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那麼你就應該獲得你的報酬,否則以後人們就不會再信任我們。”
藍斯點了點頭,“我並不着急獲得這些東西,如果它屬於我,誰都奪不走它,如果它不屬於我,就算我拾起它,它也會從我手中掉落。”
克利夫蘭參議員聽完之後思索了一會,“很有智慧的思考,你總是能夠給我一些驚喜。”
他說着頓了頓,“今天找你來,是希望你能幫我做幾件事,我不太方便做的,但你卻很容易就能做到的。”
藍斯點了一下,沒有說話,克利夫蘭參議員走回到辦公桌後重新坐下,“你應該聽說了,今年年底就要進行大選。”
這是聯邦憲法的規定,如果總統在位末期爆發了戰爭,在戰爭結束時總統的在位期間已經明顯超過了他任期的最長上限,那麼就要在當年進行大選。
現在離年底還有半年時間,從時間上來說並不算很倉促,國會方面已經開始爲大選做準備了。
黨內的候選提名也開始進行。
聯邦的政壇有陣營之分,社會黨,自由黨,聯邦黨,但也有立場派系之分,可能一些社會黨和自由黨人在某些問題上有着相同的觀點和利益,那麼他們就是一個立場上的。
同一個黨派內部,也會有很多的派系,比如說克利夫蘭參議員現在就屬於一個派系,而其他社會黨人,自然就屬於另外的派系。
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關係,並不是人們看見的,就一定是結果。
這就像明明社會黨和自由黨之間存在了對立衝突,但在一些問題上他們又能聯合起來對付聯邦黨。
當然聯邦黨也是如此,自從聯邦黨完全衰落之後,就一天不如一天,但有時候他們也會和其他黨派的人合作,來謀求某些利益。
利益纔是政壇的永恆的真理。
現在黨內候選人競選已經開始,不同的派系都給出了自己的候選人,他們會在黨內進行一番正式的角逐。
最終獲得勝利的那個人,將會被黨派委以重任,以總統候選人的身份參加今年的總統大選。
黨派的資源會集中在這個人的身上,當然他們爲了加大一些保險力度,還會安排一些其他陪跑的候選人,但真正的主力只有一個。
“我們本來並不打算參加這次總統大選,但是……”,克利夫蘭參議員的目光落在了藍斯的身上,“過去的這幾年裡你的表現實在是讓我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來,我們的實力和勢力增長得很快。”
“你知道,如果一個水獺族羣只有三五隻的話,那麼它們只想在一個小河流中,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地方。”
“但如果這個水獺族羣有幾十只上百隻,那麼這條小河流就容不下它們,它們要去更大的地方,更廣闊的天地,去製造更宏偉的水壩。”
“現在我們的情況也是如此,我們的勢力太大了,如果不參加這次總統換屆大選,對下面的那些人不太友好!”
克利夫蘭參議員攤開了雙手,“所有人都希望自己依靠的利益集團會越來越大,畢竟只有這樣,利益集團中的個體才能獲得更多的好處。”
“所以這次我們也會參選,即便我不認爲這是一個好事,同時也沒有想法要在這一次勝選。”
“社會黨繼續執政的難度,會很大。”
藍斯只能贊同他的觀點,因爲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不是這場戰爭,可能總統先生就要在社會底層的謾罵聲中狼狽的逃離那個位置。
然後等新的總統上臺,一個不屬於社會黨的總統上臺,開始清算他在任期間做的一些蠢事和錯事。
但因爲戰爭和戰爭勝利帶來的紅利,他逃過一劫,可人們依舊不會喜歡社會黨繼續執政。
換一個試試呢?
藍斯能理解克利夫蘭參議員的想法。
“接下來聯邦社會會有一個比較快速的發展時期,不管是階級矛盾還是經濟壓力都得到了釋放,所以自由黨勝選之後,很大可能會連任。”
“我們雖然不想在這一任全力參加選舉,但是我們也不希望自由黨總統會連任。”
“我這裡有一些材料,關於這次自由黨黨內提名的幾個候選人名單的資料,你去查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黑料。”
他說着將一個文件袋推了過來,藍斯打開後當着克利夫蘭參議員的面粗略的看了一遍。
裡面一共有七個候選人,這意味着自由黨這次打算衝頂的派系有七個人,每個派系都會推出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候選人。
之所以會有這麼多,實際上也和今年自由黨勝選的概率很大有一定的關係。
以前大家顯得比較無所謂,是知道自由黨現在在大選中並不佔優。
但現在,自由黨在大選中明顯有了以前沒有的優勢,那麼所有的派系都希望能夠衝頂的那個人是自己派系的人。
儘管人們都說國會纔是聯邦最高的統治機構,但總統畢竟還是有很多特權的,如果自己的派系的人能夠成爲總統,接下來幾年時間裡,他們這個派系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藍斯把這些材料看了一遍之後整理好又放回了文件袋中,“我會安排人去調查的。”
克利夫蘭參議員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你還沒有問我是不是需要曝光這些黑料。”
藍斯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沒有那麼傻,參議員。”
克利夫蘭參議員在面對藍斯的時候有一種很奇怪的情緒,他知道這種情緒有點不太對勁,但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向藍斯提問,看看藍斯能想到多遠。
他做了一個讓藍斯繼續說下去的動作,然後露出了聆聽的表情。
藍斯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就直接說道,“我們要的是找出一個黑料最多的,然後幫助他上臺。”
克利夫蘭參議員頓時有些驚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藍斯,就像是……第不知道多少次重新認識他一樣! “你讓我感覺到了驚訝,藍斯!”
“你的政治嗅覺非常的敏銳!”
“是的,你說得對,我們需要把一個黑料最多的送上總統的位置,而那些黑料不夠多的,想辦法讓他們上不去。”
“這件事我不太方便做,盯着我和我手中的人的目光太多了,但盯着你的人並不多,而且我相信,你也有辦法做到這些。”
“去搞清楚,誰能成爲最好的靶子,並且讓這個靶子成功勝選。”
至於爲什麼要這麼做,很顯然,是爲了四年後直接利用這些黑材料把總統從總統的位置上拽下來。
在聯邦不是每一個總統都能幹八年,有些總統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比如說拉鍊壞了之類的,只能幹四年。
所以拉總統下馬對於社會底層的人來說可能是一種比喻,是一種調侃,但對於政壇高層來說,這只是一種手段,一種達成目的的方法。
說完正事之後,克利夫蘭參議員皺了皺眉,這讓藍斯有些疑惑,不過他也保持着沉默。
過了大概二十幾秒,他才說道,“之前聯邦調查局的局長,向國會和總統府提交了一份報告,關於聯邦黑幫方面的調查報告。”
“在這些報告中他非常直白的闡述了黑幫的誕生,發展,社會早期對黑幫的必要,以及現在黑幫開始不受控制的膨脹。”
“所以他認爲,在戰爭過後,聯邦政府的威望達到了巔峰,我們已經不需要黑幫存在,就能很好的管理民衆。”
“所以他提交了一份去黑幫化法案草案,裡面提到了要對黑幫進行管理,約束,打壓和最後的產出。”
“這個提案在國會已經獲得了通過,並且很快他們就要開始進行這些工作。”
克利夫蘭參議員怕藍斯不瞭解裡面其他的事情,解釋了一下,“聯邦調查局的這個局長非常的……有能力,他建議通過了另外一條法案,讓聯邦調查局對全國的刑事案件,以及有可能威脅聯邦安全的案件,行爲,人物,事件,進行調查。”
“這無形之中增加了總統府和國會的集權,你知道,我們這些年以來很難直接的干涉地方的一些事情。”
“就算成立危險品管理局,也有很多人對我們進行抗議。”
“但是在他的協調下,地方對這件事的反應不是很大,雖然有個別幾個州還是比較不配合,但他們配合只是時間問題。”
“國會對聯邦調查局提出的這些改革方案很滿意,連帶着他提交的去黑幫法案草案,也得到了通過。”
“昨天我和總統談論到底是誰阻擾了你獲得金心勳章這件事的時候,他也提到了這個話題。”
“我覺得你應該稍微小心一些,把該處理的一些可能有後患的事情都處理一下。”
“社會畢竟會持續的發展,黑幫這樣的時代產物,終究是會被淘汰的。”
(本章完)